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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內力的回歸,剛剛有些煞白的臉龐,在此刻終於再度變得略帶血色與紅潤,身在江湖,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若是失去了內力,對他來說,將會是一種何等可怕的打擊,幸好,此刻他終於不用在擔心他會落得那般下場。

慕容復也沒有再想其他,直接是運轉參合心法,將內力漸漸穩定,可是,隨着時間慢慢過去,慕容復卻是發現了不對勁,按理說他被吸走的內力此刻基已經恢復,可是虛竹卻是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自己的體內依舊還有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

慕容復趕忙把頭轉向虛竹,淡淡笑道:“撤開吧,我已經沒事了”

此刻,虛竹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額頭之上,布滿着汗水,汗水順着臉頰流淌而下,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我也想啊,可是我根無法操控它,更別說停止了?”

“什麼?你的意思是?”聽到虛竹的話,慕容復豁然抬起頭來,略微有些顫抖的手掌使勁的朝外挪動,想要掙脫開來。

虛竹瞧的慕容復如此,強作鎮定,顫抖着聲音說道:“我也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原兩人之間,以慕容復的手臂為橋樑,虛竹誤打誤撞下,將來吸取的內力逆轉,使慕容復的內力又回往其身,可是奈何虛竹卻不懂運功之法,更不用說操控這股內力,所以根就無法撤離。

虛竹雖然一身北冥內力,但皆是無崖子所傳,而他卻不懂如何使用,再加上巫行雲和李秋水的兩股內力又是在虛竹體內,與虛竹的“北冥神功”不分敵我。最後融合,這剛剛融合的內力更加令虛竹根無法控制。

這下可就苦了慕容復了,他可不像虛竹、段譽那般,會北冥神功,能夠將別人的內力化為己用,若是體內一直讓虛竹的內力灌注自己體內,那後果,卻是令慕容復無法想象。

慕容復以為虛竹能隔斷朝自己湧來的內力,不料此刻虛竹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力。只能眼睜睜看其不斷外泄,竄入自己體內,這倒是讓慕容復傻眼了,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的他,卻也是極為苦惱。

慕容復感受那截然不同的內力從虛竹的體內湧出。最後順着自己手臂上的曲池穴,湧進身體之中,也是大驚失色。

畢竟吸收了巫行雲、李秋水兩人畢身功力的虛竹,此刻內力着實太過渾厚,而自己內力就有參合心法所修的內力,並不像虛竹這般,有着北冥內力可以吸納。若是這般長久下去,慕容復非得讓這兩股內力撐爆不可,當下毫不遲疑的一次又一次的運轉參合心法,可惜。即便他運轉得再快,也始終不及那內力流向自己的速度。

痛,撕心裂肺的痛!

這就是慕容復此時的感受,在那股融合了北冥真氣、小無相功、八荒唯我獨尊功的內力流入身體之後。慕容復整個人就猶如被丟進了沸騰的油鍋里一般,這股劇痛。從體內而起,深深刺痛這慕容復的經脈,那勢頭,似乎不把慕容復的經脈全部撐爆就不罷休一般。

白霧裊裊的從慕容復的頭頂滲透而出,體內的經脈,乃至骨骼,似乎也是在此刻忍受着這股內力的侵襲,冷汗從額頭滲出,只見這股內力如跗骨之蛆一般,在慕容復的筋脈里橫衝直撞,甚至,連那慕容復原修鍊許久的內力,都是逃不過此劫,雖然慕容復並不能內視到身體之中.不過卻是能夠感受到,此刻的內力,都是猶如沸水一般,不斷的翻騰……

慕容復心下一橫,你不是要過來么,鼓足了全身的內力,朝着手臂處的曲池穴涌去,想要以此將那流逝過來的內力給頂回去。

虛竹體內奔騰的內力被慕容復這樣一阻,卻是猛地一頓,此刻找不到宣洩之所,只感全身欲炸,而虛竹根不懂運功,如何能安撫這暴動的內力?這下卻是令虛竹倒霉了,只見他窒悶異常,內力在體內狂暴亂竄,隨即只覺任脈的一些穴道有些刺痛,跟着刺痛漸漸傳到全身,呼吸難通,漸漸昏去。

