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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顏晨輝趕到香港,與穆怡如見面之後,穆怡如就告訴顏晨輝,說是索羅斯的量子基金的蹤影已經出現在東南亞了。穆怡如對此表示擔心,畢竟索羅斯也是一個國際著名的金融投機者,過去戰績輝煌。

一九九二年的時候,索羅斯帶領量子基金狙擊英鎊成功,獲得了二十億美元以上的利潤,因此英國人和歐洲人對他是恨之入骨,罵他是夏洛克重生。

不管怎麼樣,索羅斯在這場襲擊英鎊的行動中勝利了,他被稱為是打垮了英格蘭銀行的人,聲明一時之間甚至超過了某些國家的元首,稱為金融界的頭面人物。

在收拾完英格蘭銀行之後,索羅斯調轉槍口,一九九四年年底,他又在墨西哥翻雲覆雨,導致墨西哥比索貶值一半兒,引發了墨西哥金融危機,將這個拉美大國幾乎摧殘得國破家亡,數十年經濟改革的成果毀於一旦。

在搞定了墨西哥之後,索羅斯確實也老實了幾年,這個時侯恰逢東歐劇變,蘇聯解體不久,他比較關心自己祖國的發展,投入巨資幫助匈牙利的政治經濟建設,並以匈牙利為中心,建立了一個遍布東歐地區的索羅斯基金網絡,主要投資於這些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

看起來,索羅斯似乎已經滿足於自己取得的成就,不再靠摧毀一個國家的經濟大發橫財,而搖身一變成了大慈善家。

拜他所賜,直到一九九六年也就是去年,整個世界經濟沒有大起大落,基本算得上是一片歌舞昇平。

“我還以為他會在某個地方好好地過他的富豪生活,沒想到他居然跑到泰國去了。”穆怡如對顏晨輝說道。

作為一個重生者,對於索羅斯在即將到來的東南亞金融危機裡面扮演的角色,顏晨輝自然是清楚的。不過,他也不能告訴穆怡如這些神奇,就隨口說道:“一頭餓狼怎麼可能放棄捕食的機會?他只是在靜靜的等待捕食的機會而已。”

現在已經是1997年的四月初。距離東南亞金融危機爆發的時間已經只有三個月時間了。從索羅斯近期的形成來看,顏晨輝可以斷定,此時他正在為進攻東南亞目標做最後的準備。

有一個時期,東南亞曾經是新世界的寵兒。

韓國、台灣、香港、新加坡曾經號稱四小龍,在二戰之後迅速崛起,經過幾十年的奮鬥,終於成功躋身於發達國家或者發達地區的行列。

繼它們之後。泰國、馬來西亞、菲律賓、印度尼西亞等國家也模仿四小龍的成功經驗,利用本國勞動力成本便宜的優勢,大力發展勞動密集型的加工製造業,比如紡織品、皮鞋、箱包、普通機械及其零配件等,以非常低廉的價格向發達國家出口。同時也以各種優惠條件,吸引外國資本到本國來投資。一時間搞得風生水起,成為世界矚目的新增長焦點,被稱為亞洲四小虎,大有重現當年四小龍的輝煌之勢。

但是四小虎和四小龍所處的時代相比,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

隨着冷戰結束和信息技術的發展,世界經濟一體化的進程加速,全球統一的金融市場開始形成。併產生了數額極為龐大全球性投機資金。

這些投機資金藉助現代信息技術,反應速度極為迅速,一旦發現什麼風吹草動,就可以在頃刻之間從世界各個角落蜂擁而至,對一國經濟展開毀滅性打擊,獲取暴力之後迅速撤退,留下一個經濟崩潰民生凋狼藉場面。

顏晨輝對穆怡如說道:“和索羅斯這樣的國際金融界地老狐狸相比,東南亞國家的領導層和企業界在金融問題上還是顯得非常幼稚。”

冷戰結束後。民主資本主義成了惟一倖存的經濟體系,控制着它所審視的一切。在創造財富的競賽中,它完全超過了共-產-主-義。全球化,國家經濟與公司實體在全球基礎上通過貿易與跨國投資朝着一體化方向發展,成了新的口號。

在無國界世界中,標在地圖上的國境線變得毫無意義,各國政府最大的職能是說服世界上對公司有控制權的人將資金投到他們國家。然後便走開,別再干預了。

關於通向未來之路,在美國財政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世界銀行和一些知名大學的權威人士中普遍形成了一種觀點,這種觀點後來被稱為“華盛頓一致意見”。

