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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看見莉莉在接到電話後,整個人都傻了,呆了、連喊幾聲她都沒有反應,酷似一尊雕塑般矗立在原地。

朋友嚇壞了,急忙掐莉莉的胳膊,莉莉吃痛,微微顫動一下之後,悲苦的面龐新流下的眼淚,覆蓋住之前還未乾的淚痕。

“我……我爸~我媽……他們……”莉莉滿眼的淚花花,不停的啜泣,聲音嘶啞,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急得朋友一陣抓耳撓腮,只能猜測她還在為死去的男朋友傷心,就安慰道:“別介!深呼吸!深呼吸!你哦!表傷心了,你是一枝花,害怕什麼,大片大片的綠蔭為你而生,你需要是時間,等這段時間過了,想明白了,就萬事大吉了。”言畢,看着莉莉還在落淚,無法正常說話,又補充道:“再說,黃泉路上沒老少,想開些,今兒沒死說不定明天就死了,生生死死,不就是那麼回事嗎?你至於為了一認識不到半年的男人哭泣成這樣?他不是你爸,不是你媽,傻丫頭,快別哭了。”

朋友說著話就上前摸出包里的紙巾給莉莉抹去淚珠,又說道:“哭得好醜,難看死了。”

“不……這次是我爸媽死了……嗚嗚!”莉莉掀開朋友的手,終於說出不想說的話。

“呸~呸!對不起,瞧我這一張烏鴉嘴。“朋友驚愕的拍打自己的嘴,擁住渾身顫慄的莉莉,也跟着落下淚來。

莉莉在朋友的護送下,到縣交通安全局辦理相關手續,還有人壽保險賠償等問題,之後就想起把這件事告訴小西他們。

陳俊和小西果然沒有估計錯,當他們來到翰香府別墅區時,李德彪早已關門閉戶,人去樓空。在這裡小西是不能隨意貿然使用,那種不道德手法擅自闖入別人的私宅的,再說他還得顧及莉莉不是嗎?

陳俊暴怒也好無奈也罷,只能是仰天嘆息,這十幾萬哪!特么的一堆廢紙,卻又不能提到縣公安局去報案。這無憑無據的告誰?說不定還得拖累小西,給弄一身髒水。

陳俊以前那件冤案至今印象深刻,那件事就是跟假幣掛鉤的,要是現在把這一袋假幣送到公安局去,不就是不打自招嗎?

陳俊此時感覺到有一種黃泥巴落褲襠,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工地上百十口人,還在苦巴巴的等待他們領工資回去,而他們拿到的卻是假幣,這擱誰,誰肯信,說不定背後有人會懷疑他們使用了掉包計什麼的,換掉真幣,用假幣來唬弄他們,再說了,坑人的大騙子李德彪不見了,一時到哪裡去尋找,又有誰來聽他們的辯解。

幾個人一時無計可施,陳俊更是捶胸頓足,懊悔不已。有時候太過自信真心的傷不起,他之前就是低估了對手,蠻有自信的以為一切都在計劃中,卻不知道最關鍵的時候,忘記了那一戳。

一首流行的歌曲猛然響起,‘走過芙蓉小鎮……’幾個人一愣,小西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機鈴聲來的。

接起電話,一聽對方那有點走調的聲音,小西急忙豎起指頭,暗示陳俊他們別出聲,是莉莉打來的。

莉莉抽抽噎噎,把李德彪和冉靜出事的事情告訴小西,這一出乎意料的消息,差點沒有把這廝的眼珠子給驚爆。

繼續接聽電話的小西,大張嘴,用最最酷斃的神態看着陳俊他們。時不時的‘嗯’上那麼一句,之前的憤恨神情,轉眼變換成憐香惜玉滿眼同情的眸光。

小西異常的神態,搞得陳俊他們是莫名其妙,都不知道這丫的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電話完畢,小西揣好手機,神秘肅穆的神態掃視一眼陳俊他們說道:“一句話怎麼來着?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要報時辰未到。”

小西故弄玄虛的樣子,簡直要把陳俊惹怒了,後者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沉重的從鼻孔里噴出一口憋悶之氣,懶得搭理他不適時宜的幽默。

“到底怎麼辦,還是趕緊的決定,別耍嘴皮子。”陳俊從煙盒裡抖出一支煙,含在嘴裡,並沒有要點燃的意思。話說;有劉靜在車上,他就沒有吸煙的癮。

“同志們,在下告訴你們一件十分震驚的新聞。”小西沒有因為陳俊的不快,而影響到他繼續幽默的興緻,他面帶複雜的表情,掃視他們道。

“你丫的,有什麼就說。”陳俊取下煙捲,卡在耳輪上,不耐煩的口吻沖小西說道。

“唉!可憐的是莉莉,剛剛失去男朋友,這會還得忍受失去雙親的痛苦。”小西收斂住嬉笑的面孔,恢復冷峻道。

小西的話無疑是炸雷來的,把陳俊和劉靜驚得腦袋‘嗡’一聲響,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均不知道是不是小西因為假幣的事情給氣糊塗了,或則是精神受不住打擊瘋掉了。

“真的假的”嗨!小西的話沒有嚇住陳俊和劉靜,而是從后座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們倆嚇得渾身一震,扭頭一看,小工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來,在聆聽他們的對話。

小西一副十萬分認真的表情,一下一下的點頭道:“千真萬確,剛剛是莉莉給我的電話,她哭得跟什麼似的,連說話的聲音都嘶啞了。”

這次陳俊信了,劉靜也信了,小工頭更是幸災樂禍道:“自作孽不可活,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欺人太甚別有報應啊!”

想到可憐的莉莉還有冉靜,劉靜的心萬般糾結,她沒有回身,淡淡的口吻道:“無論你們有多很李德彪,希望你們在莉莉面前不要說這些話,她是一個好姑娘,已經是雪上加霜了,在她受到常人難以接受的打擊時,需要的是朋友施與援手,而不是再度傷害她。”

“對,靜兒說得對,我贊同。”陳俊立馬對妻子豎起大拇指,附和道。

“千分之一千的贊同。”小西也附和道。

陳俊沒有因為李德彪的死亡而高興,卻再度陷入困惑中;從地窖出來的冉靜,張秀芝都死了,這是怎麼回事?如果說是跟地窖有關聯,那麼李德彪、王秋實、王秋實的母親、凱子……他們都是沒有進過地窖的人,怎麼也會死?而跟地窖有關的人;強子、何仙姑、冉靜、張秀芝、陳俊、劉靜、澤林、小西、朱大嫂……

接下來又會出什麼狀況?這是劉靜的想法,她和丈夫的想法一致,心裡都是沉甸甸的,在他們的四周,彷彿被一種無法掙脫,無形的力量籠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