雖然慕容復此法看似有效,但不過只堅持了短短數息,虛竹體內的內力又是如洶湧的波濤一般,再度朝慕容復的曲池穴涌去。

在這種深入骨髓的內力衝撞下,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慕容復有種度日如年的感覺.雖然慕容復有種恨不得立即昏迷過去的衝動,但是在這股內力的運轉下,他的神經,反而變得更加敏銳了起來,想要昏迷卻又無法昏迷的感受,簡直就是如同折磨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一陣虛弱的感覺,一股無力的疲倦,悄然遍布了慕容復的心神,最後,慕容復也是如虛竹一般,緩緩地昏迷了過去。

慕容復的身形仰後便跌,這一摔跌,手臂緊緊連着虛竹的肩頭,也正好牽動了虛竹也隨其倒下,在這片亂世嶙峋的空地上,四人盡皆昏迷了過去。

時間慢慢過去,沉重的天空慢慢明朗起來,厚重的雲層散開,之前的瓢潑大雨,也由一開始嘩啦啦的聲音,變為淅淅瀝瀝,時強時弱的風吹過,落在身上的雨滴也不再密集,變得稀疏綿軟。

而此時,瀰漫天際的黑幕,突然間出現了細微的顫抖,隨後,黑幕悄然蔓延出幾道裂縫,伴隨而來的是清晨第一縷陽光將這片深谷的黑暗盡數驅逐

直到中午時分,深谷中虛竹才緩緩醒來,這時頭腦卻也漸漸清醒了,他睜開眼來,發覺自己橫卧於地,連忙支起身子,目光朝四周掃過後,卻見巫行雲和李秋水此刻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而慕容復則是平靜倒在自己身旁,至於慕容復手臂粘着自己肩頭的手臂,此刻亦是早已分開。

虛竹一骨碌坐起看着身旁的幾人,摸索着站起身來,扶起巫行雲和李秋水,只覺兩人雙手冰冷,虛竹又是驚惶,又是傷心,叫道:“師伯,師叔?你們”瞧得兩人沒有反應,卻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就在虛竹心亂如麻,哭哭啼啼的時候,一聲咳嗽卻是突然想起,而後隨着聲音剛剛落下,一隻被鮮血沾染的手臂卻是微微一動,隨即動作越來越大,卻見虛竹身後的慕容復緩緩的睜開眼睛,伴隨着幾聲咳嗽聲,站了起來。

望着那站起來的慕容復,瞧着他一張俊美的臉龐此刻布滿血跡,虛竹確實有點吶吶無語,眼前慕容復這番狼狽不堪的模樣,卻是讓虛竹有些驚異,這哪裡還有之前一副翩翩濁世佳公子的形象?此刻活脫脫一個被人追殺,砍了數刀的乞丐。

不過這念頭也就一晃而過,隨即虛竹道:“兄台,你沒事吧!”

聽到虛竹的話,慕容復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想到自己之前昏迷之事,忽然,心頭猛的一動,旋即閉上眼睛,將心神放在體內的內力上,感受着體內那澎湃的內力,慕容復整個人都是突然間獃滯了下來,臉龐上也是閃過一抹錯愕。

此刻體內那一股股猶如洪水般的雄渾內力,突兀的從身體各處部位奔涌而出,最後流淌在奇經八脈之中,而在內力奔涌間,慕容復的經脈竟是比之前還要堅韌了許多,若說經脈堅韌許多那倒也罷了,畢竟之前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可不是好玩。

但此刻慕容復的眼中卻是掠過一抹震驚,顯然並不是因為經脈比之前堅韌了許多,而是因為他的內力赫然增加了甚多。

“這些內力?”

慕容復一臉錯愕的望着體內那些如洪水般奔涌的內力,深吸了一口冷氣,半晌後,方才輕聲道:“此時我的內力,比全盛時期還要強了數倍。”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