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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桐一看李青雲這激動的樣子就來氣,剛要開口說話,便聽見關蓮欣喜地問:“夏桐,他們家同意你們兩個了?”

關蓮想着的則是夏桐已經過了慕家人的明路,可以留下來照顧慕斯年,這說明了什麼?慕家要接受夏桐了,自己家的事業還愁慕斯遠不幫忙?

“你們不尷尬我還尷尬,我只是趁他父母不在的時候留下來照顧他,你們不要想多了,回去吧。”夏桐直接把話說明白了。

這叫什麼事,再沒眼力見也不能這樣纏上來,慕家人是這樣好算計的?

關蓮見夏桐生氣了,意識到自己剛才表現得太明顯了,忙說:“我們也沒有別的意圖,只是看看他,畢竟我們也算他的長輩不是?你既然為難,我們也就算了,這些東西你拿進去,也算我們的一點心意。”

“不用了,他從不吃這些東西。”夏桐說完就轉身要走。

“夏桐,你在這裡做什麼?”程毓剛停下車,就看見了夏桐跟兩人在拉拉扯扯的。

“程董,您好。”李青雲忙笑着打招呼。

“你們兩個還找到這裡來了?有什麼事情?”程毓早看出夏桐要走被關蓮拉住不放。

“沒事,是來看看斯年,聽說他去災區受傷了,這不,趕緊來看看。”李青雲忙說。

“他需要靜養,不能見客。”程毓說完就推着夏桐走。

“真是笨死了,連拒絕別人都不會,我看你以前拒絕我的時候不是一套一套的,拿出你對付我和黃老2那氣勢來,別太軟綿綿的,看着就長氣。”程毓邊走邊訓夏桐。

“那能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不就是有點破血緣關係嗎?這些年他們管過你什麼?有我對你好?小沒良心的。”程毓喋喋不休的,進了病房門還在念叨。

“怎麼了?”慕斯年問,招手把夏桐喊過去,拉着夏桐坐在他旁邊。

“我在給她上課,真是笨死了,也不知你看中她哪一點,看緊些,別讓人賣了還幫着別人數錢。”程毓把關蓮兩口子來找的事情說了一遍。

“咦,這是什麼?”程毓發現了剛要坐下來,發現了沙發上的綉繃子。

程毓正舉着手裡看的時候,又進來一堆人,慕家人昨天走了之後,到底還是挂念慕斯年,這不一上午,都湊齊了來看看,外加一個常若愚。

常若愚倒是沒想到夏桐在,上一次他來的時候沒見到夏桐,幾人見慕斯年的臉色不錯,便暗自點點頭。

“程毓,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我瞧瞧。”黎如珍好奇地湊了上去,總聽得說夏桐會繡花,她還真的沒有見識過。

“咦,怎麼兩面都有圖案?”黎如珍問。

“嫂子,這叫雙面綉,你怎麼還不如我一個男人明白?”程毓不痛不癢地給了黎如珍一句,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對黎如珍就是友愛不起來。

“夏桐,你這幅綉品賣不賣?”常若愚相中了這幅綉品,山水畫的雙面綉,很少見的。

“舅舅,你排在後面呢,我早出價了。”程毓說。

“你?你出價多少?”常若愚以為程毓開玩笑。

“舅舅出多少,我總比舅舅多一百塊就是了。”程毓嘻嘻一笑。

“臭小子,嘚瑟什麼,顯擺你有錢?夏桐不賣你。”常若愚笑着說。

“我看看。”金雛鳳忍不住了,也拿了過去。

“夏桐,你這個是做什麼的?”程毓見着圖案不大。

“團扇或一個圓形的擺件,要是找到好材料就做團扇。”

“那我要了去孝敬我老媽,我能找到好材料。”程毓問。

“你先說你出多少錢。”常若愚問。

“二萬。”程毓豪氣地說。

其實這麼大的雙面綉,一般出價高的最多也就一萬塊錢,程毓明顯是故意的,一是想照顧夏桐,二是想刺激一下某些人。

“夏桐,你賣他,回頭再另綉一個給我。”常若愚說。

“好,賣,一萬塊就成交。”夏桐有一個禮拜就能綉出來,一萬塊不少了。

“一萬我要了。”常若愚忙說。

“舅舅,價高者得,這是規矩。”程毓說完又對夏桐說:“剛說你笨,你還真從這上頭來了,還真有你這樣把送上門的錢推出去的傻蛋?”

