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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徐老太爺說服下麗姐兒得以上山遊玩,可是顧忌林氏的心情,這上山的日子就被麗姐兒推遲到以後再說。當然林氏也自從聽了徐老太爺那番話之後,把麗姐兒時常拘在身邊的心思也動搖了。不錯,總把孩子拘在身邊也不好,本來就身子嬌弱,再憋出病來可怎麼好。

於是麗姐兒自由活動的日子來到了。雖說麗姐兒喜靜不喜動,可是漸漸的她明顯感覺在屋子裡面獃著不舒服了,太熱了。哪怕是在深山之中,本應舒爽的溫度也被農曆四月的天氣再加上背靠溫泉的地勢給消散了,麗姐兒覺得整個人都浸在濃濃的水汽中。誠然感到不舒服的還有林氏和丹桂兩個孕婦,這把徐熹和徐福都給急壞了,最後就是用了最笨但還算有效的辦法,大開門戶,保持通風。還好這個法子還算見效,可麗姐兒擔憂的是到了伏天該怎麼辦。當然,麗姐兒的擔憂相信徐熹和老太爺也都會想到,這麼困難的問題還是留給他們的好。

林氏和丹桂的肚子都鼓了起來,這不但讓徐熹和徐福欣喜,也令趙嬤嬤看了很是羨慕。她不禁嘀咕:“怎麼兒媳婦一點動靜都沒有。”儘管趙嬤嬤也知道要是兒媳也有了身子,就再也沒人幹活了,可她還是期望兒媳能懷個孩子。這幾天,趙家的看到婆婆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就覺得頭皮發麻,她覺得婆婆的眼光比刀刃還鋒利,就差將自己千刀萬剮了。最後,趙家的實在受不住就和趙老虎說了幾句。趙老虎是個挺精明的人,聽媳婦說了幾句就明白怎麼回事了,肯定是自家老娘看着別人都懷着孩子,自己也想抱孫子了。可是這事也不是想想就行的,再說現在這地方有兩個孕婦不管從哪方面講都已經有點吃力了,要是自己媳婦再懷上,那就真沒什麼人可以使喚了。可趙老虎對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親娘實在是說不出什麼來,確實啊,老人家想抱孫子有什麼錯啊!就這樣,趙老虎心思沉重了,幹活也總出錯了,最後徐熹開口問了一句,趙老虎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和徐熹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徐熹聽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直接把聽到的又和林氏說了一遍。徐熹的想法很簡單,女人的事情還是得女人解決,他們男人沒有插嘴的份。再說嬌妻的身子也養的不錯了,這點小事一定能解決的漂漂亮亮的。

可是徐熹高估了林氏的能力,林氏一聽這事就知道不好辦。婆媳關係多麻煩啊,自己是個有福氣的,進門不存在什麼婆婆,太婆婆的,自己從來就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婆媳關係。現在讓她解決問題,這怎麼解決,一邊是一直跟在身邊的乳母,一邊是在深山裡一直起早貪黑照顧一大家子起居飲食的僕婦,林氏哪個都不想得罪。再說了,趙家的要真是也懷了孩子,誰來做飯洗衣打掃啊?就憑着趙嬤嬤一個人,那還不把她給累垮了。男人們就更不用說了,先不說他們能不能做,就憑他們天天在菜園子忙活,還時不時地上山打獵,誰還能說讓他們做更多的活呢?自然趙嬤嬤也沒有錯,誰也不能說她錯。不過也說來奇怪,這趙家的怎麼也沒有動靜呢?虎頭看起來也五、六歲了,按照道理趙家的也該再有孩子了。

林氏對這件事情愛莫能助,別人家的事情還是少管的好。最多也就是看趙嬤嬤臉色不好的時候多多勸慰兩句而已。可林氏心裡這麼想,面上還是很心疼趙嬤嬤的,到底是一直陪伴自己的乳母,看着她愁眉苦臉怎麼能不心疼。

