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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月樓舒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眼前黃色的絲綢床幔,很是困惑不已,她這是在哪呢?

月樓舒皺了皺鼻子想動動腦袋,卻發現脖子上被壓了一個重物,惱怒地側頭斜眼一看,就看到歌舒明塵帶疤的半個側臉,頓時身體自然反應,用力一腳踹了出去。

撲通……

歌舒明塵結結實實地滾到了地上,還是腦袋先着地,發出咚的一聲響。

歌舒明塵皺眉捂着腦袋睜開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月樓舒道:“藍雕公主似乎沒有作為客人的覺悟?在本太子的府上,居然還敢將本太子踢下床?”

哼,嚇唬誰呢!當她是嚇大的!擺架子誰不會!

說來月樓舒已經很久沒有自稱本公主的覺悟了,她總覺得,她就是獨立的,不需要頂着藍雕公主的名號過日子,不過若是需要借用一下,她從來不會糾結!

於是月樓舒用手撐着腦袋,挑着眉提高尾音道:“真是抱歉,本公主一睜眼,就看到一張頗為可怖的臉,本公主還當侍寢的侍郎變成了厲鬼,所以本能反應之下就一腳踢了出去,想不到這厲鬼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歌舒太子,真是失禮!”

歌舒明塵額頭青筋跳了跳,伸手摸了摸臉上的疤痕,意味不明道:“你說本太子是厲鬼?覺得本太子臉上的疤很難看?”

月樓舒看不出歌舒明塵內心想法,這個人城府太深,你永遠猜不透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麼,若是得罪死了,恐怕對她處境不妙。

月樓舒想了想,決定說點違心的話,其實也不算違心。歌舒明塵臉上的疤很細很淡,其實不難看,反而讓不知他面目的姑娘看了移不開眼。

那些姑娘少婦啥的,不就是喜歡有故事的男人么?歌舒明塵這樣的往大街上一站,那就是臉上寫着本太子身上有故事哪!

想到那個畫面,月樓舒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弄得一肚子怒火的歌舒明塵莫名其妙。

歌舒明塵看着月樓舒笑得賊兮兮的小模樣,嘴角勾了勾,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般放肆的笑,讓她保持這性子也不錯。調教也不急於一時!

歌舒明塵壓下心中不快,正準備從地上爬起來,此時外面突然傳來小太監尖細的聲音:“太子殿下。含夫人來向您請早安。”

歌舒明塵眉間閃過一絲不耐,剛要開口,突然眼神落到囂張不已的月樓舒身上,眼神一轉,乾脆又不起來了。直接說道:“讓含夫人進來!”

月樓舒一看歌舒明塵的眼神就知道這傢伙要使壞,一個小白蓮就讓她受到深刻的教訓了,如今這歌舒明塵的侍妾,豈是省油的燈!

月樓舒狠狠瞪了歌舒明塵一眼,眼中射出無數眼刀,恨不得將歌舒明塵削成一片一片才解氣。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相反的,沒等月樓舒將歌舒明塵削成一片一片的,那歌舒明塵的含夫人已經氣勢十足地走了進來。

含夫人身穿福字緞刺繡紅色長袍。頭戴流蘇珠玉垂冠,走路一步一搖,一張端莊秀麗的臉顯得有些嚴肅,只是一進來看到趴在地上的太子和躺在床上的月樓舒時,臉上還是破功了。露出驚詫不已的神色。

不過這含夫人倒是個沉得住氣的,很快便恢復了鎮靜。頗為心疼體貼地走過去扶起歌舒明塵道:“太子殿下怎可這般不顧身體嬉鬧,地上涼弄壞了身子可怎麼辦,這服侍的人怎麼這般不懂體貼規矩,幸好婉兒今早炖了些鱔魚粥過來給您補補身子!”

月樓舒眉頭一挑,心道這含夫人比小白蓮手段高明啊,雖然也是話中帶刺,但不會讓人覺得太明顯,反而讓人聽了很受用。

果然歌舒明塵也是有些滿意,順着含夫人的攙扶從地上站起,拍了拍含夫人的手笑道:“含夫人辛苦了!”

含夫人被歌舒明塵一碰立刻羞紅了一張臉,臉上的喜色已經是掩蓋不住,立刻乖巧地開始服侍歌舒明塵穿衣洗漱。

月樓舒看着含夫人小心翼翼地服侍歌舒明塵穿衣的模樣,不由得想到錦賜為她系腰帶,給她梳發的畫面,心中滿是驕傲之情!

哼,你含夫人心機手段再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要乖乖的服侍男人?

“她能得到月國第一公子的細心照顧?能讓月國第一公子為他梳發?這些可只有她一個人享受得到呢!”月樓舒眯着眼得意的想着。

想到這裡,月樓舒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弧度,心中對錦賜的思念之情又上升到了一個高度,好想儘快回去窩在錦賜懷裡撒嬌,讓錦賜服侍她哦!

