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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席上卻是冷清清一片,竇大夫人低聲與老夫人說著話,金河郡公夫人帶著睞娘坐在席上一言不發,只是眾人臉色都有些難看。對席上卻是熱鬧不已,韓月娘與魏萱娘、吳瑤娘幾個笑的花枝亂顫,不時瞄上一眼對面的竇家二位娘子和睞娘,煞是得意地模樣。
瑪雅兒只覺得來了興致,與隨侍而來的幾位胡姬攀談一番,才驚訝地過來與沈安青道:“原來是為了昨日月燈賽毬之事。”
沈安青不解:“是公主殿下勝出賭局?”
瑪雅兒搖頭:“不是,原以為必然是宮中侍衛得勝,誰料那新科進士中有幾位頗擅毬技,其中竇府蘊郎更是勇猛無匹,竟然一舉壓過了那一方。”
是端和郡主勝了?那如何金河郡公夫人與竇府眾人卻是那般模樣?沈安青更是迷惑。
瑪雅兒一笑,低低聲道:“只是今日信安公主親去紫宸殿求賜婚詔諭,要尚與竇府蘊郎!”
沈安青唬的身子一震,信安公主要嫁與竇子蘊?那端和郡主卻又該如何是好?竇子蘊早已與端和郡主有婚約,只是還未求賜婚詔諭,這下怕是要亂了。
正發怔時,一名青衣侍婢悄悄上前來,在沈安青身邊欠身低語道:“司茶娘子請隨婢子前去紫雲樓。”
沈安青手中團扇一滑,幾乎要跌落下來,卻是強自鎮定地點點頭,向瑪雅兒笑道:“那一處有事尋我,我去去就回。”這才起身隨青衣侍婢而去。
紫雲樓在曲江池北岸,侍婢領著沈安青乘小舟至岸邊,這才踏著層層玉階向紫雲樓步去。沈安青此時心跳急切,不覺得腳下的步子有些凝滯,這一刻就是要決定她這一世命運。
待行到紫雲樓跟前,沈安青輕聲道:“不知皇后殿下可在樓中?”
那侍婢停住腳步,有幾分深意地打量了幾眼沈安青,輕笑道:“殿下隨駕而來,正在樓中。”
沈安青這才覺得緊繃的心絃緩了緩,輕聲道:“請稍候片刻,待奴整一整儀容上去見駕。”
侍婢笑著道:“娘子自便。”
沈安青顧不得那許多,自懷中取出先前包好的首飾,攤開來一件件胡亂簪在頭上,這才輕聲道:“已經好了。”
那青衣侍婢只覺得莫名其妙,原本好端端清麗出塵的小娘子偏偏要把自己弄得滿頭珠玉庸俗不堪,卻不知是為何,全不似往常女娘見駕時要精心妝扮的模樣。只是她也不多問,只是引著沈安青進了紫雲樓,上去通稟。
紫雲樓上憑欄而坐的當今聖主李存正舉杯含笑望著杏園中熱鬧的關宴,他身側一邊坐著許皇后,另一邊是新近得寵嬌美如花的葉昭儀,從旁陪坐數位妃嬪。
葉昭儀一襲妃紅輕紗幔裳鏤金裙,笑語晏晏地向聖主嬌聲道:“陛下,待關宴之後,便該是遊曲江池了,那畫舫好不精緻,不如也過去遊賞一番?”
李存笑道:“昭儀也愛泛舟遊湖?既如此,便傳諭駕幸曲江池便是。”
許皇后撥弄了一下鬢邊流蘇,似笑非笑地道:“陛下好興致,只是今日曲江池上俱是新科進士,池畔更是京都百姓,瞻仰聖顏自無不可,只是昭儀乃內宮妃嬪,若是叫人瞧見,只怕......”她但笑不語。
李存微微蹙眉,道:“皇后之言也是有理,今日只恐臣民俱在,甚是不便,待曲江會後,再帶昭儀前來遊賞便是。”
葉昭儀原本就是想借著曲江遊賞瞧一瞧那些勳貴進士,卻不想被許皇后一語壞了事,只得悻悻作罷。
侍婢來稟:“司茶娘子已在樓下候見。”
許皇后笑了起來:“青娘來了,召她進來陛見吧。”侍婢領命退下。
李存望了眼許皇后,淡淡道:“皇后對這位司茶娘子卻是熟識。”
許皇后掩嘴輕笑:“妾久聞其名,前些時日召她入含涼殿相見,倒覺得十分可人,這才有些喜歡之意。”
許皇后話音未落,沈安青已經隨侍婢近前,肅拜道:“陛下萬安。”
還未等李存開言,葉昭儀已經噗嗤笑出聲來:“好貴氣的娘子。”一眾人皆看著沈安青滿頭縈繞的珠翠,還有那輕佻遊離的目光。
李存心上不喜,抬抬手:“起來吧。”
許皇后笑著道:“這幾日曲江盛會辛苦你了。”
沈安青受寵若驚,低聲道:“不敢。”一雙眼不斷瞟向上位的李存。
李存皺了皺眉,開口道:“你便是前次明光寺鬥茶會上的青娘?”
“是。”沈安青忙應道。
“聽聞青娘出身楚州,卻不知祖上操何業?”葉昭儀自然早已知道消息,故作此問。
沈安青囁嚅半天,才低聲道:“家中以販馬為營生。”
此言一出,在場諸多妃嬪都以團扇掩嘴笑了,商賈之戶卻是最為低賤的良人。
李存更覺得不耐,只是想起先前嘉成長公主的誇讚,這才又道:“年歲幾何?”
沈安青似是驚喜,抬眼望了李存,又低頭道:“已經十五了。”
許皇后見狀笑道:“還是個小娘,與太子倒是年歲相當。”說著她瞟了一眼,見李存肅了臉,這才笑盈盈地不再多說。
李存只覺得眼前的小娘蠢鈍不堪,不願與她多言,擺擺手道:“賞瑞錦十匹,退下吧。”
誰料沈安青卻是拜了拜道:“奴不願受瑞錦,只求陛下恩准一事。”
李存隱隱有怒氣,只覺得眼前這小娘子不知好歹,竟敢得討要恩典,冷冷道:“講。”
沈安青叩首道:“奴爺孃雙亡,寄居竇府之中,只是終非長久之計,只求陛下恩准,允奴自立女戶。”
李存一愣,連同在場妃嬪都是吃了一驚,不想這小娘求的卻是這一事,只有許皇后露出一絲冷笑,不想沈安青竟然有此膽識,卻知道在竇府只能任人擺佈,才敢來求立女戶。
“原來是為此事,”李存不在意地道,“你既然有此求,便準了吧。”
許皇后在旁輕聲道:“只是青娘日後卻要以何為生?”
沈安青笑著應道:“奴擅茶道,想要開個茶坊,藉以謀生。”
許皇后不想青娘並不以商賈自賤,反倒甘為此道,笑了起來:“本宮既知此事,又怎會叫你委屈了去。”她向一旁侍婢道:“取三百兩金與沈娘子送去竇府。”
葉昭儀在旁也閒閒道:“不想沈娘子這般要強,我也不能吝嗇了去,賞二百金,權做心意。”
待到沈安青告退,竟然得了不少賞賜,最最緊要的是,得了允准立女戶的旨意,這叫她很是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