湯姆里德曼為之冠之以“金緊身衣”之後。這一觀點就廣泛傳播開了。這一方案要求平衡預算,降低稅收,資本、貨物和服務自由流通,實行私有化,撤消管制,保護財產權,尤其是知識產權,政府要小,對利率的限制要放寬。據認為,以上措施的實施,將會帶來繁榮,並縮小貧富之間的差距,由此帶來民主化,而民主化又會帶來穩定與和平。

弗里德曼一步解釋說,實現所有這些的主要途徑是藉助於“電子群體”,他們是一幫從不公開露面的財寶守護神,一般都躲在美國的華爾街、日本的兜町、倫敦的商業區以及其它一些地方無人出聲的高高的巢里,兩眼緊盯着電腦屏幕。可是只要輕輕地一按鼠標,他們就能讓數萬億美元很快在全球周遊一圈。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電子群體發現了東南亞,尤其喜歡上了泰國。

後來被看作是歷史上最大金融泡沫的東西,其時也正在美國積聚力量。低利率和蓬勃發展的經濟釋放出來的潮水般的資金都在尋找高利潤。歐洲和日本這些經濟增長速度慢的國家的投資者也在尋找更加蔥翠的牧場。

東南亞因其高增長率、高利率和匯率與美元掛鉤帶來的低風險,看上去很像是那種銀行家們的天堂。在過去的四年里,歐洲、日本和美國的銀行在這一地區貸出了七千多億美元。那幾年間,每年光外國貸給泰國的短期貸款,便接近國民生產總值的百分之十。

外國直接投資也大量湧入,通用、福特、豐田和克萊斯勒公司全都宣布要在泰國建造新的汽車製造廠。

與此同時,新的摩天大樓將天空遮得一片昏暗。

1994年的時候,亞太國家的領導人在印度尼西亞召開會議,欣然接受了全球化理論,宣布設立亞太經濟合作論壇,並宣布該組織承諾要在2020年以前完全實現自由貿易。在全球知名人士於新加坡、達沃斯和華盛頓舉行的會議上,博學的教授、冷酷的銀行家和經驗老道的政治領袖們,無一不認為東南亞是全球經濟最富有活力的部分,在通往理想社會的道路上發揮着帶頭作用。

去年八月底,能注意到曼谷商業銀行垮台的人寥寥無幾。當前年頌巴頌土地公司拖欠歐洲債券,發出了房地產泡沫可能行將破滅的首批信號時,有些人豎起了眉毛。當月晚些時候,第一金融,即泰國最大的一家金融公司,突然開始尋求合并夥伴。電子群體見狀趕緊開始從柵欄里往外大逃竄。

外國銀行家開始要求還清他們的短期貸款,投機性投資公司估計泰銖與美元的固定匯率難保,最終總得貶值,乾脆把泰銖都賣了。在國外借款甚巨的泰國公司同樣害怕出現這種結果,也開始將泰銖大量換成美元。

在全力以赴支持匯率的過程中,泰國中央銀行總共將兩百六十億的美元儲備拋進了瘋狂搶購的浪潮。

進口大於出口,就意味着賣出去的東西少,買進來的東西多了。

由於國際貿易的結算貨幣是美元,所以貿易的逆差只能用美元來填補。填補這個缺口的資金主要是兩個來源,第一是泰國中央銀行的美元儲備,第二個就是外債或者外商投資。

外資進入泰國,必須先把美元兌換處泰銖,這樣就可以增加泰國中央銀行手中的美元。

但是這些美元不是白送的,外商手裡拿着泰銖,隨時可以把它們再換成美元,所以這些美元可以看做是泰國中央銀行從外商那裡借來的債務。

外商畢竟不是慈善家,也不是愛國人士,一旦覺得在泰國經濟出問題了,就會立刻撤退,泰國中央銀行就必須將美元還給外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泰國政府放了警惕,為了解決貿易赤字,他們給外資進入泰國打開方便之門。

實際上,墨西哥金融危機剛剛結束,以索羅斯為代表的國際投機資金就已經開始不動聲色的進入了泰國。當然,潛藏得更深的還有一頭巨鱷,那就是顏晨輝所擁有的香港天顏投資公司。只是因為它潛藏的太深,連索羅斯這樣的人都沒發現而已。

他們的到來,並不是投資於長遠發展的工業,而是蜂擁而上,爆炒泰國股市和房地產,因為這些東西可以迅速馬進賣出,不用像投資製造業一樣必須有較長的資金周轉期。

在他們這些資金的衝擊下,泰國股市和房地產價格暴漲,造成了經濟的虛假繁榮,由此掩蓋了泰國製造業衰退、產品出口競爭力下降的事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