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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聽了慕斯年的話笑笑,再次呷了一口茶,說:“這個不否認,夏小姐確實在這一年大學期間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無獨有偶,慕先生也是在那一階段發生了變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慕先生一場車禍醒來,身邊的女人一個不留,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好像在找什麼人,這個人居然是夏桐,慕先生跟夏小姐以前根本就沒有過交集吧?”

慕斯年心裡翻江倒海,直罵自己大意,這個山田看來在自己和夏桐身上花了不少時間和精力,就是不知道他還調查到什麼,他最大的底牌是什麼。

想到這裡,慕斯年微微一笑,說:“山田先生對中國文化如此熟識,想必也知道,中國有句老話,說‘千里姻緣一線牽,,我對夏桐的喜歡再正常不過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今同理。夏桐以前雖然跟我沒有交集,不過這麼優秀的女孩子很容易就會讓人喜歡上,山田先生不就是一個例子嗎?身邊這麼多圍繞的美女,可山田先生獨獨對我家夏桐念念不忘,看來我們兩個的眼光都有獨到的地方。”

山田沒想到慕斯年把話題引到他自己身上,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夏桐,確實覺得這個女孩子有些不一樣的地方,當時的自己也確實很想把她留下來給一郎當老師,是什麼時候不一樣的呢?

“慕先生在迴避問題的關鍵,鄙人一直不好女色,從不周旋於女人間,這點跟慕先生截然不同。而夏桐的關鍵是,她從來沒有拜過師學過藝,甚至也沒人見她畫過畫下過棋,更別提彈過琴,倒是見她綉過鞋墊,很普通的花樣。夏桐所有的特長都是在念大學時展露出來的一個人能在一夜之間突然會了琴棋書畫,會了刺繡,會了茶道,一個從來沒有機會見識名貴古琴的人還會識別古琴這說明了什麼?慕先生難道不好奇嗎?還是慕先生已經知曉夏桐的來歷?”

“來歷?不知道山田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從五歲開始跟隨父親練習書法,自古書畫一家,山田先生既然已經調查過我,想必也知道,雖然我父親是一個農民,可是我爺爺卻是北京大學畢業的,我媽媽是一個小學老師我們夏家人一向聰慧,所以我想學什麼東西,雖然沒有條件學,可是靠着自己用心琢磨,也是可以學會的。”夏桐想對方猜破天應該也想不到自己是穿越到古代回來的吧?

“原本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是我諮詢了很多的專家,有的東西是可以靠聰明靠天分,有的卻不行。夏小姐的書法有二十年的功底那一手綉活,應該不少於十年,何況夏小姐還會數種曾經失傳的針法。

夏小姐身上所有的謎團都無法用常理來解釋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前不久,有一部古裝穿越大戲火了,我的腦子裡靈光一閃,夏小姐是從古代穿越回來的,這樣一來,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所有的解釋都合理了。至於慕先生,我猜也跟夏桐的前世脫不了干係吧?”

“山田先生果然是在影視界混了多年的,想象力不錯可以去做編劇了。幸好你只是跟我們說說,要傳了出去,就該被送進精神病院了。”慕斯年心裡儘管巨浪翻滾,面上卻裝作一派輕鬆。

夏桐的手一直被慕斯年握着,也因為有他在,夏桐也強撐着鎮定下來。

“慕先生不愧是在華爾街闖蕩過的再大的風浪也能面不改色。就是不知道我把這個發現公諸於世後,是夏小姐先進研究院還是我山田先進精神院呢?不知我這個底牌夠不夠分量?當然,如果夏小姐能留下來,在下還是很願意替夏小姐保守這個秘密的。”

“山田先生願意說什麼說就是了,我倒是不知道這世上還真的有這麼逆天的無稽之談,謝謝您讓我開了眼界,我一直以為神話故事只有在小說和影視劇里才有,連幾歲的孩子也知道那是假的,山田先生卻給我構造了一個真實的神話。”夏桐說。

“那麼,請夏小姐解釋一下,夏小姐所擅長的東西,精通古漢語,英語平平琴棋書畫樣樣會,流行歌曲從來沒有唱過,會的也是你奶奶和你媽媽唱過的老歌從來沒有見過的古琴能一眼識別,身邊的高級轎車一輛不識不跟男人握手問好,卻能對對方行一個古禮以示尊重。類似的例子還要我再說嗎?”

