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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沒拉屎沒撒尿,總得吃點東西吧。”監牢之中,傳出了少女清脆的聲音,她把已經餿了的牢飯推到王蠻的面前,笑道:“今天似乎我們要干一件大事情?既然如此的話,總得吃點飯才好有體力不是?”

說完這句話,叫王刀的少女沖王蠻笑了笑,從地上拿起了一個不知道她磨了多長時間的尖銳石塊,慢慢的藏進了自己的嘴裡。

這尖銳石頭有一個半拳頭那麼長,握在手裡正好能露出最鋒銳的部分,算是監牢里能準備出來的最實用的武器了。不過一個半拳頭那麼長的石刀,少女的嘴巴自然裝不下,可面對此景少女僅是微微一笑,推着石刀後半部猛一用力,就把它插進了自己的舌根深處。

“噗嗤”一聲之後,少女便再也閉口不言。

看到少女如此果決,王蠻震驚之餘,也只說了一句話,“哥們,今天我們要活下去!”

說完這句話,王蠻就着牢里的滴水,吃下了那一盆這牢里的女哥們給他留下的三天份的牢飯。

王蠻吃完牢飯沒多久,監牢盡頭的門被再次打開,王瓬腳步踏在潮濕的牢房裡,發出了“噼啪”的聲響。

“王蠻,準備好了嗎?”王瓬的聲音隨着他的腳步一起傳來。

“嗯。”王蠻點了點頭,從地上站了起來,“那片葯田的地址我想到了,不過我年紀雖然小,但是你也別想隨便矇騙於我,我不想找到葯田之後你反悔再把我關回來,所以,在離去之前,你必須在族中當眾宣布我是無罪的!”

“當眾宣布你是無罪的?”王瓬想到那些被他私自倒賣的藥草,笑道:“那有些難度,不過如果你能幫我找到草藥,我倒是可以用自己的錢幫族裡那批遺失掉的草藥給補回來。”

“那不行,去之前你就得宣布我無罪,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我信不過你。”王蠻說道:“只要你還想要那個葯田的草藥,就先辦好這件小事兒。我不會騙你的,你也知道,我騙你會得到什麼樣的後果!”

“嗯……”聽了王蠻的話,王瓬想了一陣,最終大概是抵不住那“脫齒再生”的奇珍異草的誘惑,咬了咬牙笑道:“沒問題!”

放了王蠻和王刀,王瓬的辦事速度很快,一上午的時間,就幫王蠻“洗脫了罪名”。

“葯長老,那批草藥我審了,不是王蠻這小子做的,肯定另有其人,我過些日子肯定幫您老把那偷東西的賊給揪出來!”

“呵呵。”坐在王瓬面前搓藥丸的老頭抬了抬眼皮,皮笑肉不笑的回應了一聲。

王瓬則客氣的在對方那近乎沉默的回應中,退出了那個外表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部落茅草屋。

“走吧小子,剛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葯老那裡都澄清了,你應該沒什麼好擔憂的了吧?”王瓬說道:“不過希望你不要騙我,你知道,雖然現在你洗脫罪名了,但是我仍舊有一百種方法對付你們母子。”

“放心,我會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的。”王蠻看着王瓬腦後的天空,虔誠的點了點頭。

……

仇人說話三句多。一句話之後,王蠻和王瓬就不再言語,而王刀更是閉口不言,就這樣在沉默的默契之下,王蠻就帶着王刀和王瓬兩人,上了白沫山。

一路上山,白沫上雖然只是百蠻山脈的一座小山峰,但是在綿延十萬里的山群中,這山的範圍也有好幾百里地。

一路無話,三人在山上足足走了三四個小時,王瓬看快走進白沫山深處了,這才警惕的停下了腳步——一路之上,王瓬不疑有他,畢竟他是一個最精壯的部落戰士,身體強壯戰鬥經驗豐富,尋常男子他打十幾個二十幾個都沒有問題,更不會把兩個不到十歲的小傢伙放在眼裡。

更何況,這兩個小傢伙里,還有一個可能是自己人。

所以,處於獨佔葯田的貪婪想法,他沒有帶一個手下。

“再往前就是白沫山深處了,裡面蛇蟲鼠蟻要比外面多得多,各種野獸甚至妖獸也盤踞期間,你一個小孩,怎麼能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快走到白沫山深處時,王瓬解下了背上的大斧頭,狐疑的問道。

