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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林用工具量好後窗所需玻璃的尺碼,從另一間屋子找來玻璃,不一會功夫後窗玻璃就完好如初。

一些事情往往在不經意間就會想起,澤林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在早起時不明白,後窗玻璃為什麼會被打碎掉。

就在澤林收拾地面上擱置的傢具時,一截白色短小的東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這奇怪的東西,就在靠窗的地方。

澤林拾起這截東西,準備拿到外面去細看。當他拿着那截東西到外面細看時,手一抖,那截東西掉在地上。同時驚得他腦門上,在瞬秒間密密麻麻爬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澤林不敢拾起那東西,口裡卻自言自語道;尼瑪,這是什麼玩意,是一截手指。

看見手指,昨晚的驚悸感,涌到腦海里。澤林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進卧室,出卧室,到後窗去查看。

淺淺的薄霧還沒有完全散盡,一陣露水滴聲傳進耳膜,風吹毛竹葉搖晃,閃動滴下露珠,順着毛竹滑地面。後窗距離樹林很近,在視線所及的範圍,看見的盡數是樹木毛竹等植物。後窗下沒有人為的踩踏痕迹。

真實是活見鬼了,澤林不由得心驚膽顫,從後窗繞回到前門,滿頭滿身均沾染了不少露水。

澤林拿起戳箕想把剛才掉的指頭掃起來,結果去看,卻又怎麼也找不到了。他暗自道:真的是出靈異了,但是卻不明確所看見的是真,還是胡思亂想來的,總之他因為昨晚的事情,把整個人搞得是渾渾噩噩,有點辨不清北了。

白天澤林還好混,弄弄草坪,修剪灌木枝,扶直幼樹苗,給花卉澆澆水什麼的。到了晚上,那種詭異的暗黑又會無止境的包圍着他。

澤林很早就上床休息了,他要養足精神,準備在第二天把老宅院裡面徹底清理一遍。

澤林睡到半夜時,聽見外面傳來‘依依呀呀’的聲音。又聽見窗戶有‘篤篤’的敲擊聲,他暗自一驚,心說;媽呀!又來了。

澤林拉住被褥急急的捂住耳朵,禁止一切聲音擠入耳膜里,可是一切努力似乎沒用。屋子裡越來越多的鬧嚷聲音,有說話聲,還有歌聲,就好像有很多人在奔跑似的。

澤林心裡這個怕啊!嘴裡不停的叨念着:阿彌托福,阿彌托福,這阿彌托福還是他奶奶念叨在嘴裡的一句話。平日里他也沒注意到,奶奶念叨這句話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沒想到這時候,他居然想起來,忙不失迭的念叨起來。

澤林念叨許久,貌似沒有什麼效果,屋裡喧嘩聲音不斷,來來往往的人,凌亂的腳步聲,好像憑空宅院里就多了好多人似的。

澤林掀開被褥,眼前一切驚呆了他……

屋裡好多人,堂屋裡有好幾個人坐在沙發上,為首一個儼然就是這屋裡的主人。澤林小心翼翼的側身躲在門框旁邊,窺看屋子裡的情況。

坐在靠左邊的一個山羊鬍須的男人,手撫摸一把稀落的鬍鬚道:“周管家,你看清楚了是她么?”

客廳中央一位佝僂著背的男人,畢恭畢敬的對說話男人道:“看清楚,的的確確是她……”

為首的那一個主人掃視坐在堂屋裡的所有人道:“不多說了,人鬼是人,都不重要,你們火速派人去,抓住連夜用火焚燒掉。”

“是。”周管家恭敬的微微低頭答應着,退了下去。

“當家的,這……萬一她果然沒有死,不是就把她活生生的燒死了?”坐在右邊的一婦人,聞聽要用火焚燒,身子一震,於心不忍的口吻道。

“為了預防萬一,寧錯囫亂。”為首的男人,眼一瞪,呵斥說話的婦人道。

澤林聽得迷迷糊糊,不知道這些人說的是什麼。就在這時,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從他身邊經過,徑直走進客廳里。

少年身後跟隨來一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女子邊追邊喊道:“大少爺,大少爺,你不能進去。”女子追到堂屋門口,

“海棠,你怎麼回事,把大少爺帶回房裡去。”婦人看見少年,急忙呵斥門口的女子道。

“爹,娘,小鳳仙她……她還活著嗎?我想她給我捂被窩,你們讓她回來吧!”

“小兔崽子,她現在不是你媳婦了,是厲鬼化身來的,是進了棺材的死人。海棠,你這個死人,把大少爺帶下去。”為首的當家人,厲聲對門口嚇得面色大變的女子厚道。

那個叫大少爺的哭哭啼啼的被女子帶着離開了堂屋,在經過澤林身邊時,好像可以看見他似的,直勾勾的盯着澤林,嚇得他是一動也不敢動,身子緊貼附在門框上。

澤林聽了,也想了,似懂非懂的明白了剛才發生的事情,他們貌似要處置一個進了棺材的女人,既然進了棺材,那為什麼還沒有死?

澤林摸了摸腦殼,還想聽點什麼,抬起眼睛一看,堂屋裡烏七八黑的什麼也沒有,他一驚,這才覺得自己有點冷。仔細一看自己,尼瑪,怎麼打着赤腳就走到這裡來的,感情是在夢遊嗎?

澤林在老宅院看見那些匪夷所思的畫面,卻是怎麼也不能用語言描述出來。在細細斟酌許久後,想好的說辭,一看見陳俊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就語塞啞口,無法暢所欲言。愣神許久後,腦門急得冒出汗珠來,也沒有憋出一個屁來。

澤林在老宅院看見的事件就這樣不了了之,在後來。陳俊他們從醫院回來之後,加上陸續辦了幾件大事。冷冷清清的老宅院,新增添不少人氣,也喜慶不斷,也就沒有看見之前的怪異事件,他也就把這件事淡忘掉了。

澤林此時不知咋地,看見後窗,忽然就想起之前發生的怪事,想起怪事,他的眼皮邪門的彈跳了一下。這平白無故眼皮跳,可不是好兆頭。

澤林暗自打定主意,明天一早一定把這件事告訴東家,這樣一想,心似乎平靜了不少。遠處那不知名的怪鳥凄厲的叫嚷聲音,此起彼伏的從樹林滲透後窗傳來,他拉緊被褥把身子完全覆蓋住,心裡一陣忐忑,各種猜測沒來由的湧進腦海,看來今晚的他又是難以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