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開的戰士這才看到那些剛剛露出的射擊口。射擊口一個個極為隱秘，洞口都不大，而且這些距離地面兩三米的掩體，並非是一條直線，更像是迷宮，一段段的掩體一兩百米長，錯落有致，還有弧形的。那些射擊口也不是只對着正面，而是四外都是。

“山鷹山鷹！我是雲雀一號，陣地內遍布隱秘射擊口，交叉火力除了這些掩體上方，下面無盲區，無法靠近那些大炮的洞口。”

曲軍剛接到彙報，沉吟了下下令各進攻部隊，全線撤離，噴火坦克和剩餘的T62還有倖存的裝甲車，步兵車在炮火的掩護下，離開日軍陣地，退回來另想辦法。

孫濤接到曲軍剛的彙報，採納了他的方案，通知於磊等部全線撤退，為了避免敵人的炮火跟進，給坦克等造成損傷，讓遠程炮火覆蓋日軍陣地，讓那些大炮無法開炮。

隨着命令的下達，那邊盤旋的直升機接上了降落下去倖存的戰士，帶着那些犧牲戰友的遺體和傷者升空而起，隨之，炮火轟鳴起來，炮彈成片的落在了日軍的陣地上。

炮擊一開始，那些被日軍炮火困在掩體後的坦克和噴火坦克轟鳴着，全速離開了日軍陣地，倒是沒有受到絲毫的阻礙。

十幾分鐘，火爆的戰場突然安靜，只有遠處日軍陣地還有的地方在燃燒么火光捲起濃濃的煙霧，跟一隻史前巨獸一樣爬卧那裡。

董庫就在孫濤的指揮部里，前後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損失在炮擊停止，周圍安靜後匯總到了孫濤這裡和邢遠順子那，隨後全部到了董庫這。

進攻前後不足半小時，幾十個點的損失非常巨大。每個點的三四十輛裝甲車和步兵車基本損失殆盡，跟隨步兵車的戰士隨着車的爆炸，隨着火焰噴射器油罐的爆炸，幾乎沒有生還者。

尤其是主攻的幾個點，損失更大。曲軍剛主攻的方向上千的戰士犧牲，一百多輛的裝甲車和步兵車損毀。可以說慘敗，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巨大慘敗。半個多小時，進攻部隊損失了將近千輛的裝甲車和步兵車，損失人數超過七千，可以說相當的慘重。

董庫下達了停止進攻的命令。他知道，這種情況下不想出辦法清理出坑道，他們無法進攻長春，部隊通過，根本不知道什麼時間會冒出鐵拳或者機槍。部隊的輜重更不用想運過去，尤其對方火炮，對面和四周的火力點封鎖炮口附近，想要靠近有難度，傷亡會不小。

隨着一架架的直升機轟鳴，所有進攻部隊的指揮員都彙集到了雙城。到了這會，進攻正式宣告失敗。

董庫看着大家面色沉重，沉聲說道：“這次大敗說明了一個問題。我們之前一直勝利導致了驕傲輕敵，擁有了如此的壓制火力還遭到了這麼大的損失。這需要我們吸取教訓，是告訴我們，獅子搏兔亦要全力以赴。”

“隊長說的對，一個月的準備時間，我們都在準備兵力，抵近偵查的動作都沒有。只是直升機偵查了幾次，準備工作就沒有做好，是我們輕敵了，我們對不起那些死去的戰士，他們不應該這麼犧牲。”

孫濤的話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的確。戰鬥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他們之前不論是幹什麼的，但這一兩年見到的死人多了，並不會因為一次戰役損失大幾千人而感到沮喪，可死亡是要有價值的，這麼死亡純粹就是他們輕敵所致，他們，包括董庫，除了添加了噴火坦克外，都相信只要效力射震暈或者震迷糊那些坑道內的日軍，火焰噴射器一上，大軍就不用停留，直線撲進陣地，一掃而過，不會有難度。

可現在，日軍居然在他們的望遠鏡里修築了水泥掩體，將那裡打造成了絞肉場，之前的進攻那就是個添油戰術，從炮擊後對方還能射擊來看，他們必然解決了防震的問題，想要拿下陣地，就喲啊另尋他途，不能用之前的方式了。

最關鍵的是董庫安排的潛伏人員居然並沒有相關消息，顯然日軍已經將保密工作做到了極致，陣地外，無關的人是得不到消息的。

董庫深吸了口氣，看了一圈說道：“知恥而後勇，不要被挫折擊垮，這次的損失責任也不在你們，是我這個總指揮輕敵了，導致你們失去了必要的謹慎，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們要儘快拿出方案，不要耽誤既定的進攻計劃，否則，四月前我們無法打過鴨綠江，打過清川江，到了夏季，進攻困難不說，損失也會巨大，那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左伯陽接過董庫的話頭說道：“隊長說得好，大家不要沮喪，知恥而後勇，大家首要的是解決進攻上的困難，完成進攻計劃。”

