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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一陣香風涌動,卧室的門推開,敖嫻雅從裡面走出來權門。

沐浴後的敖嫻雅,只穿了件絲質的睡袍,銀白色,在柔和的吊燈下閃耀着金屬般的光澤,兩截修長筆直的小腿和白生生的玉足從睡袍的下擺露出來,粉光緻緻。豐滿的胸部,將睡袍撐了起來,小半嫩白的圓球清晰可見。從睡袍上微微凸起的兩點來看,絲質睡袍的下面,是真空的。烏黑濕潤的秀髮,從她的右臉頰披灑下來,濕潤的發梢將睡袍的肩部打濕了一點,緊緊貼在皮膚上,顯出了一點點傾斜的輪廓。

敖嫻雅在牆壁上按了一下,客廳的吊燈光線變得更加柔和,朦朦朧朧的,她就這麼赤着雙足,悄無聲息地向顏晨暉走過來,嫵媚的眼睛裡,閃動着迷離的神情。

敖嫻雅徑直走到顏晨暉面前,席地而坐,一顆千嬌百媚的腦袋,就伏在顏晨暉的膝蓋之上,一隻纖纖素手,輕輕摩挲着顏晨暉大腿內側,用一種類似呢喃的聲音,低聲說道:“別走了,給我一個家……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一個家就夠了……”

顏晨暉不吭聲。

敖嫻雅仰起腦袋,望着顏晨暉,紅唇輕咬,說道:“我是真心的,我也不會要你給我什麼好處,我只需要一個能給我安全感的男人,就心滿意足了!”

顏晨暉並沒有推開敖嫻雅,也沒有勃然作色,就這麼穩穩的坐在那裡,淡淡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聲音並不大,卻猶如隆隆驚雷,在敖嫻雅的頭上滾過。

剎那間,敖嫻雅臉色變得蒼白無比。

“這些話你是杜家濱叫你這麼做的吧?不過,你找錯了對象,你應該對我父親說,而不是我。”顏晨暉望着敖嫻雅,淡然說道。

這句話一下子就將敖嫻雅擊倒了。顏晨暉說得如此直接,縱算敖嫻雅再機靈百倍,猝不及防,一時之間也是無法做合理的解釋。

顏晨暉站起身來,慢慢走過去,將客廳的大燈重新調亮,然後轉過身,望着有些獃獃的坐在地板上的敖嫻雅,眼神很是平靜。

“你……你怎麼知道的?”半晌之後,敖嫻雅才驚魂稍定,結結巴巴的問道,臉上神情很是不解。

顏晨暉沒有說話,客廳里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過了一會,敖嫻雅從地上站起來,頹然做坐倒在沙發里,將分得很開的睡袍往中間緊了一緊,雙手抱住胸部,抬眼望了一下顏晨暉,剛一碰上顏晨暉的目光,又急急忙忙地扭過頭去,不敢與顏晨暉的眼神相對。

顏晨暉輕輕嘆了口氣。

這個事情,他也有些惆悵。

“我早跟他說過,這樣行不通的,他就是不信,一定要試一試……唉……”敖嫻雅喃喃自語的說道,幽幽的嘆了口氣。

原來,當初敖嫻雅接近顏克勤,卻是被顏克勤把她推給了顏晨暉。而敖嫻雅又因為那次被顏晨暉捏了咪咪而與顏晨暉產生了嫌隙,雖然後來和顏晨暉和解,但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天,眼看羽湖區的換屆時間越來越近了,留給杜家濱運作的時間就更少了。

再加上,敖嫻雅還發現,顏克勤好像對她產生了防範之心,這讓杜家濱嫁禍顏克勤的計劃遭到了重大挫折。因為,只要敖嫻雅不能得到顏克勤的信任,一些對顏克勤來說比較私人的事情以及地方,敖嫻雅就不可能接觸,想要栽贓顏克勤就不太可能了。就比如在顏晨輝的記憶中,就是敖嫻雅取得了顏家的信任,借一次去顏家給顏克勤拿資料的時候,把杜家濱交給她的十萬現今藏進了顏克勤的書房,從而成功栽贓顏克勤。當時的顏克勤根本不知道那些錢是如何被放進他的書房的,因此在紀委調查組面前根本不能解釋,最終不但被雙開,還含冤入獄。

