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五號六號這邊審訊初見成果的時候,左伯陽那邊正在緊張的給董庫救治。

他用獨門的排毒方式給董庫清除體內殘餘毒素,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消耗急劇,直到董庫傷口流出的液體趨近鮮紅,這才罷手,讓柳如寄用放了藥粉的水浸泡手十分鐘,不讓觸碰傷口液體沾染過的物件,就沉沉的恢復去了。

柳如寄待燕兒將那些紗布和董庫的上衣、襯衣等都收拾出去,按着左伯陽說的,將手浸泡在了藥液里,靜靜的看着臉色依舊灰敗,呼吸粗重的董庫,臉上沒有不舍和心疼,但心裡已經翻江倒海的哭泣起來,不斷的祈求,祈禱,希望眼前這個男人不要有事。

她雖然是經商世家,只是略通武技,比一般的普通女子強點,但身邊卻都是江湖人物,尤其是鐵叔,成叔這些高手,對於江湖中的一些奇聞異事是知之甚詳的,畢竟要經常跟江湖人物打交道。

基於這點,她從左伯陽如此謹慎對待董庫傷口流出的液體已經明白,董庫中的毒絕對不簡單,也絕不是左伯陽所說沒事了,恐怕……

她不敢想,不敢往壞處想,多年久居上位,她除了聽到董庫遇襲的消息時腿發軟差點跌倒外,一直保持着極為鎮靜的狀態,外表看,波瀾不驚,但心裡的焦急,只有自己知道。

雖然沒有表明心跡,董庫也沒有什麼暗示明示,關係似乎僅限於合作,但自從那句不經意冒出的管家婆,讓她的腦海里存在的董庫身影再也揮之不去。

董庫此時的狀態並不理想,正如柳如寄猜測的,他中的毒的確不是一般的毒。要不是左伯陽經驗豐富,在血液流遍全身之前,在毒素進入血液不多之前,將毒素位置的肉扣掉,減少了毒素繼續進入身體,進入血液。然後還有世間少見的排毒能力幫助他排除體內毒素,這會,他已經沒救了。

雖然大部分毒素離開了血液,但滲入細胞的還是有,怎麼可能完全去除?這也導致董庫意識恍惚,已經處於昏迷狀態,只是沒有再深發展的源頭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罷了。

他已經自修鍊狀態中脫離,或者說陷入了昏迷狀態。意識已經不清。他不知道左伯陽後期做了什麼,不知道柳如寄和燕兒在為他忙碌,不知道遇襲後,不知道自己生死,混混沌沌,已經沒有了什麼思考能力,所剩的只是堅強的意志和粗重的呼吸。

柳如寄足足泡了十多分鐘的藥液,這才擦凈手。靜靜的站在董庫床前,看着沒有好轉的董庫。平靜的嬌顏下,掩飾着心如刀割的情緒。

半個小時,左伯陽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慢慢的睜開了眼睛,隨即兩腿一伸,飄下椅子。站到了董庫床前,從懷裡掏出個不知道什麼料子的小包,扁平的,更像一個皮夾子的物體,慢慢打開。頭不回的說道:“柳姑娘,幫我準備一瓶雁窩島,要最高度數的,準備個碗。”

“好的。”

柳如寄平靜的應道,動作極快,不待燕兒轉身,她已經奔出屋外,讓剛要轉身的燕兒一愣。

小姐的速度什麼時間這麼快了?

數個呼吸,柳如寄在左伯陽慢慢的將包打開,做好了準備的時候反悔了房間,就愛你給手裡的乾淨碗放在左伯陽身邊的椅子上,打開了酒瓶。

“到一一兩就夠,熄滅了再填。”

左伯陽說著,從打開的包上抽出跟金針,掏出一個打火機。

柳如寄沒有吱聲,快速的道了謝酒液在碗里。

她手裡的瓶口剛剛離開碗邊,濃烈醇香的酒氣剛剛飄起,左伯陽伸手將打火機的火苗就遞了過去,隨之,酒碗就噗的冒起半尺高的火苗。

火苗一起,他動作飛快,兩手幻起一片虛影,在柳如寄剛剛站直身子,抱着酒瓶看向董庫的一刻,左伯陽已經在董庫的前胸和頭顱紮上了十幾枚金針,顫顫巍巍的,讓柳如寄感覺到了眼花。

燕兒吃驚的看着這一切,她可是個練家子,當然明白這裡的難度。短短虞舜扎了十幾枚金針不是什麼難事,最關鍵的是這些針的位置,檀中、天突、角孫……沒有一個穴位有偏差。更難的是金針刺穴不單單是紮上穴位就完事了,是要有準確深度,不能透穴,不能不刺到,這裡的學問就大了。

左伯陽完成這些後,依舊沒有回頭,出手如電,快速的褪下了董庫的長褲,僅留短褲遮羞。

柳如寄已經見過董庫的身體,且親自幫他擦洗過,而且此時的注意力並不在這上,神情專註,看着酒碗的火焰,隨時準備添酒。

燕兒也曾經幫着柳如寄服侍過醉酒的董庫,這種氣氛下,也只是臉紅了下,沒有扭捏。

左伯陽褪掉董庫的長褲後,兩手再次虛幻,等他直起身來的時候,董庫身上已經插滿的金針,足足五六十枚。

“添酒!”

左伯陽在最後一根金針掠過火焰,刺入環跳穴,直起身的時候,平靜的說了句。

柳如寄沒有應聲,兩手捧着酒瓶快速的向酒碗傾倒了下,在火焰騰起的一刻,酒瓶隨着火焰的升高離開了酒碗,沒有被引燃酒瓶。

火焰騰起,左伯陽兩手一陣虛幻,等柳如寄看清的時候,董庫身上的金針所在的穴位已經換了一遍,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

燕兒瞪大了眼睛,她這才知道左副官到底有多強。當時鐵叔告訴她左伯陽是真正的高手時,她還不屑的笑了笑,這會她算是見識到了。

那份眼力,力道入微,動作之快,讓她不再懷疑左伯陽的能力。

柳如寄沒啥感覺,他只是有不真實的虛幻,加上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董庫的臉上和燃燒着的酒碗,其他的已經不過腦。

短短的幾分鐘,柳如寄添了四回酒。用去大半瓶,左伯陽才緩慢的用拇指和食指搓捻着針尾,慢慢的抽出一根根的金針,扔進已經即將熄滅的酒碗內殘存不多的水液里。

金針的落入,碗底不多的水慢慢的變了顏色,不再那麼清亮。略微的有點渾濁。

半響,左伯陽將所有金針都投入了酒碗內,深深的吸了口氣,隨之吐出,伸手入懷,掏出之前用過的藥瓶,灑落了些粉末在火焰已經熄滅的碗里,抬頭說道:“柳姑娘,把酒都倒進去吧。”

“好的。”

柳如寄聲音有點顫抖。應着,快速將酒瓶里的酒倒進酒碗,沒過了長短不一的金針。

她在左伯陽起完針的一刻,已經看到了董庫的變化,前後十來分鐘,董庫的面色已經不再灰敗,出現了紅潤不說,呼吸也已經平穩。雖然沒醒來,可卻顯然是好轉了。

左伯陽端起酒碗放倒了桌子上。將椅子挪開,說道:“柳姑娘,隊長已經無恙,醒來估計要三四天,這期間不會有什麼意外了,柳姑娘也去休息下吧。我來守着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