月樓舒想着想着,完全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裡,周身散發出的濃濃春意是個人都能感覺到!

本來準備用含夫人刺激月樓舒的歌舒明塵,差點咬碎一口白牙,盯着兀自陶醉不已的人,心中一口氣憋得不輕。

察覺到歌舒明塵對床上女子的不滿,含夫人終於也忍不住了,這女子當真是不知禮數,她進來這麼久,居然都不向她行禮,還有沒有先來後到的規矩?

在這個府里誰不知道她是二夫人?如今太子妃之位空缺,府里誰不得聽她的!

這女子不過上了太子的床,就這般目中無人、持寵而驕?

最可恨的是,她從來都沒上過太子寢室的床!這女子擺明了是在朝她示威!

想到這裡,含夫人頗為不滿地對着月樓舒訓斥道:“妹妹是新人,不懂規矩姐姐也不怪,只是進了這太子府,就是太子的人,得守太子府的規矩,以後見了各個姐姐要記得行禮,今日姐姐服侍太子的規矩你也看到了,以後你伺候太子,就按照姐姐今天這樣服侍太子!”

月樓舒被迫中斷對錦賜的思念,心情有些不好,冷冷地掃了一眼含夫人,冷笑道:“本公主給你行禮?你算什麼身份?不過是一個侍妾罷了,連皇家族譜都未入,還敢讓本公主給你行禮!真是天大的笑話!”

不顧含夫人的臉色,月樓舒繼續說道:“至於服侍太子,不好意思,本公主從來就只享受別人服侍,不懂服侍別人!”

月樓舒雖然躺着,但自然而然生出的高貴逼人的氣勢卻讓含夫人矮了一大截。

含夫人一臉驚懼地看着月樓舒,因為歌舒明塵下了封口令,沒有透露帶回女子的身份,府里的夫人小妾們只當這女子的身份低微或是不雅,心中就生出了幾分輕視之心,都想着要過來給她一個下馬威。

剛才她得到太子許可進了太子的卧房,本以為太子也是這個意思,讓她給新來的人立立規矩,哪知道這女子居然是公主!

房間里只有歌舒明塵不受影響,歌舒明塵看着被嚇得不支聲的含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興緻頗高地看着月樓舒。

只有月樓舒這樣能與他比肩對抗的女子,才配得上享受他的一切!

歌舒明塵也失去了試探的興趣,揮了揮手道:“好了含夫人你先下去,這位是月國的藍雕公主,以後你們見了她要行禮!”

含夫人頓時白了一張臉,本想來立威給新人上規矩,沒成想反倒被狠狠打臉,要給別人行禮,若是被下面的那些小蹄子知道了,她還有什麼臉面管理她們!

饒是含夫人再沉穩,也是無法淡然處之,勉強行了個禮,低着頭走了,連鱔魚粥都一起帶走了。

月樓舒看着含夫人的背影,翻了個白眼,真是無法忍受,她為什麼要和這些不入流的女子搞什麼爭寵的戲碼,簡直有辱她的身份與格調!

月樓舒冷眼盯着歌舒明塵道:“太子殿下可滿意否,這下不到一日,怕是你府中藏着本公主的事情就要滿城皆知,到時候本公主可有的罪受了!”

歌舒明塵聞言眉毛一挑,走到床邊勾起月樓舒的下巴道:“月樓舒,你聽好了,本太子既然敢將你搶來,就不怕被天下人知道,知道又如何?他們只要敢來強人,本太子讓他們有來無回,同樣本太子也不需要你過得小心翼翼,本太子承諾,你以前過的什麼樣的日子,以後也能過什麼樣的日子!”

真是大言不慚!

月樓舒真是不得不嘆服歌舒明塵極好的自我感覺,自負成像他這樣還真是少見!

他現在不過是太子,還不是皇帝呢!就敢誇下海口,還有他的衣服也是,明黃色是誰都能穿的?這傢伙居然就穿着明黃色的衣服到處顯擺,就怕別人不知道他等不及要做皇帝?

這頤國皇帝若不是子嗣極少,只有兩個兒子,另外一個兒子體弱多病,長年在府中養病,很少露面,導致威信不高,這才讓歌舒明塵撿了便宜!

月樓舒心中所想自然不能言,眼珠轉了轉,唇角勾起一個小惡魔般的微笑道:“本公主想要什麼?太子都能答應?”

歌舒明塵很是自信地點頭道:“自然!”

月樓舒聞言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唇,眼神散發出灼熱的光芒道:“那好,今晚給本公主找兩個美貌的少年過來服侍!”

歌舒明塵臉色一黑,寒聲道:“你別挑戰本太子的耐性,做本太子的人,你必須戒色!”

月樓舒撇了撇嘴,心中很是無語,她什麼時候說要做他的人了?真是莫名其妙!

歌舒明塵看着月樓舒不以為然的神情,心中怒火升騰,不過還是忍了下來,不悅地甩着袖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