事實上,前世的時候,這件事情,要不是之後發生的“敖嫻雅謀殺杜家濱”案以及“杜家濱貪腐案”的先後曝光,恐怕也沒有誰能夠知道,那些錢竟然是深得顏克勤信任的秘書給藏進他的書房的。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敖嫻雅又發現,最近顏克勤的兒子顏晨暉經常出現在區政府,而且還總是向她獻殷勤,好像是對她產生一些想法,因此敖嫻雅就計上心來,轉而來誘惑顏晨暉。

顏克勤是一個老狐狸,而且是一個非常正派的人,想要拉他下水太難了。但是,顏晨暉卻沒有他老爹那麼難對付了,以敖嫻雅的魅力,誘惑顏晨暉這樣一個菜鳥,那是手到擒來了。更何況,顏晨輝這小子好像對她還挺有想法的。

只是,敖嫻雅怎麼也沒能夠想到,顏晨暉這個十六七歲的小正太,竟然有一個怪蜀黍的靈魂,也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何況,這個怪蜀黍的靈魂,還對杜家濱和敖嫻雅的計劃知之甚詳,想要讓顏晨暉上鉤,那就更難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什麼還要過來?”敖嫻雅發一陣呆,忽然問道,神情有些迷惘。

顏晨暉雙眉微微一蹙。

敖嫻雅這個話,着實不好回答。

顏晨暉自己也不是很能確定敖嫻雅是不是在誘惑他,因為在另一時空,上演的可不是這個版本。說是一種好奇心理,想要看敖嫻雅怎麼演這齣戲,也對,也不對。或者更多的在於,他對敖嫻雅並沒有反感。

最後,沉吟良久的顏晨暉開口說道:“我這次來,不是為了揭穿你們的計劃,也不是為了別的,我只是想幫你。杜家濱違反了黨紀國法,必定要受到懲處。這個,誰也幫不了他。但是你不一樣,你有才華,天賦非凡,如果你今後一心在仕途上發展,會很有前途。杜家濱是杜家濱,敖嫻雅是敖嫻雅,你不應該為他陪葬,這很不值得,因為你是一個精美的瓷器,而杜家濱不過是一個註定要碎掉的破瓦罐,你沒必要和他拼個玉石俱焚,哪怕你對他有再深的仇恨……”

顏晨暉才說到這裡,敖嫻雅再次震驚了,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顏晨暉,吶吶的說道:“你……你怎麼知道我與杜家濱有仇的?”

顏晨暉自然不可能告訴敖嫻雅這些都是他前世的記憶,他把原因推給了自己的老爹,因為敖嫻雅也不會去找顏克勤對質。

顏晨暉半真半假的說道:“你以為,我父親想查你的身份會很困難嗎?”

敖嫻雅果然不疑有他,顏克勤是她的直接上級,再加上她最近又對顏克勤表現出了一些超出工作之外的熱情,顏克勤要調查一些她是很正常的。作為羽湖區的區長,正處級的幹部,顏克勤想要查到她的底細,的確不是太難的事情。

“說吧,你們打算把我怎麼辦?交給紀委嗎?”敖嫻雅顯得很頹然。

顏晨暉笑了笑,說道:“敖嫻雅小姐,你為什麼會這麼消極呢?你真的對我父親做了什麼嗎?沒有吧,既然這樣,我們把你交給紀委有什麼作用呢?”

“那你們想怎麼樣?”敖嫻雅冷聲問道。

“很簡單,你幫我們對付杜家濱。”顏晨暉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不可能!你以為你是誰?就是顏區長,他也不敢這麼說。杜家濱即將升任蓮城市專職副書記,那是蓮城市的三巨頭之一,豈是隨便能對付得了的?”敖嫻雅很乾脆的拒絕了顏晨暉的條件。

“呵呵,原來敖小姐知道杜家濱不是隨便能夠對付得了的,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顏晨暉笑嘻嘻的說道。

“你這話什麼意思?”敖嫻雅有些迷糊了。

“我的意思很簡單,既然你知道杜家濱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難道你就認為對他施展美人計,就能夠對付得了他嗎?”顏晨暉盯着敖嫻雅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