慕斯遠見奶奶喜歡,忙說:“夏桐,給我一個面子,這幅綉品先賣我吧,一萬塊。”

夏桐本來想說送慕斯遠了,可是一想慕家人都在,夏桐要說送,沒準慕家人還以為夏桐想故意討好他們,便沒做聲,只是淡淡一笑。

黎如珍以為慕斯年是買來給她的,笑着說:“斯遠,這個送奶奶吧,我要夏桐再綉一個,我自己選花樣。”

“誰說賣了?我家夏桐的綉品以後都不賣。我還要攢着給她開綉展呢。”慕斯年說話了。

“我說夏桐怎麼越來越笨了,原來是隨你。夏桐的綉品現在還沒傳開來了,沒有知名度,你不讓她把東西賣出去流通開來,誰知道夏桐的刺繡是什麼水平?誰有興趣來看她的綉品?你見過哪個畫家沒成名就敢開畫展?”

程毓這方面的經驗比慕斯年足,所以說起話來一點也不客氣。

“可是這刺繡不比書法,這個要花很多時間的,現在把作品都賣出去了,到時拿什麼開綉展。”慕斯年的顧慮也有道理。

“你先在小圈內流通,到時開綉展時可以再借回來。”程毓說。

“我家夏桐不缺這點錢,這刺繡費眼睛,這些東西也,也就是一個興趣。”慕斯年本來想說“這些東西可以作為傳家寶留給自己的孩子。”可是說到一半看到慕建國等人,便把話改了。

慕建國一直沒有說話,他一進來便看見慕斯年拉着夏桐的手坐在床頭說話,見了他們進來,夏桐才急忙掙脫了慕斯年的手下了床,可也沒離多遠,就站在慕斯年幾步遠,今天換了一條白裙子,頭髮編成了辮子窩起來,清清爽爽的。

這個不奇怪,奇怪的是慕斯年一口一句“我家夏桐”地維護她,絲毫不避嫌,而且兒子現在的精神明顯比前兩日好多了,眼睛時不時地看一眼夏桐,又有些警惕地看着自己和他**媽,慕建國明白了,兒子這是怕父母再說出什麼不得體的話,怕夏桐生氣。

一想通這個,慕建國覺得好氣又好笑,難怪孩子媽和孩子奶都說孩子變了一個人似的,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活了大半輩子的慕建國也不知道到底是孩子的幸福最重要還是慕家的面子最重要,因為慕建國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這娶媳婦不就是門當戶對的嗎?他這一輩子不也過得不錯,還有慕斯遠,他瞧着兩人也是相敬如賓的,有什麼不好?

可是此時,他看著兒子看向夏桐時眼睛流露出來的痴情,分明是跟他們不一樣的,一個大男人,還沒開始,便這樣小心翼翼地怕老婆,有什麼大出息?慕建國從心裡哼了一聲。看在兒子的斷腿上,他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心底里對慕斯年這樣婆婆媽**樣子很不以為然,認為慕斯年不像慕家的孩子。以前的堅決果斷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居然還為了一個女孩子要死要活的,太沒出息了。

想到這裡,慕建國又打量了下夏桐,這個女孩子從大家進門到現在,幾乎沒怎麼說話,開口叫他們一聲好像還老大不情願,是看了慕斯年一眼才叫的。說實話,夏桐的性格慕建國還是有幾分喜歡的,不張揚,不諂媚,大大方方的。

“誰說夏桐不缺錢?夏桐不是還要掙錢買房嗎?你是你,夏桐是夏桐,別總搞得夏桐好像真成了你的似的。”程毓一點也不客氣地指出慕斯年的語病,慕斯年的話很容易產生歧義,好像慕斯年給了夏桐多少錢一樣。

慕斯年本來想跟程毓發火,不過他很快聽出了程毓的意思,笑着說:“是,不如你程老三再給夏桐介紹幾件大活。”

“說到這個,還真有,可惜夏桐現在忙不過來,夏桐,我那兩件活什麼時候能完工?”

“這十來天在醫院沒有時間,六月份要考六級和期末考試也沒有時間,七月份要準備Y氏杯大學生圍棋賽,然後要回老家,八月份要做奧運志願者,我爭取八月份晚上趕趕,國慶長假交工。”夏桐一件一件數着自己要忙的事情。

“喲,你比我還忙。夏桐,我是不是也可以考慮辦一個程氏杯大學生圍棋賽,以後每年也有人想起我來,知道我程毓是誰。”

“好啊,獎金定高一些。”慕斯年忙說。

“想得美,還不如直接給夏桐送錢呢?不過說真的,夏桐,目前還真有一次好機會,奧運前夕北京棋院有一場韓國SX公司舉辦的中日韓圍棋挑戰賽,參賽的絕大部分是職業選手,女子組的獎金是十萬美金,你可以考慮一下,你要贏了的話可真是一夜成名了。”程毓說。

“夏桐一個業餘組的能挑戰專業組的,夏桐有這麼厲害?”黎如珍問。

“所以我才說夏桐贏了要一夜成名啊。”程毓翻了一個白眼。

“去吧,桐桐,我相信你,抓住這次機遇以後你的圍棋路會越走越遠的。”慕斯年說。

“真的啊?一會我從網上查查資料,看看能不能報上名。”夏桐動心了,她真是想掙錢,十萬美金啊,及時雨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