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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山軍在萍鄉城的防禦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萍鄉劉廣首領,他駐軍在一座萍鄉山的山谷中。而萍鄉城內外,則是由白首領的兩千人馬負責。真要說這位白首領的本事倒也沒有什麼,文不能安邦定國,武不能上陣殺敵,只能算是個中庸之才。不過唯一可貴的,就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幾分本事,所以關於萍鄉的大小事務,白首領平日里可不敢胡亂做決策,而是都會派人去武功山請示白家。白家那邊給出了什麼答覆,白首領再按照白家的答覆去辦就是了。

這位白首領的這個習慣,當然也不能說不好,至少對於這一點,白家的那些人卻是很滿意。不過這樣一來,要是萬一碰上了什麼緊急的事情,那就會耽誤要事了!關於這個問題,白首領手下不少官員也曾向他諫言過,不過白首領卻是不當一回事。現在北方戰亂,要亂也都是武功山北方在亂,怎麼也亂不到武功山來,能有什麼要緊事可耽誤的!

白首領在這麼說的時候,卻是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真的有這麼一天。看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兵馬,白首領心裡一陣陣的發涼,再回過頭看看城頭上,那孤零零還不足對方一成!白首領不由得顫聲問手下道:“你們說,武功山那邊可曾傳來什麼消息?”

白首領身邊的那些手下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聽得白首領的問話,卻是沒有一個回答得上來的。之前城外的水軍傳來消息的時候,白首領卻是沒有放在心上,只是讓人照舊往武功山傳送了消息。可是看到城外突然出現的大軍,白首領第一次後悔了,若是早點做出防備,現在也不至於如此被動了。

在萍鄉城外的這支人馬,自然就是信王趙榛所帶領的石門軍軍,從襄江上岸之後,信王趙榛便是帶着石門軍軍馬不停蹄地趕往萍鄉。先是派出了王宗石帶着五千人去攻打城外的軍寨,而自己則是帶着人馬提前包圍萍鄉。攻打萍鄉,信王趙榛可不想費什麼功夫,這幾天忙着趕路,信王趙榛可是等着進萍鄉休息呢!

在城外,遠遠看的城頭上的那些官員首領,信王趙榛當即便是縱馬上前,單槍匹馬地就走到了城牆下。面對信王趙榛如此大膽的行為,城頭上的那些守軍愣是沒有一個敢對信王趙榛放冷箭的。信王趙榛冷冷一笑,朝着城頭喝道:“吾乃是武功山城偏將信王趙榛!奉首領大人之命!前來查詢軍糧被劫之事!爾等還不速速打開城門!”

信王趙榛之所以打着高聚的名號,那是因為信王趙榛可不想給別人留下把柄,現在還沒有到與他撕破臉地那種程度,信王趙榛就算是要打,那也要先站住理字。有高聚這個借口先說出來,若是萍鄉的守軍不肯開門,信王趙榛大可借口對方違抗軍令意圖反叛武功山,到時候任誰也抓不住自己的錯!

信王趙榛的話,那白首領可是不相信,身為白家的族人,當然清楚武功山城內是什麼情況了,武功山城的守軍加起來也不過才兩三萬人,控制在刺史高聚手中的只有區區兩萬人。城外已經有足足五千人馬,而且按之前城外軍送來的軍情,還有五千人馬正在攻打他們的營寨。整整一萬多人,高聚怎麼可能會將這麼多人交給一名小小的偏將?

雖然是不信,但白首領可不敢當眾就揭破了信王趙榛的謊言,他可是擔心對方惱羞成怒,直接攻城。白首領可沒有那個自信,能夠憑藉手上這幾百人去擋住對方五千人的攻擊!更不要說還有五千敵軍隨時會趕來!當即白首領便是顫聲對着城外喊道:“這,這,這位,這位趙燕將軍!下官也想開城門迎接貴軍!可是,可是這,這萍鄉內有軍制,超過兩千人的兵馬,若無首領的虎符,不得入城啊!還請,還請將軍帶兵暫且在城外安歇!如,如何?”

“哼!”信王趙榛冷笑一聲,就知道不敢開門!算了,反正自己也對詐開城門不抱什麼期望,要的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當即便是喝道:“大膽!我乃是奉了首領大人的將令!前來徹查軍糧被劫之事!你一個小小的首領,竟然敢阻撓我軍入城?莫非你與那劫糧的賊人同謀!”

信王趙榛這也算是倒打一耙了,那真正搶`劫軍糧的王宗石現在已經是他的部下了,就連那被搶的軍糧,除去之前被消耗的一部之外,其他的,都好好地放在軍陣後面呢!而那白首領聽得信王趙榛這一喊,頓時整個臉都給嚇白了,又是搖頭又是擺手地,對着城外扯着嗓子喊:“不!不!不!屬下怎麼會做那種事呢!將軍千萬不要誤會啊!下屬絕對是清白的啊!這城內的大小官員均可為下官作證!”

“哼!你等同謀之人所作的證詞,我又如何會信?”信王趙榛哪裡還管白首領說些什麼,當即便是提起手中的馬鞭指着城頭上的白首領喝道:“要證明你與賊人無關,速速打開城門!要不然,我軍立刻攻破城門!到時候你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仿若是為了配合信王趙榛的話,在信王趙榛身後的王之義當即便是高舉起手中的長槍,引得石門軍軍將士們齊聲喝了三聲,那喊殺聲響徹了城頭上下。

白首領可是被這喊殺聲給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沒有直接癱坐在地上,雙手無力地扶着女牆,支持着自己不倒。白首領此刻也算是明白了,對方那是鐵了心要進城了,往左右看了看,手下那些個官員一個個都和自己差不多的模樣,見到白首領的目光轉過來,也都是紛紛避開。見到手下竟然沒有一個靠得住的,白首領的眼中也是不由得浮現一絲絕望。

就在這時,又是一聲喊殺聲傳來,只見在城外不遠處,又有一支兵馬正在朝着這邊趕來,正是之前被信王趙榛派去清理城外水軍的王宗石的兵馬。整整五千人馬,在王老二的指揮下,併入了王之義的軍陣當中,而滿身都是血漬的王宗石則是縱馬來到了信王趙榛身後,連看都不看城頭一眼,直接朝着信王趙榛抱拳喝道:“主公!城外那兩千餘名敵軍已經全部清除!”

王宗石的話雖然聲音不大,城頭上的白首領他們聽不清王宗石說了些什麼,但看對方的架勢也明白,估摸城外的那一千五百名軍隊是凶多吉少了。信王趙榛笑着點了點頭,對王宗石說道:“王將軍!幹得漂亮!你且先下去休息一下吧!”

“喏!”王宗石喝了一聲,便是掉轉馬頭往石門軍軍的軍陣走去,臨走時卻是不忘朝着城頭瞥了一眼。那冷冰冰的眼神,頓時就讓白首領等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那兩道目光就仿若是兩道冰冷的寶劍,直接貼在了他們的心口上。

王宗石這五千人馬的到來,可以說是直接壓垮了白首領最後一絲抵抗的想法。白首領一屁股就跌坐到了地上,滿頭都是冷汗地對着左右的部下說道:“快!快!打開城門!打開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