“如果我沒記錯,山田先生應該是從事藝術工作的吧?那麼請問山田先生,給你一張建築圖紙你把它建成一座房子,你會嗎?山田先生對中國文化如此痴迷,‘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這話應該知道是誰說的吧?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熟悉的領域或擅長的東西,你能讓一個廚師去做木匠嗎?能讓一個木匠去做一個鐵匠嗎?這麼淺顯的道理先生都不明白嗎?我夏桐是一個從小山村裡走出來的鄉下女孩,不瞞你說,我出山以前連小轎車都沒坐過,我上哪裡認識那些名貴的豪車?你覺得對一個連生存都有困難的農村孩子來說,是學刺繡做鞋墊賣錢重要還是去認識那些什麼歌星影星重要?自古書、畫一家,藝術的東西很容易觸類旁通,就看個人的領悟能力了,古人都能利用自己的書畫水平創造一套武功絕學,我夏桐用書畫的技巧用到刺繡上再正常不過了,中國明代的顧綉不知山田先生聽說過沒有?那就是書、畫、綉成一家。先生不至於如此孤陋寡聞吧?”

山田被夏桐的長篇大套砸暈了,夏桐駁得都很有道理,他一邊咀嚼夏桐的話,一邊思索怎麼回復,慕斯年說:“跟他講這些做什麼,他們這個國家不光自然資源貧瘠,連文化也貧瘠,所以才會喪心病狂地掠奪別人的東西,搶就搶了吧,還非要掩耳盜鈴,自欺欺人,是為了對方好。這就是他們的文化傳承,一貫如此。”

“你,你。。

。”山田指着慕斯年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我們不跟強盜講道理,我們走。”慕斯年拉着夏桐起身。

“慕先生真的不顧夏小姐的安危嗎?”山田急了,想以此威脅夏桐。

“請便。”慕斯年的回答乾脆利落。

山田還沒從慕斯年和夏桐的言辭中反應過來,又再次被兩人的態度弄糊塗了,難道他的猜測真的有誤?這不可能啊,他費了多大精力才得到的結果,他堅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他們不應該是要求自己保守秘密嗎?怎麼還如此強硬?話語如此咄咄逼人,義正而言辭,不像是色厲內荏。

問題的癥結在哪裡呢?山田還在苦苦思索。

慕斯年帶着夏桐進屋取了行李,出來時四個保鏢攔住了路。

“山田先生想做什麼?囚禁嗎?”慕斯年冷聲問,偷偷用手機錄了音。

“不敢,慕先生想走可以隨時走。在下只是想跟夏小姐多些交流時間,雖然剛才你們說了這麼多,不過是想掩蓋事實的真相,夏小姐的問題困擾了我多日,寢食難安,我只想求得一個真相。”

慕斯年知道對方的話不可信,山田現在缺的就是證據,所以才想逼夏桐親口承認,如果夏桐真的單獨被他留下來,以夏桐的年齡和閱歷,肯定沒有辦法抵抗山田這隻狐狸的誘供,萬一不小心露陷,讓對方看穿,被迫承認自己是穿越來的,這後果才不可想象。

“真相已經再三告訴你了。你非要攔着我們不讓走,我再問一遍,山田先生可想過這樣做的後果?”慕斯年再問一下,如果可能,他不想跟對方動手。

山田猶豫了一下,慕家的背景他自然清楚,得罪了整個慕家,山田家族在中國的事業肯定會受到重創,可是相比較而言,夏桐的來歷似乎更具誘惑,如果他拿住了夏桐,也相當於拿住了一座金礦,想到這裡,他對幾個保鏢說了幾句日語,意思是看住女的,把男的放走,盡量不要傷到兩人。可惜,夏桐和慕斯年都沒有聽懂,自然不會好好利用這個優勢。

保鏢聽了點頭哈腰,靠近了夏桐。慕斯年見對方存了心思不讓走,趁對方沒動手前,自己快速出手,先踹倒了一個。可是對方有四人,都是專業的保鏢,武功自然不弱,雖然沒怎麼還手,可是慕斯年也沒佔到多大的便宜,因為他還要帶着夏桐。

打了幾個回合,慕斯年明白過來,對方的目標只是夏桐,他不敢鬆手,怕一鬆手夏桐就到對方手裡,這樣一來,慕斯年應對有些吃緊,吃了對方二下,嘴角出血,山田站住台階上,負手閑閑地看着。

夏桐着急了,看見櫻花樹下的小石塊,撿起來就往保鏢身上砸,混亂中,還真的砸中了一個人的腦袋,可惜石塊太小,沒有造成實質上的效果。

“夏桐,我帶你靠近門口,找個機會跑出去。”慕斯年低頭交代夏桐一聲。

夏桐也知道自己成了他的累贅,可是保鏢看得緊,根本沒給機會讓夏桐靠近大門。正着急時,牆頭突然跳下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