“那天被你欺負,我斷了肋骨,心中不忿,一夜奔跑,不小心闖到深處去的……”王蠻解釋了一句,繼續前行。

而王瓬把狐疑的眼神看向了王刀,得到的是微微的頷首。

拋下心中那僅有的一絲疑慮,王瓬拎着大斧頭,再次跟着王蠻向前行去。

進入白沫山深處,遠離部落之後,山間的蛇蟲鼠蟻果然多了起來,各種毒蟲子,大馬蜂隨處可見,伴隨着山間的濕氣,那樹上垂下的柳樹條都可能是偽裝得很好的毒蛇。

而王蠻就是等待着這些毒蟲猛獸襲擊自己——因為來之前書靈曾經跟他說過——他即便是稍稍領悟了那“瘋魔解體**”,身體潛能能夠得到十倍激發,也不會是王瓬的對手——只是在面對他時多了一些生機而已。

畢竟王瓬是部落里的獸頭戰士,一個人能打十幾個精壯部落男子,而且還有武器在手,王蠻就算十倍發揮了自己的力量,也很難抗衡。所以,他需要一個時機,一個毒蟲猛獸讓王瓬分心的時機。

只可惜一路從白沫山外圍走到山間深處,王瓬的野外生存經驗之豐富讓王蠻咋舌,他總是能很清晰的分辨出哪些路線能走,而那些東西又是偽裝得很好的叢林殺手。

所以,一行三人又在白沫山深處繞行了一個多小時後,直到王瓬真正快不耐煩的時候,機會才終於來了!

一隻巨大的蟾蜍,在下午的陽光下,出現在了王蠻等人的面前——蟾蜍足有小房屋大小,身上起着奇怪的膿包,膿包各個都有臉盆大小,裡面海一鼓一漲的,呈現出灰黑色,看起來劇毒無比。

“別動,是條紋蟾蜍……”條紋蟾蜍渾身灰黑把自己偽裝成了一塊普通的山石,趴在茂密的林間一動不動,也沒有發出尋常蟾蜍那種聒噪的“呱呱”聲,是以,三人直走到他幾十米前,才透過鬱鬱蔥蔥的樹縫發現它的存在。

先發現它存在的還是王瓬,他看到這巨大蟾蜍之後,渾身肌肉不自然的僵硬了起來——很明顯有緊張的情緒。

“都別動,以最慢的速度繞開這裡,這條紋蟾蜍身上還只有一個條紋,幸好不是妖獸還沒有智慧,而且這種蟾蜍只能看見高速活動的東西……啊!”王瓬話沒說完,就整個人驚叫着跳了起來——變成了他口中所說的高速活動的東西。

這是連王蠻都想不到的,他雖然一直在等待時機,但是反應卻沒有這麼快。

而在場一共就三人,不是王蠻,那造成這一切的,自然就是一直在他身後默默跟着的王刀。

雖然沒想到,但是王蠻因為一直全神貫注的關注着王瓬,是以王刀出刀的過程他一絲不落的看在了眼裡——他生平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利索的一刀,不是快,是利索。因為王刀作為一個營養不良的少女,沒有力量和爆發力,出手的絕對速度再怎麼也不會很快。但是從抽刀到出刀,整個過程確實時間很短,就好像一個出刀了一萬次的刀客,又或者像一個切了一輩子豬肉的屠夫,一切都是那麼的遊刃有餘,利索到一點耽擱都沒有,就這麼熟練的一刀捅了過去。

先是從嘴巴里一刀抽出,王刀吐出了自己的半條舌頭,隨後那沾着自己血的刀就如同喜掏人腸的豺一般,乾淨利落的一刀扎進了王瓬的肛門,然後王刀順着王瓬最脆弱的部位往前一划,就輕易的破開了這精壯大漢的防禦,讓他下腹中的兩個球狀物體,從他穿着的皮裙之中落了下來。

如庖丁解牛,如秋雨西風……

直到兩顆球狀物落地,王瓬才感覺到疼痛一般條件反射的驚叫一聲跳了起來——而幾乎與此同時的,叢林深處,射來了一道猩紅的舌頭。

舌頭自然是條紋蟾蜍的,它的舌頭射速很快,嘴巴一彈,那條猩紅色的舌頭就如同標槍一般帶着破空的“嗖”聲刺了過來,然後舌頭的前端的肉刺直接刺穿了身在空中無處借力的王瓬的腹腔,隨後空中再一卷,攬着他的腰肢就想把他卷回自己的嘴巴之中。

“媽的,小兔崽子!”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從王刀出刀,到蛤蟆彈出舌頭,前後不差一秒鐘的時間,所以,直到空中兩次疼痛襲來,王瓬才從剛剛那“偷偷逃跑”的思維中轉換過來,一聲怒吼之下,已經被疼痛觸及理智的他下意識的一斧子砍向了那捲着自己身體的猩紅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