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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沈青昊送走之後,蘇禮坐在床邊發獃,多年前的那樁公案,雖說方丈只私下跟沈青昊說了緣由,但自己不用問也知道,左右不過就那麼兩個版本,衛柏的父親要麼是被陷害的,要麼是被栽贓的,而沈青昊的父親以及了法寺的方丈,估計不是見證者就是當事人,恐怕是都脫不去干係的。

呆坐半晌也沒理出什麼頭緒,蘇禮也沒喚丫頭,隨意披了件小襖就起身朝後院走去,想到外面透透氣。手剛伸出去想掀門帘子,就聽見外面半夏和錦之在說話,讓她的手就收了回去。

“錦之,你說咱們姑娘到底是什麼心思?要說她喜歡姑爺吧,大太太不許他們圓房也不見她着惱,要是說不喜歡吧,我這兩日瞧着姑娘對姑爺也是體貼關照的,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姑娘做什麼事情都自己心裡有數的,咱們也用不着跟着操心。再說都已經嫁過來,我在旁邊瞧着姑爺對姑娘也是不錯的,左右是要過日子的,喜歡不喜歡的能當飯吃?”

“話不是這麼說的,雖說日子是得這麼過,可若是姑娘喜歡姑爺,那不是過得更快活些嘛”

“那倒也未必,我瞧着姑娘和姑爺現在這樣挺好,喜歡了又能如何?咱們在宅門裡呆得又不是一日兩日,那些爺們都是什麼樣子,你難道會不知道?不寵妾滅妻的就算是好的了,就看姑爺的身家和前途,日後是會少得了女人的?倒不若就似現在這樣,那些個有學問的人不是都說什麼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我覺着這樣過一輩子也挺好。想什麼喜歡不喜歡,那些個沒邊兒沒沿兒的東西,還不如就像姑娘現在這樣。”

“你說得倒也有理,不過我總覺得,你說人這輩子若是都沒喜歡過一個人,是不是就跟少了點兒什麼似的?”半夏的聲音壓低地問。

“你今個兒是怎麼了,好端端地總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哦,我明白了,春天快到了,你個小妮子動了春心吧?”

“要死了,你再亂說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外面傳來兩個丫頭的玩鬧聲,蘇禮卻在門口怔了半晌,如今的自己,算不算是認命了呢?對沈青昊也許是有些喜歡的,但卻並不愛,體貼照顧雖說是出於本心,但更多是因為身份的緣故,覺得自己是這個身份,就該做這樣的事情……

她正胡思亂想,就聽身旁忽然有人請安道:“奶奶,您可是要出去,奴婢給您挑帘子?”

“哦!”蘇禮這才回過神來,見芷蓮站在身旁,正疑惑地看着自己,忙掩飾道,“我覺得屋裡有些憋悶,想出去透透氣。”

外頭的錦之和半夏也聽到聲音,忙收聲不敢再鬧,也不知兩個人的說話有沒有被蘇禮聽去,都惴惴不安地站在一旁。

“芷蓮,你把昨個兒上街買的擷芳齋的胭脂水粉拿上一套,去給表姑娘送去”蘇禮出言把芷蓮支開,這才邁步出了屋門,對錦之和半夏道,“陪我去園子里走走吧”

“若是我沒記錯,這回過了年,你倆就都十六了吧?”一直走到院中的水塘旁,蘇禮才停下腳步,塘邊的垂柳還沒發芽,幾株梅花卻又已經凋落,園子里這個時節瞧着都是一派蕭條。

“是”錦之和半夏都應道。

“你們自己心裡可有什麼打算?”蘇禮沒有轉身,依舊看着遠處問道。

“姑娘,奴婢要一直伺候您”錦之和半夏異口同聲地說。

“難道嫁人了就不能再伺候我不成?”蘇禮回身笑道,“你們也別急,我又沒說現在就要打發你們嫁人,只是跟你們白說一句,誰要是心裡有什麼打算,有什麼念頭的,就來跟我說,我幫你們籌劃總比你們自己藏在心裡頭亂想的強”

“奶奶好端端的過來打趣人,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半夏面頰有些緋紅,也不知是寒風吹的還是心裡有什麼念想,跺着腳嗔道。

“我不過就是一說,讓你們心裡有個數,瞧見了好的就跟我來說,免得左等右等的被旁人搶了先去”蘇禮見半夏有些抹不開面子,便不再逗她。

“姑娘,如今雖說已經開始化凍,但風還是冷硬的很,還是回屋去吧?”錦之見有些起風,又瞧着蘇禮沒有披披風,便開口勸她回去。

蘇禮剛想說再走一圈就回去,就見書雪沒個形象地跑進來,邊跑邊喊:“奶奶,奶奶,您在園子里嗎?”跑到轉彎處腳下一滑,重重地摔在地上,都顧不得叫疼,忙爬起身跑到蘇禮跟前氣喘吁吁地說:“奶……奶奶,不好了,出大事了……”

“說什麼呢,你又不是新進來的。”半夏責備道,“什麼不好了,有沒有點兒規矩?”

“奶奶,外頭來了好些個軍爺,說是要抄家……”書雪顧不得分辨,先把要緊的事情說了。

“抄家?”蘇禮一愣,沈青昊入宮才多久的時間,怎麼就弄到要抄家的地步?

“現在外頭如何了?”半夏見蘇禮愣着,便替她問道。

“好說歹說地給攔下了,帶頭的在前廳用茶,說要找個能管事兒的出去說話。”書雪沒經過這樣的場面,小臉兒嚇得煞白。

“回房更衣,我出去瞧瞧。”蘇禮說著往回走去,邊走還邊問,“可是四下都給圍住了?”

“這個怕是沒有吧,咱們的宅子跟老宅是連着的,若是圍就得把老宅並着幾個老爺的全都圍起來,但是那邊兒沒傳來信兒,估計是還不知道呢”錦之還算冷靜。

“錦之你回房隨便拿些東西,從偏門去主宅那邊瞧瞧,要是被人攔下就說是送東西的,別跟人頂撞,不許過去就回來。”蘇禮腳下不停頓地吩咐道。

回屋換好衣服,她尋思了半晌又取了件東西讓半夏捧着,這才領着半夏和書雪匆匆朝前廳過去,剛從後門進屋,還沒轉過屏風就聽到個粗重的男聲不耐地說:“你們府里有沒有還喘氣的主子啊?這麼半天也不見個人出來?”

“有勞大人久候,真是失禮我家爺入宮面聖還未回來,只有我一個婦道人家,在內宅打扮隨意不敢直接來見貴客,只好拾掇齊整了再出來,望大人莫怪。”蘇禮摸不清狀況,出來便先柔聲表示歉意。

蘇禮不懂朝廷的武官職位和服飾,也瞧不出眼前這個五大三組的男人是個什麼職位,不過依照沈家在軍中的聲望,來人若是親近或中立的派系,絕不會如此跋扈,想來應該是個有過節的。

“無妨,既然是出來人了,我就只告訴你一聲,我們奉旨抄家,你吩咐下去全都配合著便是,若是有反抗或是藏私的,別怪爺我沒提前知會,打傷打死就看她自己造化了”那軍爺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眼神一直在蘇禮以及身後的丫頭頭臉和胸前流連,讓人心裡直犯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