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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何氏的神情,林氏不敢潑冷水,連忙附和道:“對,去寺廟求菩薩保佑,神靈顯靈,定然懷的是個男胎。”

麗姐兒回門這天,徐家熱鬧又歡騰,直到夜色擦黑,麗姐兒才依依不捨地與趙晏殊回國公府。

幾個哥兒眼圈都紅了,朝麗姐兒招手,怎麼看怎麼令人難受。麗姐兒莫名其妙地流了淚,心裡不是滋味。今夜裡,趙晏殊就會開祠堂,將她的名字寫入趙家族譜。從今以後,她當真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了。

麗姐兒的不快趙晏殊都看在眼裡,他坐在高馬之上,雖不說話,卻心裡悶悶的。無緣無故的,麗姐兒突然就不痛快了,怎麼才能哄媳婦高興?頭一遭成親,趙晏殊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回到國公府,趙晏殊和麗姐兒洗漱過後就開始用晚膳。明明菜色沒什麼不同,依舊美味,可麗姐兒卻沒什麼胃口,只就着腌小魚乾吃了兩口飯就放下牙箸。

“夫人可是覺得晚膳不合胃口?”高嬤嬤奇怪地道。

“沒有,不過是午膳用多了,現在還不餓呢。”麗姐兒道。

麗姐兒明顯的敷衍讓趙晏殊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頭,隨後又一臉平靜地大口吃完碗中飯菜,就讓丫鬟把幾乎沒怎麼動的晚膳撤了。

“既用過晚膳就開祠堂吧。”趙晏殊好像生怕出什麼變故似的,焦急地要將妻子的名諱加進族譜。

“是。”高嬤嬤等人不敢怠慢,連忙去給外院的譚總管遞信。

麗姐兒隨着趙晏殊又去了一次趙家祠堂,待名字寫進趙氏族譜,她莫名的有些不安,卻又無可奈何。

趙晏殊暗中瞧着麗姐兒的一舉一動,不大明白麗姐兒為何會如此,心裡亂的很,卻沒表現出來。

夜裡,麗姐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突然身邊伸來一隻手摟住她。嚇的她身子一僵。隨後麗姐兒才醒悟,她已經成親了,身邊多了個人。

趙晏殊自然感覺到了麗姐兒僵硬,眼中划過一絲凝重,醞釀了好久的話終於脫口而出。

“朝廷給了我一個月的婚假,趁這段日子空閑,我想和你好好相處。我不耐煩別人有事沒事來擾我二人清靜,想着明日就帶你去別院住些日子。”趙晏殊的聲音在麗姐兒耳邊出奇的平和。

見麗姐兒沒作聲,趙晏殊就接着道:“那別院在西郊,四周有山有水。隨時可以去打獵釣魚。那裡一直有人看着。不用打掃就能住。菜園花園,樣樣不缺。你想騎馬嗎?若想,我可以教你。那裡有個練武場,地方寬敞。你想做什麼都行。”

麗姐兒聽了趙晏殊的話,下意識覺得趙晏殊這是在討好她。她一時有點想不明白她哪裡值得他這般,就一直沒回應趙晏殊。

趙晏殊得不到麗姐兒的回應,疑惑道:“睡了?”

“沒有。”麗姐兒轉過身,仰面躺着道。

“我還想帶你去瞧瞧我祖父母和父母的墳,讓他們知道我娶親了。”趙晏殊見麗姐兒有反應了,連忙道。

麗姐兒聽了趙晏殊略帶激動的話音,內心震動。她伸手握住了趙晏殊粗糙的大手道:“行啊,都聽你的。”

趙晏殊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心下踏實許多。隨後就緊緊抱着麗姐兒不撒手,不知何時才沉沉睡去。

