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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樣植物,都在比自己結實比自己高的植物上攀纏着,爭取着陽光。沒有陽光,就意味着沒有光合作用,那就代表着腐朽和死亡。

在別的地方本來不會攀纏的植物,在這裡也學會了這種藝術,以便能夠從陰影中掙脫出去。因此,就連一些棕澗樹,也繞上雪松的樹身,極力要達到它們的樹頂。

在這裡,文大天師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生命,那種畸形的繁華,和奮力的掙扎。

自從深入雨林,他比想象之中的更要容易的適應這片土地。這並不是,來自於他強大的力量,而是一種無法言喻的親切。就好像魚兒回到了大海一樣。

就像是文飛開始時候覺得的那樣,這片雨林之中的生命力太過強盛,強盛到幾乎泛濫的地步。

整片大地之中的生機,似乎都要從勃發的土地之中爭先搶後的破土而出,讓後拚命的去生長,好長的最高,才能有着接受陽光的機會。

文大天師忽然在一夜之間,明白了雨林之中的那些文明,不論是瑪雅還是奧爾梅克這些文明,有了一些深刻的了解。

這片土地之中,生機太過泛濫濃烈。在講究平衡的道門之中,並不代表是好事。

在這種地方,物種太過豐富,生命太過濃烈。以至於讓食物的獲得,都變得極其的容易起來。

幾乎世界上任何一個熱帶地方,都誕生不了強大的國家。而幾乎任何一個熱帶地方的人們。幾乎在中國人眼裡,都是好吃懶做的代表。

不論是非洲的,還是美洲的。或者是東南亞的,甚至是咱們隔壁的。

想想看,在千萬年的歲月之中,不用這麼勞動。隨便出去溜達一圈,就能找到足夠食物的人們,如何會有創造力?

但是,既然在物質上沒有了追求。就會越發的轉向了精神上的追求。所以古代天竺,才會有着那麼多,所謂思想家的人物。不斷的研究着那些形而上學的東西。各種各樣的思想理論,層出不窮,讓人眼花繚亂。

而原本在這片叢林之中的文明,卻和天竺。有着一些不同。雖然也是追求那些形而上的東西。但是卻發展成為一種把神明當做完全寄託,一種以神明祭祀為中心的文明。

這才會陷入那血祭的怪圈子之中,不斷的輪迴,不斷的折騰。就好像中國兩千年沒有走出那種治亂循環的怪圈子一樣,美洲的文明也始終沒有走出他們自己的怪圈子。

文大天師甚至懷疑起來,美洲這些文明的血祭,就是大自然的一種平衡一樣。就好像澳洲的那些旅鼠,在生物種群太過泛濫。會導致生態失衡的時候,自動的跳海自殺。

他們之所以。能夠這麼容易的抬着皮船穿越雨林。只是因為,在這裡,文大天師忽然一下子似乎掌握了溝通植物的能力。

進入這雨林越來越深之後,文大天師發現,自己的意識似乎可以和周圍的植物,土地,連成一片。能夠輕易的,命令這些周圍的植物。

或許這麼說並不怎麼準確,並不是他能夠和周圍的植物溝通。而是周圍的一切,不僅是植物,就連河流,土地,也都活了過來。向著文大天師在傾訴着什麼。

所以當他們抬着船走過那密集的灌木叢和藤蔓的時候,就會發現這些東西,居然還沒有等到他們揮動砍刀砍出一條道路的時候,就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

這麼神奇的一幕,那位船長和廚師兩個對於文大天師的敬畏更加深刻。能夠命令植物的偉大巫師,即使在這片遼闊的雨林之中,也是傳說之中的人物。

甚至只會出現在,一些部落之中傳唱的那些,古老的歌謠之中。而那些歌謠之中的人物,無一不是偉大英雄,或者是神靈。

而這些,對於文大天師自己來說,更是一種新奇之極的經驗。彷佛整個雨林都活了過來,變成一個龐大的生命,來和他進行交流。

這種交流現在還是十分的模糊,但是已經讓文大天師隱隱約約的知道,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定然是大衛家裡的紫色水晶骷髏頭的原因。

也許,那個東西,原本就出自雨林之中。

當他們轉入了一條淺淺的在沙底上流動着的清澈的河流之後。景色變得極其優美了起來。

密密的樹木在頭頂交錯,通過在金色陽光下這條綠色通道,流着一條綠色的美麗的河,象水晶那樣清澈。

很難想象,在這片生命濃郁的泛濫的地方,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和肆意生長的灌木藤蔓的雨林裡面,居然有如此平靜安婉的地方。