“嬤嬤別急,這懷孩子得看天意,哪裡是急來的。再者說來趙家的這幾年生活的很艱辛,說不定就是那時候熬壞了身子也未可知。再說了虎妞虎頭兩個孩子都健健康康的,您老也有孫子有孫女了,又何必為這事操心。”林氏勸慰的還算委婉。

趙嬤嬤果然聽勸,但最往心裡去的是那句“媳婦熬壞了身子也未可知”。是了,以前兒子兒媳生活艱辛,肯定是那時候傷了身子了。這可得好好將養,可不能再馬馬虎虎的了。於是,趙嬤嬤對趙家的態度驟然一變,不但不再盯着趙家的肚子看了,而且還幫著兒媳乾重活,就連吃飯的時候也給兒媳婦多夾一筷子肉。就這樣趙嬤嬤婆媳兩個之間的關係朝着穩定而和睦的方向發展,連帶着趙老虎一家也呈現了欣欣向榮的景象。

徐熹看到了成效,更加認為求助林氏是對的;而林氏自然也樂得看到趙嬤嬤婆媳關係和緩;趙老虎更是鬆了一口氣,賣力的幹活了。麗姐兒到是挺理解趙嬤嬤,她年紀大了,不過是想要一個從出生就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孫輩而已。虎妞和虎頭畢竟不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做長輩的難免偏心,誰不是如此呢?當然趙嬤嬤和兒媳的關係比以前好了,在這個避禍之地,自然是對你好我好大家好。虎妞和虎頭也一改前一陣子的萎靡,又變得活潑好動了。看來大人們關係不好,直接受影響的就是孩子,孩子總是最敏感的,一點點風吹草動就能體會得到。

這天虎妞和虎頭又要去荔枝林中揀蛋,趕雞鴨回窩了。麗姐兒目前作為一個自由活動者,自然也跟着去了,誰讓她好奇呢,她還從沒揀過蛋呢。

“虎妞,我們養的這些雞鴨一天能下多少蛋啊?”麗姐兒問。

“差不多每天揀到的雞蛋能有四十多,鴨蛋嘛就不好說了。前一段時間鴨下的蛋就不多,近一段時間還好吧,但也就是十幾個而已。”虎妞回答。

“你每天都去趕鴨子?”麗姐兒邁着兩條小短腿,有點吃力地跟着虎妞。虎妞到底是勞動人民的孩子,體力不是一般的好,幹活利索,走得也快。

“當然了,奴婢每天早上醒過來第一件事情可不是洗漱,而是把柵欄打開,把鴨子從窩裡趕出來直接送到籬笆牆外的小溪里。”虎妞很得意。在這裡居住,除了男人們可以走出籬笆牆之外,就是她了,而且是每天都出去。

麗姐兒並沒有關注於虎妞每天都能出去,而是關注那條小溪。麗姐兒問道:“小溪?就是和溫泉流水混在一起的那條小溪?”

“對啊,那水可清了,水也不冷不熱,奴婢有一次還看到水裡有魚呢,就是魚小了點,不過就奴婢手指頭這麼長。”虎妞伸出手來比量着手指頭給麗姐兒看。

“那你知道小溪向哪裡流,最後流到哪裡嗎?”麗姐兒接着問。

“這奴婢就不知道了。娘說過,趕鴨子下水也不要走太遠,怕奴婢遇到蛇,要是被毒蛇咬了,那就不好了。”虎妞說。

原來如此,麗姐兒不再問了,而是跟着虎妞繼續向前走。麗姐兒由於快速行走使得呼吸愈發沉重,嗓子里冒出一股血腥味,就好像前是初中時體育課跑了八百米測試一般。麗姐兒暗自抱怨自己的身子骨嬌弱,才走了這麼幾步路就好像跑了八百米一般,身心難受。可還等不及麗姐兒繼續多抱怨的時候,麗姐兒、虎妞和虎頭三人就來到了荔枝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