麗姐兒被趙晏殊抱在懷裡,很不舒服。她掙扎了兩次,愣是沒把趙晏殊弄醒。最後沒了法子,只好認命。直到睡意降臨。

國公府眾人都以為新夫人會在今日出面,接管中饋,從而成為府里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卻不想,一大清早,內院就傳來消息,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要去別院遊玩。眾人先是傻了眼,接着就手忙腳亂地預備兩位主子出行。

麗姐兒似睡非醒,眼皮子說什麼都睜不開,渾身軟綿綿的。

趙晏殊瞧見了,微微一笑,吩咐高嬤嬤等人道:“什麼時候夫人醒了,什麼時候再啟程,不急。”

“那怎麼好……”高嬤嬤不好意思地道。

高嬤嬤覺得國公爺脾氣好,可麗姐兒總是如此散漫,再好脾性的人,日積月累的,不滿也就越來越多了。

“不妨事,原本夫人在娘家就如此,沒必要改了習慣。府里就我們兩人,又沒長輩,還是不要拘束的好。我先去打拳,待她醒了,在一同用膳。”趙晏殊打斷了高嬤嬤的話,樂呵呵地去了。

高嬤嬤和眾丫鬟瞧着國公爺如沐春風的模樣,都面面相覷,心裡都犯嘀咕。都說久在沙場,出身行伍的武將都是暴躁性子,不是那憐香惜玉的。可新婚這幾天,國公爺事事都順着夫人,別說發脾氣了,重話都沒有。

再看麗姐兒,正睡的香甜,任人如何折騰,她就是不醒。實在受不了了,直接棉被一蓋,連頭都縮進去。

“這可怎麼是好!”高嬤嬤現在滿心後悔麗姐兒出閣前,她的刻意縱容麗姐兒的散漫。

幸好國公府里沒有長輩;若有,夫人的臉面,徐家的臉面肯定都丟盡了。殊不知,就是因為瞅准了國公府里沒長輩,麗姐兒才會如此。若真有了長輩,麗姐兒也會小心翼翼地不敢行差踏錯一步。

麗姐兒已經兩天沒有睡到自然醒了,好容易這回睡飽了,心情和精神狀態都格外的好,整個人都輕快起來。可除了麗姐兒之外的高嬤嬤和青杏等人卻輕快不起來,幾人看着麗姐兒的目光都有些為難。

知道趙晏殊幾乎等了她一個時辰之後,麗姐兒也多少有些臉紅,實在是太丟人了。

“我的夫人,如今你已經嫁為人婦了,切不可再像以前在娘家那般懶散了。國公府雖沒長輩,可夫人如此怠慢國公爺,再好脾氣的人也會不滿的。國公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盯着夫人呢,知情後還不得戳夫人的脊梁骨啊。恐怕還會連累夫人的娘家,說徐家教女無方。”高嬤嬤苦口婆心地道。

這年頭,男人是家裡的支柱,女人服侍男人恨不得如婆子丫鬟一般周到。像麗姐兒這樣待趙晏殊不太當回事的做法,在這個世道是很受人鄙夷的。

麗姐兒乖乖聽訓。也確實覺得自己做為妻子很不夠格。雖說她覺得趙晏殊沒受什麼委屈,可她多少有些排斥他,他也確實受了些冷落。要不然,他幹嘛小心翼翼地討好她?麗姐兒將趙晏殊的刻意討好,歸結到她做的不夠好上,還認為挺合理的。

早膳上,麗姐兒瞧了眼趙晏殊,歉意地道:“妾身在娘家,被嬌養慣了,自到了國公府。對相公多有怠慢。還望相公寬宥。”

麗姐兒本不想把姿態放這麼低的。可話一出口,後悔也來不及了。

趙晏殊詫異地看了一眼麗姐兒,頓時笑眯眯地道:“你我夫妻二人,何須這般客氣。我自然知道你在娘家千嬌百寵。卻不覺得你怠慢了我。我們是一家人,你怎麼舒服怎麼來。若是事事拘束,這家裡就沒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