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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世界BOSS,因為擁有強大的城戰資源,成為各方爭奪的熱門。周洛冰憑藉當初被“汐風無痕”逼到絕境的各種經驗和對地圖的熟知,從而率先找到方天,並且利用合作的方式在最快的時間裡推到了方天。

當然,在與方天膠着的戰鬥中,煙霞鏡花的尚書部署了反間計策以及各種散播各種世界BOSS方天出現的謠言。

打探多日,終於有結果。即便只有四十分鐘的時間,有些大家族還是十分心動,猶豫不決。

“會不會是個幌子?”有人也提出疑問。

家族裡立刻就有人作證:肯定是有的,之前煙霞鏡花、滄淮都有幾個團開拔那一帶了。

“確定?”家族領袖詢問。

“可以肯定。方天是被找到,而且剛剛被找到。煙霞鏡花去了應該有兩個團,滄淮也差不多兩個團。”有人立刻證明。

各大家族得知這事,心裡像是貓抓似的。立刻就詢問自己派出去的探子,到底有沒有找到方天。前方探子支支吾吾地說自己沒有親眼見到,但是“海棠微醉”幾人也在附近尋找,然後就看到煙霞鏡花大規模出動人員,畢竟煙霞鏡花的庄羽最近跟“海棠微醉”攪和在一起。

各大家族心裡又打鼓了,因為最近的世界BOSS似乎都跟“海棠微醉”有關,不管擊殺那些世界BOSS的人有多少人。無一例外,海棠微醉的名字總在其中。這人似乎仿若是一本“最神話”的活地圖,活字典。

“如果海棠微醉在的話,這方天怕真的出現了。”有人下了這樣的結論。

然後又有人提出一個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疑問:關鍵是全力以赴能從“海棠微醉”手裡把BOSS搶過來了么?不要大費周章,到時候得不償失。畢竟現在離城戰開始還有四十分鐘了。

有這疑問其實不止一家,好多家族都有這疑問。在猶豫片刻後,有人又提出:方天可跟之前的世界BOSS不同。方天的殺傷力,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於是,各大家族經過各種艱難的掙扎,最後還是派出了自己的精銳去搶奪方天,若沒有搶到,立刻就近的城池集結。

“各家都動起來了。你這一步棋,活了。”庄羽在隊伍語音頻道笑嘻嘻地說。

“呵,那誰想取荊州就難了。”周洛冰有些幸災樂禍地想。

“那還不是你的老冤家盛夏,哦,不。應該說是戰歌。”庄羽說,又笑道:“不能得罪女人。不能隨便殺小號。這是遊戲里不變的規律。因為女人就意味着有男人,每個小號都可能有師父、師兄什麼的,再不濟這小號也有大號。唉,盛夏簡直太不上道了。”

“庄羽倒是想上道。”周洛冰低聲說。手中卻是不停地出招,擊殺方天。而擊殺方天的總指揮,周洛冰將擊殺方天的指揮權交給染醉。一則是因為她算是三生石的名人,仇家無數,不便親自出馬;二則是她從剛才染醉的詢問中知道。染醉跟着“汐風無痕”一段時間,可能就是自己離開之後的那一段時間,爾後。“冷築”解散之前,他是呆在“冷築”的,既然“汐風無痕”帶進“冷築”的,那麼,染醉肯定看過家族高管論壇的帖子,必定知道這種打法。只是他不知道找到方天位置的具體角度而已。

染醉不推辭,畢竟他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個人,更是整個“審判”家族。當然,他是指揮過無數城戰、競技賽、家族戰、戰場團戰的金牌指揮師,指揮打個BOSS根本就沒任何難度。

他聲音清澈,語氣冷靜,在發出命令時,總是會給人緩衝的時間,以至於每個人的發揮恰到好處。所以,四十人的團隊打得很順利,並且因為是死角洞穴的緣故,地形也為打BOSS提供了便利。

“可能二十多分鐘就可以結束戰鬥了。這裡的地形提供了天然庇護。”染醉抽空在隊伍頻道打字。

“嗯,那很好。”周洛冰說。其實這也在她的計算之內。

“美人啊。只是以後你這個角度就暴露了。誰都可以進來找這個點了。”庄羽忽然說,聲音里滿是惋惜。

“無所謂。秘密就是拿來給人公開的。遲早大家都會知道的,我很榮幸成為開端。”周洛冰回答,語氣依舊是淡淡的平靜。

蕭芳芳則依舊帶着寶輪和刺客小子順利到達指定地點,轉過來看她打BOSS,低聲說:“剛路過江城,看到你徒兒從江城出來,直奔荊州而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我的小號在荊州轉悠,各大家族的人馬幾乎都在往這邊動。怕很多家族想取荊州,打這裡的主意。你那徒兒又背負弒殺、誅神兩個家族的血債。”

周洛冰聽蕭芳芳說了一陣,終於是明白蕭芳芳是想說“風餐露宿”似乎很死心眼,被人叢荊州殺回蜀州城,卻又跑到荊州城了。

“他又過來了?”周洛冰十分狐疑,若換成自己,知道荊州城的風起雲湧,必定不會往這裡來,而是撿荒郊野外行走。

“是啊,我絕對是沒有老眼昏花。我都發現你這徒弟不能用常理來推斷了。”蕭芳芳聳聳肩,繼續折騰她的復活符、瞬回葯等等物資去了,她要立志做黑心商、奸商,將各種價格比平常制定地貴了至少三倍。

周洛冰一邊打怪,一邊密語問:徒兒,你在何處?

