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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那抹纖細的身影一閃 閃在橫豎交叉的樹枝後面不見了 陳俊的眼皮‘啪嗒’一跳 心裡莫名的一顫 那種要命的不安感更甚 風是看不見的 好似無形的氣流 有意無意的撞擊樹枝 樹枝鬼祟的搖晃着 貌似剛剛被無知小兒搖動 小兒卻已跑開遠去的感覺

陳俊轉動身子 眼前晃動的樹枝讓他有點眼花繚亂 一時分辨不清方向 要不是牢牢記住樹枝傾斜的位置 他很有可能會迷失這一大片的園林里

陳俊定準消失的身影來源處 一直往前走 滿眼儘是光禿禿沒有綠色點綴的樹椏枝 這些沒有綠葉的樹枝 就是因為沒有陽光普照 才會衰竭般 慢慢枯萎腐朽 最後成為一截沒有用的枯枝 這一切恍如在夢境中 卻又感覺得到風拂動毛孔以及四周環境真實的存在感

就在陳俊漫無目的腳步顛簸在坑窪地面上時 剛才消失的身影再次出現 他熟悉那身影……

小學六年是孩童最快樂的歲月 陳俊的同桌就是臘梅 臘梅超喜歡這個皮膚白皙 面龐冷酷 英氣逼人 還有一點點靦腆的同桌 在果園裡嬉鬧 在路上的追逐 在課桌上用刀子劃界線的青澀回憶……他們倆還真的有緣分 高中居然又是同桌

臘梅悄悄的給陳俊買絲光襪子 買男孩子需要的物品 偷偷的塞進俊的書包里 課桌下……可在第二天 臘梅的書包里就會被這些東西塞得滿滿的 俊拒絕接受她的饋贈 他冷漠俊秀的外表 越發激起臘梅的好奇心

高中三年 陳俊的心依舊停止在原處 心裡塞滿自卑、自負、霸氣、沒有給臘梅留下一點點可以進入的空隙

那一年 陳俊就要離開青龍鎮高中 不知情的臘梅從家裡偷拿來 炖好的豬腳 盛滿一海碗 準備給俊送到學校來 俗話說:男追女隔層紙 一桶就破 而女追男 隔座山 翻山越嶺還不知道那一邊的他還在嗎

臘梅把豬腳帶到學校 卻看見空置了的位子 陳俊轉學了 她傻了 呆了、悵然若失 就那麼端着碗 傻愣愣的呆坐在教室里 直到成為最後一個走出校門口的學生

仁立在樹枝側面的身影 纖瘦嬴弱 無神的眼睛帶着無限惆悵 盯着陳俊 俊從她的眼眸里讀懂哀怨 責怪、無奈、期盼、失望

久久的凝視 相互的猜測 陳俊很想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可話到口邊 卻順着唾沫咽下 滑動進了喉嚨

隨風擺動的秀髮 絲絲柔順 陰冷的眸子 悄然一瞥 微動嘴唇 出言道;“你~好嗎 ”一襲風帶過來的柔聲問候傳進陳俊的耳膜

“很好 謝謝 你好嗎 ”陳俊曾經是英姿颯爽的少年 現在已經蛻變成一位飽經風霜 成熟睿智的男人 沒有了以往的冷酷淡漠 反而增添了幹練和豁達

一陣窒息般的沉默 時間彷彿停止 唯只有風還孜孜不倦的旋來旋去 撩動着兩顆距離甚遠的心 陳俊牽強的一笑 指着林園對臘梅說道:“是你們家承包了果園 ”

陳俊的問話一出 對方遲疑片刻 蒼白的面孔看不出有什麼不妥 卻模稜兩可的口吻道;“算是吧 ”俊聽聞對方的話 心裡一疑;這還是那個能說會道 伶牙俐齒的臘梅嗎

“你們這林園裡有房子嗎 ”陳俊猛然想起之前在車裡做的那個奇怪的夢境 就出口問道 他見對方神色一詫 急忙又解釋道:“就是守林園的窩棚 ”

臘梅聽陳俊這一問 眼神閃現一絲驚恐 忽而一愣 又是搖頭 又是點頭 最後說道:“沒有 只是在果園盡頭有一間房子 只不過你還是不要去的好 你~還是趕緊的轉回吧 你的朋友來找你了 ”

“朋友 ”陳俊納悶了 臘梅怎麼知道有小西的 就在這時 從身後果真傳來小西的喊聲

“俊哥……”

“哎 在這 ”陳俊聽到小西的喊聲 急忙扭頭答應 隨即再次回身想問臘梅 為什麼就不能繼續前去時 發現眼前一空 除了果樹依舊矗立在原地 那裡還有剛才和自己說話的人影

“俊哥 你走得好快 呼哧~呼哧 ”小西邊說邊跑攏來 陳俊才發現他身邊多了一個男人 看見小西做作的彎身撐住膝蓋 貌似很累的樣子

“你小子裝什麼呢 ”隨後深意的眼眸掃視一眼 樹蔭處消失的身影 感覺太奇怪了

“那啥 俊哥 你沒事就好 咱們趕緊出去 ”小西很着急的樣子說道 旁邊那位陌生男人 戴一頂草帽 草帽下那張汗涔涔的臉凸現緊張神色 他警惕的四下掃視 就好像深怕有什麼隱形異類要襲擊他們似的

陳俊有點不明白小西和這位男人害怕什麼 看這位村民大哥 也是一位實誠的莊稼漢來的 由於成年累月的在太陽下勞作 皮膚呈現黝黑色 年齡也明顯過於顯老 大致在三十接近四十歲左右吧

小西見陳俊滿臉的不解之色 就急忙把那位莊稼漢拉到他跟前 讓給俊解釋一下

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在半月前 這裡出了一件事 有一位婦女在這裡失蹤 據說是被人給擄到這兒 進行**之後 給殺害的

在後來又出了另一件事 有一天 雷雨大作 村民們都縮在家裡看電視 玩紙牌 誰也不知道果園裡再次發生命案

有一個單身男子死在果園裡 據說是觸電死亡 當時雷電交加 有一根電線就斷在果樹上 而這個男子是果園的承包人 想到大雨可能會把果樹根部淹了 如果果樹久侵泡在雨水裡 那麼就會造成果樹根部潰爛或則腐朽

這位承包人就拿起鋤頭準備來排雨水 誰知道他看見一根細線搭在果樹上時 就伸手去拉 就這樣觸電死亡 死了兩個人 而且前後不到十天 有人懷疑承包人就是殘害那位婦女的兇手 所以遭天譴才會觸電死亡

陳俊聽完這位莊稼漢的講述之後 有些不以為然 想到剛才還看見有人在這裡 特么的怎麼就不能進來看了 但是想到別人也是一番好意 總不至於不搭理對方吧 想到這位莊稼漢大哥還是挺實在的一個人 就禮貌的伸出手來 微笑道:“謝謝你 請問大哥尊姓大名 ”

莊稼漢露出滿口的黃牙 憨厚一笑道:“免貴姓閻 字;閻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