“好強的靈氣,”文飛踏入此地,就暗暗吃驚。

“就是這裡了,文先生。”廚師說道。

文飛點點頭,不用他說,都能猜到。

在這裡文大天師看到了很多野獸,它們根本就不怕人。

小小的黑猴子,露着雪白的牙,在一行人走過的時候,嚎叫起來。黑色的貘,從灌木叢里盯着文大天師他們看了半天,而後穿過森林走了。

還有一次,一個巨大的美洲豹在河岸上出現,綠眼睛望着我們。鳥兒一小群一小群地聚在一起,藍的,紅的,白的,呆在岸上的樹墩子上。而水晶般的河水裡游着各種形狀、各種顏色的魚。

這些動物,見到人都不害怕,明顯的是以前沒有見識過人的厲害。

“這裡以前是一個食人部落的禁地,根本不允許任何人走進來。凡是靠近這個禁地的,都會被他們當成打擾祖先安眠的人。然後會被煮熟了分屍,被他們給吃進去。”船長冷冷的說道。

奎恩冷笑一聲:“現在還有這種原始的部族么?我還以為全都滅絕了。”

“是的,已經滅絕了。在一年前的雨季里,這個部族的人不知道傳染了什麼怪病,一夜之間,全部都死了個乾淨。要不然我們也不敢出行在這裡!”

廚師笑道:“這些野人部落,誰知道他們亂吃了什麼東西。他們與世隔絕,說不定外面傳來一個流感,就能讓他們死絕!”

這個廚師雖然有着印第安人的血統,但是明顯的,卻再也沒有半點印第安人的自覺。就好像那些香蕉一樣。

再者,那種現在都還保持這吃人習俗的野蠻部落,就算是在印第安人之中,也都是異類。

“有人!”文飛淡淡的說道,看了那個廚師一樣:“是土著!”

那廚師臉色大變,說道:“怎麼可能,我們上次來的時候,明明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變了臉色。每一個人都聽到了奇異而有節奏的聲音忽隱忽現。

廚師和那位船長變得一動不動,就象他們變成了銅像,聽着這鼓聲,臉上掛滿了恐怖的表情。

“是什麼?”文飛問道。

“鼓,”奎恩勛爵說,滿不在意的,“戰鼓。我以前聽到過。”他揚起了手中的槍支。

“是,先生,戰鼓,”廚師恐懼的說道:“而且還是印第安野人,他們每一步都看着我們。假如能夠,他們會殺了我們。”

文飛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我看起來更像是猴子!”

他已經可以看到,就在幾十米外的一顆大樹濃密的枝葉之中,露出了一張類似人的臉。

長長的,白白的,鼻子是扁的,下顎往外伸着,下巴顏上長着鬍鬚。濃密眉毛下的眼睛是兇惡的,而當它張開嘴的時候,甚至可以看見裡面長着彎彎的兩排利牙。

剎那間文飛甚至可以從那眼睛裡看出了仇恨和惡意。然後是一種害怕的神情,它鑽進到了綠葉的裡面。轉身的時候,露出了一個長着毛的、豬皮一樣粉紅色的身體,很快就不見了。

但是鼓聲還在不斷的響起着,很明顯的,敲鼓的肯定不會是猴子,而且還是這麼帶着節奏感的戰鼓。

“是他們,是這個食人族。一直聽說他們能夠馴養猴子……”船長瘋狂大叫的聲音都還沒有落下。

“呀……”一聲驚叫,一個人影就從空中落了下來,背部落地,摔倒在了地上。

落地的不是猴子,而是下半身裹在獸皮之中的一個野人。這個可憐的傢伙,悄無聲息的爬到了他們頭頂上的那顆大樹上,也不知道正準備幹些什麼。

卻就已經被文大天師發現了,結果這個傢伙頭一暈,就從十幾米高的大樹上掉了下來,摔的昏了過去。

十幾支槍口迅速的對準了這個傢伙,他無聲無息的靠近,讓那些保鏢們覺着在真神面前大大的丟了面子,老實不客氣的就上去一陣拳打腳踢,把他給捆綁了起來。

這個土著,張口嘴巴咆哮了幾句,可惜連這位廚師先生都沒有怎麼聽懂。雨林之中,生活了數不清的印第安人部落,很多與世隔絕,互不交流。語言差別很大。

這位廚師先生結結巴巴的說:“大概他們是威脅我們……要把我們殺光之類的。”

“不用留情,只要他們靠近,就殺了!”文大天師在北宋時空,可以說是殺人盈城。直接或者間接死在他這位天師手下的,沒有一百萬也不會少很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