“荊州城。”他回得很快。

“我剛才聽說,你為自己報仇去了?”周洛冰一行字丟出去,隨即又打出一招水魔的冰凍效果。讓團隊的安全多了一層保障。

“嗯,自己的仇,自己動手。”他回答。

周洛冰忽然很無理取鬧地反問:“什麼都自己動手,那師父拿來幹嘛的?”

“風餐露宿”看到周洛冰說這句話,立刻驚訝:這怎麼是你說的話。

“這怎麼就不是為師說的話?為師看起來,是忒狠心,對徒兒遇難袖手旁觀的人么?”她也反問。不知道怎麼的就想到“汐風無痕”。那傢伙做人師父,對於徒兒被人追殺,從來都是袖手旁觀,時不時吝嗇地來一句指導。再後來,她不服輸,練就一身本領,擁有一服務器的仇家之後,他總算對她另眼相看。當她撒嬌埋怨自己的師父忒狠心,不管徒弟死活時,他一本正經地說:“我這是嚴師出高徒。什麼都要師父出馬。你猴年馬月才能長大?”

反正他說來說去都是有理的。但她自己卻是不認同他的說話,須知。她在“最神話”里的童年生活過得多麼悲催。她曾想,自己要有徒弟,就一定要好好對待,該關懷的必須關懷。該嚴厲的必須嚴厲。當然,還要絕對護犢子,別人家的絕對是後娘生的,自己家的絕對是親生的。一旦發生神馬衝突的,自己家的孩子必須是對的。

好吧。其實,她做徒弟的年月太過悲劇,像是流浪兒似的。以至於生出這麼種扭曲的做師父的心來。

“慈母多敗兒。嚴師出高徒。小鷹不飛無以致蒼穹。我若為人師,”風餐露宿居然教訓起她來,看來這人要做人師父,絕對跟“汐風無痕”是一路貨色。

“得了。多少欺師滅祖的就是有你們這種想法的師父教出來的。”周洛冰一句話丟出去,才覺得不妥當,暗嘆一句:老子似乎是來問他為何又到荊州的,怎麼扯了一堆亂七八糟的。

“放養型的比圈養型的更能發揮潛能。你如果這麼護着,那位治療師成為庸才是遲早的事。”風餐露宿本來是典型的悶葫蘆,這會兒說到師徒問題,卻是處處能言善辯了。看來這“神域”的大神也不簡單。

“說得好像你教育過多成功的徒兒似的。還有,你等着看寶輪,他的潛能會讓你吃驚的。”周洛冰忽然就不服這口氣。

“我——,確實有個讓我為之驕傲的徒弟。”風餐露宿回答得很快。周洛冰暗想:看來自己從來沒有領略過他的真正手速。

“哦?你用那種冷酷無情的放養培養的?”周洛冰依舊打字,兩人一時之間倒有點像是在飈手速。

“風餐露宿”隔了好一陣子,才說:“是。”然後,就沒有後文了。

周洛冰忽然覺得這是有故事的一段。她不是八卦的人,也就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了話題問:“你來荊州城做什麼?難道不知道現在荊州是魚龍混雜,危機四伏么?”

她以為他會說不在乎,或者回答“知道”,他卻說:“你要荊州,我答應與你取來。”

他那麼說,周洛冰忽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蕭芳芳倒是探頭探腦,看着那回答,笑嘻嘻地說:“我看出一段故事開始的端倪。這句子是多好的表白。”

“瞎說。這娃只是尊師而已。”周洛冰立馬反駁。

蕭芳芳哈哈笑,說:“他可沒說是師父要取,而是用一個‘你’字。實話跟你說了吧,剛我路過荊州,問過他同樣的問題。他用的是‘她要荊州,我取來給她’,他用的可是‘她’字,我們心理學的高手,請分析一下這個‘她’字包含的心情?”

周洛冰心裡有些亂,她不是不明白這種說法的心情。但這只是一個ID符號,這跟當年的情況不同,當年,錯認了的“汐風無痕”對她來說,是她活生生的念想。微笑、沉默都有形可倚的。

所以,她立刻就說了一句無聊,並且告誡蕭芳芳:遊戲里大多數的人都不過是消遣解悶,才可以肆意地表達喜歡一個人,然後一轉身,又是下一處的風景,又做另外一段故事裡的人,所以,別太認真,在遊戲里,動什麼不能動感情。

蕭芳芳吐吐舌頭,說了一句“鴕鳥、老學究”,然後繼續刷怪升級去。

周洛冰則是鴕鳥一樣忽略了內心的起伏,徑直要求“風餐露宿”撤離荊州。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