曲軍剛想了想說道：“我認為，現在的進攻只有坦克和噴火坦克可以，但對方的要塞炮是個麻煩，所以，首要解決對方的要塞炮，讓進攻的節奏掌握在我們手裡，坑道上方沒有防禦，是射擊的盲點，只要我們將大炮搞掉，就可以用噴火坦克堵住那些掩體的射擊口，爆破開，進入坑道巷戰爭奪。”

也進行了相關的試探的於磊贊同道：“這個辦法可行，我那邊得到的情報類似，可以在頂端爆破進入，逐個航道進行爭奪，我們有槍榴彈，有火焰噴射器，有37式肩扛無後坐力的火箭炮，有瓦斯彈，槍械的威力足以壓制日軍，巷戰我們佔優。”

董庫沒有點頭，他比在座的人明白，這些優勢不足以決定巷道爭奪的勝負，日軍打造要塞是非常高明的，他們自知武器落後，人員又少的情況下，會絞盡腦汁設計自身損傷小，最大力量殺傷敵人的辦法。

硫磺島戰役就可見一斑，日軍以落後的武器對抗武器先進，有飛機大炮，有戰艦支援，幾倍與自己的美軍和菲軍，兩萬多人對六七萬人，還擊斃了六七千的美軍，打傷兩萬多人的戰績，雖然今生還上千人，但那是跟有火焰噴射器和先進武器，還有空中支援和艦炮支援的美軍作戰，

而現在，先遣軍面對的局面跟那次的戰役何其相似，而根據董庫對日本人的了解，此時前賣弄的陣地縱深十幾公里，應該是已經形成了地下交錯縱橫的坑道網絡，進行巷道爭奪，損失會非常的大，進攻的速度也不會太快。

可他暫時也拿不出好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困境，日軍的地下要塞不解決，自己這邊進攻長春那會被包圍的，就不說路過這裡的損失了。

在眾人議論中，董庫收回心神說道：“先把對面的要塞炮解決再說，曲軍剛的辦法可行，我們就用坦克掩護噴火坦克，用火焰摧毀那些要塞炮，先用效力射將日軍壓制，再用坦克轟開洞口，用噴火坦克燒毀裡面的大炮。”

“對，先解決掉大炮，其他的再說，讓戰士們備好瓦斯彈和防毒面具，做好巷戰的準備，總攻推遲，不能讓日軍的陰險用戰士的生命買單。”左伯陽也同意這個方案，目前，大家還真就沒有合適的方案，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好！命令傳達下去，坦克要形成矩陣，守護住噴火坦克，防止日軍人工爆破，直升機守着空域，封鎖那一片的地面，遠距離重機槍和火神炮攔截上到地面的日軍，其他的解決掉大炮再說。”

“是！”

所有指揮員大聲領命，紛紛開始傳達命令，但卻沒有離開雙城指揮部，他們都是指揮，前沿有各部隊的指揮員，不需要他們上前線，這是董庫決定進攻日本後作出的規定。

現在，曲軍剛他們已經不用上去拚命，他們的指揮經驗已經大於他們的帶頭作用和戰鬥力，營長可以衝鋒，但團籍的都不允許上戰場，為的就是指揮系統不至於出現團長死亡而混亂。

隨着一道道命令下達，所有進攻的節點大炮轟鳴，新的一輪轟炸開始。

炮擊中，日軍這邊也在緊張的部署，人員順着十幾公里的坑道跑步前進，進入到戰鬥部，也就是陣地那些坑道里。

他們成功打退了先遣軍的第一次進攻，除了前沿被火焰燒死了上千士兵，損毀了幾百挺的機槍外，那些被燃燒引爆的手雷沒有炸毀坑道，厚度半米以上的混凝土，還是能夠扛得住一般當量的爆炸的。

打退了先遣軍的第一次進攻，日軍的自信倍增，尤其是此次刺殺倖存的梅津美治郎司令官，心裡不再那麼擔憂。

縱深將近二十公里的防禦網，他有理由相信，先遣軍向順利通過，沒有天大的可能。

可他還是有不安，因為，前線彙報敵人擁有火焰噴射器以外的更厲害武器，一款能夠噴火的坦克，鐵拳打不動的坦克。就是它，將前沿燒的現在士兵還無法進入滾燙的作戰部。

和初次碰見的敵軍坦克相比，這款噴火更讓他不安。鐵拳無效就意味着他們沒有好辦法對付坦克，敵人要是坦克部隊進入陣地，那他們除了用人去炸毀，沒有其他辦法。

“不惜一切為代價炸毀那些敢進入陣地的坦克！”

梅津美治郎咬牙下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