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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王熊這個莽漢很看好,只是可惜這王熊對高安一片忠心,彭友也只有看着羨慕得份。

高安一臉慚愧地對彭友和張文心抱拳說道:“舍弟頑劣不堪,給彭兄和張大人惹麻煩了。還請彭兄和張大人見諒。”對於高安的道歉,彭友只是擺了擺手,而見到彭友也不計較了,原本是恨王熊恨得牙根痒痒的張文心也只能是作罷。

這事暫且按下,彭友又是皺起了眉頭對高安說道:“高安兄弟,你當真要去福建路?其實就算是沒有陛下的任命也沒關係,反正他又管不到我們這裡來。有為兄擔保,這辰州都統制的位置還是你的。我倒要看看那趙構派來的人敢不敢來?哼。他老子我都殺了,難道還怕他不成?”

說這話的時候,彭友的臉色一寒,眼中儘是殺機,顯然,要是那個劉和當真趕來掙這個辰州史統制,彭友真的會下殺手。對此,高安卻是搖頭說道:“聖命難違。不管這聖旨上的意思是不是陛下的本意,但我即為聖上封賞的官員,又豈能帶頭違背聖旨?既然聖命讓我去福建路,那我就去福建路剿匪。彭兄放心,我此行只帶本部兵馬前去,其他兵馬,我自會盡數交還彭兄。”說這話的時候,高安的臉上卻是沒有透露出任何的不滿,似乎是真的無所謂。

而被高安一語說中心事的彭友,臉上一陣尷尬,呵呵一笑之後,說道:“高安兄弟這是說哪裡的話,不管怎麼說,高安兄弟助我拿下岳州、益陽和辰州,這份功勞,為兄可是不會忘記的。這樣吧。高安兄弟既然去意已決,除了高安兄弟的本部兵馬,我再分給高安兄弟五千辰州兵。那福建路郡畢竟是造反頭目范汝為的領地,雖然范汝為也投靠了朝廷,但是你我都知道現在趙構老兒封賞各方義軍首領是怎麼回事,他肯定會排除異己的。高安兄弟此去福建,說不得范汝為會對高安兄弟多加非難,多謝兵力也是好的。”說著,彭友還很豪爽地拍了拍高安的肩膀。

在彭友身後的部屬一個個都是暗自搖頭,高安這一年來辛辛苦苦幫着彭友打下了偌大的領地,可彭友最後就分給高安五千辰州兵,也太不仗義了。

辰州剛剛被彭友拿下沒過多久,所謂的辰州兵,都是一些剛剛招收入伍的士兵們。這樣虧心的事,虧得彭友還做得如此理直氣壯。

高安卻是好像沒有什麼反應,對着彭友就抱拳一拜,說道:“如此,我也就卻之不恭了。多謝彭兄。”

“哈哈哈哈。”見到高安沒有提出什麼意見,彭友當然是高興了,如果不是這道聖旨,他就必須將辰州送給高安。

而現在的結果卻是他平白得到了辰州,而且還送走了高安這個野心勃勃的人。當即彭友更是高興了,他笑道:“高安兄弟莫要這麼說。你我本就兄弟。何必這麼生分了。這次高安兄弟遠去福建,路途遙遠,今晚,為兄便為高安兄弟設宴,歡送高安兄弟。”聽彭友這意思,卻是急着要把高安給送走。而胡岳等人又是暗自搖頭,顯然是對彭友的這種行徑有些不齒。

從彭友那裡出來之後,高安的臉色立刻就陰沉了下來。

剛剛雖然高安說得那麼輕鬆,可在高安心裡,哪裡會真的希望放棄眼看就到手的辰州?只是這段時間,高安已經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那位盟友的心思,若是高安當真收下了辰州,只怕等不了多久,他就要面對彭友的大軍了。

與其到時候被彭友給打得到處逃亡,還不如現在坐領福建路要好一些。雖然去福建,難免會遇到范汝為的刁難,但范汝為此人極重名聲,自己又是帶着聖命去福建路就任,想必范汝為也不敢做得太過分吧。雖然話是這麼說,可高安心裡還是一陣苦澀。

高安自認自己的能力不會比天下任何一個義軍和領兵的南宋將領差,可偏偏混跡了這麼多年,到現在還是沒有什麼成就。區區一個統領,說實在話,高安還真有些看不上眼。

可沒有別的辦法,現在高安也只有接受這個結果了。“啊!是高將軍。”就在高安低頭往自己的住處趕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高安的思路,高安抬頭順着聲音轉頭一看,卻是看到左邊的一個街口,一行人正在朝着自己這裡走過來,帶頭一人,是一名中年男子,穿着一套官服,模樣倒是有些眼熟。

而那中年男子見到高安望過來之後,連忙是招手,同時加快了腳步,喊道:“果然是高將軍。”“呃。”等到對方走到自己面前,高安下意識地行禮,卻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對方,說道:“敢問尊駕是……”

那中年男子卻是沒有絲毫不快,反倒是哈哈一笑,說道:“啊。高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也難怪,末將和高將軍也只是匆匆見過一面而已。末將趙文義,曾經在辰州為官。高將軍率領大軍在辰州剿匪時,末將有幸得見將軍一面。”聽得對方這麼說了,高安這才想起來,之前彭友對辰州用兵的時候,已經受到高宗的封賞了,此時他自然不能就這麼妄起刀兵,所以就找了一個助辰州高聚平亂的借口。

正好當時辰州各路義軍盛行,辰州的許多官員都慘死在了賊亂當中,其中甚至還有前任辰州統制和一些地方大官,所以彭友的這個借口倒也合適。

而高安三兄弟作為攻陷辰州的主力,自然是第一批攻入辰州的戰將,好像在那個時候,的確是碰到了這麼一個人。而且正是這個趙文義主動開城投降,才使得高安能夠兵不血刃攻下沅陵。一想起整件事的經過,當即高安便對着趙文義抱拳笑道:“原來是趙文義大人。高某適才失禮了。還請趙文義大人莫要見怪。”

趙文義又怎麼會怪高安呢?現在趙文義已經是投靠到了彭友帳下,而在他眼中,高安乃是彭友手下的頭號戰將,今後說不得還要有很多地方要藉助高安的,所以趙文義巴結高安都來不及呢。

二人寒暄了幾句過後,趙文義便說道:“高將軍。末將此次乃是奉了節度使彭大人之命,前來益陽述職。想必高將軍也有要事要辦,那末將也不敢再叨擾將軍了。就此告辭,改日當登門拜訪。”說著,趙文義便對高安深深一拜。

高安也是連忙回禮,對趙文義說道:“既然趙文義大人有正事要辦,儘管去就了。倒是高安差點誤了大人的事。高安告辭了。”說罷,高安對着趙文義點頭示意,隨即便轉身離去。

“少將軍!來,老夫敬你一杯。也算是為少將軍洗去一身的晦氣吧。”在江陵城內一座豪華酒樓得最大的包房內,鍾潘正舉起酒杯,笑吟吟地對着坐在他對面的王康說道:“這次少將軍蒙難,所幸沒有什麼事。老夫得知此事,可是嚇了一大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