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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樓舒躺在床上,摸着耳朵上的耳釘,嘴角止不住地向上翹起,想到錦賜耳朵上的另外一枚,心裡忍不住激動。

一激動導致的結果是,月樓舒失眠了,怎麼睡都睡不着。

翻來覆去半天,怎麼都睡不着,正準備採用數綿羊的方式,卻突然聽到了外面打鬥的聲音。

月樓舒眉頭一皺,立刻從床上起身,穿上衣服出了屋子,等他循着聲音,趕到錦賜的園子,只看到三四個黑影一閃而過,出了院子。

月樓舒晚上視力很好,看到有個黑衣人手上握着一個捲軸,立刻意識到那是錦賜拿到的那個軍機捲軸。

錦賜這個時候已經追了出來,月樓舒看他似乎沒有受傷,便放下心來,返身去追那幾個黑衣人。

“舒兒……”錦賜有些急切地喊道。

月樓舒腳步一頓,以為錦賜受傷了,轉過身跑到他身邊的錦賜擔憂道:“怎麼了,你受傷了?”

錦賜輕笑着搖頭:“我沒事。”

月樓舒眉頭皺起,疑惑道:“那你幹嘛阻止我,不讓我去追。”

錦賜笑着搖頭,抬起一根手指點了一下月樓舒的額頭,靠近她耳邊小聲道:“那份捲軸是假的。”

月樓舒聞言愣了一下,心中吃驚不小,一直以來,她總是將錦賜當成月國男子,覺得他需要保護,卻不知,錦賜的聰明才智,是一點也不輸給月國的二王一將一師的,看來她真是小看他了。

歌舒明塵光明正大離開鏡國,實為讓人放鬆警惕好取得軍機捲軸,而錦賜將計就計,偷梁換柱,給了一份歌舒明塵假的軍機捲軸。

這一回合,錦賜贏了,好厲害的心機手段。

像是察覺到月樓舒所想,錦賜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道:“錦賜絕對不會將這些用在舒兒身上。”

月樓舒白了他一眼道:“你想用,也要看你用不用得上。”

若是以前,錦賜估計對月樓舒的話根本不在意,但是他現在知道,月樓舒絕對有這樣的能力,這樣光芒四射卻又低調隱忍的人,怎能讓他不愛,不心疼。

錦賜伸出手輕輕環住她,在她耳邊輕聲道:“再過兩天,我陪你去做你想要的事情可好?”

月樓舒眼睛眨了眨,看來錦賜最晚後天就會將軍機捲軸送出去了,雖然今晚見識到了錦賜的聰明才智,但是還是忍不住擔心道:“確定萬無一失嗎?”

“恩,放心吧,我送出去交給母親派來接應的人後,就回來。”錦賜肯定地說道。

月樓舒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插手,免得錦賜覺得她不信任她,愛人之間是需要相互信任的。

被這麼一鬧,月樓舒回到房裡也不興奮了,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

一間雅緻簡單的房間內,一名白衣男子坐在一張古典的書桌後,專心致志地提筆落畫,唇邊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畫完最後一筆,白衣男子滿意地放下筆,盯着桌上的畫,聲音淡淡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等了好一會,終於有一道黑色身影從窗戶外翻了進來,走到書桌對面,看着白衣男子將桌上的畫小心翼翼地收起。

白衣男子笑着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罈,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對面的黑衣人:“來,陪我喝一杯。”

黑衣人伸手接過,目光複雜地看着男子,開口道:“哥哥,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白衣男子眼神微動,仰頭喝下一杯酒,品味一番後,盯着對方笑道:“哥哥我當然過得很好,你這是什麼眼神,小心我像小時候一樣把你吊在樹上。”

黑衣人聽了後,臉上露出回憶之色,唇角露出笑意道:“只要哥哥開心,現在就可以再來一次。”

白衣男子愣了愣,掩去眼底的神色,壓低聲音道:“城門的人我已經全部換好了,到時候你將東西藏在馬車夾層里,他們會避開搜查,記住,你只有一個時辰時間。”

“恩,我知道,哥哥沒有問題吧,確保不會被發現?”對面的黑衣人擔憂地問道。

白衣男子笑着搖頭:“放心,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天快亮了,你回去吧。”

對面的黑衣人眼神複雜,還想再說些什麼,白衣男子卻已經站在了靠窗的位置,背對着他,顯然不打算再開口了。

“哥哥保重。”嘆了口氣,黑衣人準備轉身離開。

就在此時,黑衣男子轉身間耳朵上突然有什麼東西亮了一下,白衣男子疑惑地轉過頭,看清楚後,神情複雜道:“這是她給你戴上的?”

黑衣男子身形一顫,臉上閃過愧疚之色,最後輕輕地點點頭,不敢看向白衣男子的視線。

白衣男子身體晃了晃,沉默了好一會,最後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好好對她。”

黑衣男子眼神觸動,走過去扶住白衣男子,掙扎道:“對不起,哥哥。”

“呵呵……對不起,你們說的話都是一樣,其實你們不必和我說對不起,當初走上這條路的時候,我就知道結果,不怪任何人,你們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只要你們幸福就好,快回去吧,再不回去要被人發現了。”

黑衣男子眼眶有些濕潤,看了白衣男子一眼,最後咬着牙離開了。

黑衣男子離開後,白衣男子回到書桌旁,將剛剛收起的畫再次打開,伸出手在畫上輕撫,最後將臉貼在了畫上,閉上了眼睛,含着笑意睡去。

下午時分,月樓舒無聊地坐在亭子里喂白鳥吃糕點,盯着身旁一直沉默的錦賜,今天一天錦賜都怪怪的,看起來情緒很低落,好像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以為是這次任務有變數,問他又說不是,一直坐在那裡發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了半天,月樓舒終於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捏住他的耳朵,兇巴巴地問道:“你到底怎麼了,一副沒有生氣的樣子,莫不成是看到我在這裡不高興?”

錦賜總算有反應了,將月樓舒的手拿開,安撫道:“我沒事,只是想起了一些舊事,有些難過而已。”

月樓舒挑了挑眉,聲音提高道:“舊事?莫不是想起哪箇舊情人了!趕緊老實交代,否則本公主家法處置。”

錦賜一聽頓時緊張道:“舒兒胡說什麼,錦賜只是在想親人,根本沒有什麼舊情人。”

月樓舒看錦賜終於有了點生氣,這才鬆口氣道:“既然沒有舊情人,那就不許露出這副懷念過去的表情給我看,我會吃醋的。”

噗嗤……

錦賜忍不住笑出聲來,看着故作生氣的人,他當然知道她在逗他開心,眼神柔和地看着月樓舒,輕聲道:“舒兒明日乖乖呆在府中,不要出去,知道嗎?”

月樓舒扁扁嘴道:“真的不需要我幫忙?”

“恩,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不會有事的,明日晚上,我一定會趕回來的。”錦賜輕輕吻了一下月樓舒的臉頰,將月樓舒抱進懷裡。

月樓舒忍不住紅了臉,朝四周裝作看天看地的侍衛丫鬟們看了一眼,又瞪了錦賜一眼,最後還是乖乖呆在他懷裡,享受着情人之間的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