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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你的想法,胖哥心裡知道,也相信你和鳳青的決斷不會有錯,只不過那結果讓我根本無法接受!這一次我體內神幻丹莫名其妙的將塔老葉子培養的海禪靈樹吞噬,而靈種大部分靈力卻用在了神幻丹壁膜封印的解開之上,使得我的實力還差一個契機才可步足天神境,現如今的煉獄星空,以你目前的實力,我的存在作用微乎其微。”

“所以,我想離開心核界,跟塔老爺子去野域星空的流浪神靈聯盟,或許在那裡不受束縛,但憑心意生活,會更適合我。”似是一天的反覆思索,已將所有情況都考慮了一遍,胖子終於下定決心。

“胖哥,你聽我說。很多東西現在過多的解釋或許在仇恨的牽引下,讓你更加覺得牽強,但我保證,以後絕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人的欺負和委屈,你一定要相信我!”

聽到胖子的打算,張浩心頭一緊。自黑四角魔域一行,他可是親眼見證了散修神靈處境的危險,儘管流浪聯盟有盤合乃至塔褚等強者坐鎮,但聯盟本身承擔的責任也十分兇險,一旦其造成的威脅達到一定程度,隨時可能面臨血蟒大殿的暗中圍殺。而這之間,前期心核界需要大量時間整合七大星域,料想不會跟血盟徹底撕破臉皮,倘若當真如此,流浪聯盟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面臨著自生自滅的處境。

“耗子,不必再勸了。說實話要不是有你和鳳青在身邊,我也不會一路忍着走到今天。在煉獄星空里有心核界護着,起碼我不用擔心你們的安全,自凡界至今,我向來不喜歡受所謂家族,國家,到現在的星區或宗族的掣肘,如今能跟塔老爺子一起出去走走,過一些我認為自在的日子,豈不是更好嗎?”

揮出手掌拍了拍張浩的後背,胖子抬頭望着無盡黑暗的虛空:“再說,塔老爺子以驅逐之名離開心核界,有真實的我陪在身邊,屆時稍稍謀劃一下,將身份泄露出去,起碼能在一定程度上加重血盟的困惑。”

“胖哥,此事難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眼看胖子言語間,已下定了決心,張浩臉色沉重,仍不放棄最後一絲挽留的希望。

“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看你搞出一幅煞有其事的擔憂樣子,就像咱們兄弟以後再也見不了面似的!”

談話至此,胖子釋懷一笑,重新坐起身來,攔住張浩的肩膀:“就讓胖哥自己給自己做一回主,有塔老爺子護着,加上我神幻丹內的封印已徹底解開,實力晉陞絕不會慢。想必按如今神界的狀況來看,未來不久咱們兄弟一旦再次聯手,距離邪坤那老小子的末日就不遠了!”

沉沉嘆出一口氣,張浩情知胖子的執拗性格,當即點頭道:“什麼時候出發?”

“今晚就走。塔老爺子通過執法殿傳音陣傳來信息,一重煉獄星空的空間屏蔽大陣即將開啟,煉獄星空一旦封閉,料想這幾天心核界周邊肯定風起雲湧,各方勢力都會想辦法探聽消息,將會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夜已深,煉獄星空少去了些許平日里的喧鬧,平靜的兀自給人一種祥和感。不過,任誰都不清楚,這一份安詳里究竟隱藏着多少暗涌的陰謀。

勉強,往往都與傷害相伴。有時礙於各種原因,使得本來做出的決斷在自我說服中或許有了一時的妥協,可繼續忍耐和發酵下去的結果,或許只會帶來更多的痛苦。

深知胖子性格的張浩,並沒有再多勸。因為現如今無論從哪一個角度而言,也容不得在與南宮蟾會面定下各方計劃後,再因為某些事的改變,為未來生出許多無法預知的變數。

此刻,心情失落的告別胖子,回到主殿內的議事廳,張浩並沒有驚動其他人。兀自一個人愣愣的坐在大門一角,腦海里浮現的全是之前與胖子在一起經歷的種種畫面。

“當知道胖哥離開的決定後,為什麼我心裡竟會出現一種詭異的如釋負重?”

目光困惑間又浮現出些許迷茫,盯着前面桌上散發著柔和光暈的夜光珠,張浩感覺自己心裡宛若壓着一枚巨石,讓他的呼吸漸漸加重。

“是在水之星域秘冢時,了解到蓮蓬對我刺骨的敵意,還是在看過娘與蓮蓬一戰並將其一斬為二的映像後,才讓我於不知不覺間對胖哥產生了防備之心?”

自踏入神界,可以說直到見證聖幻殘身留下的映像,張浩總覺得似乎在凡界了解到的一切,並非想象中那麼簡單。因為禪乾縱使再強大,也終究是星空天地束縛下一位實力絕頂的強者罷了,然而萬年前一戰過後,那一場洗腦風暴明顯並非他能控制。

更何況當年在凡界,禪乾多次開口凝重提起過,神界自有至高無上的意志存在,但凡違背之人,必將遭到抹殺,而最終,這句話已隨着前者的身隕而得到作證。

“雖然身在神界,但南宮蟾卻說出與陽聖前輩殊出同歸的感概,而且隱約的比喻似也暗示着什麼。倘若雙方的差距當真宛若螻蟻和人類一般,而禪乾和邪坤又何以跨越如此巨大的差距鴻溝,逆天引起神界至高意志的注意,進而造就出神凡兩界如此龐大的浩劫?”

也許之前陽聖的一番話,頂多給張浩帶來一些莫名其妙的感悟,但與南宮蟾的談話,卻讓他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如果用打比方來解釋,很難想象,一隻脆弱的螞蟻不小心叮了人一口,由此吸引到注意,人完全可以隨手將之滅掉,抑或根本無須跟其計較。恰恰此人卻選擇了詛咒螞蟻,讓其給螞蟻的世界帶去災難後,再選擇去拯救對方?無論從任何角度去看,似乎都無法說通。

“特別是最後那一場關乎我自己與自己的血戰,娘到底想要告訴我什麼?”腦海里一霎間浮現出那一張被自己親手殺死的臉龐,張浩頓感驚悚間,忍不住狠狠打了個機靈。

“咻”

頗有些頭疼的糾結中,一道輕微的風勁之音穿越大門,轉眼瞥見塔褚蒼老的身影,張浩抬手揉了揉額頭,收斂心緒後,緩緩起身。

“勸小胖子最終失敗了吧?”

明顯感受出張浩的失落,塔褚柔和一笑:“這小子確實固執,況且他的性格又極為嫉惡如仇,不善妥協。雖然離開心核界後將有諸多不可控的變數,但有老夫時刻呆在身邊,只要萬事多一些小心,倒也能保他周全,你大可不必擔心!”

“有時覺得,如果沒有我在身邊的話,以胖哥那份隨性且不願被束縛的性子,恐怕也不會屈身於七大星域,最終仍會選擇當一名自由自在的散修吧!”苦笑搖頭,張浩語氣傷感。

“還倒別說,這小子性格太硬,確實是當流浪神靈的料!所謂物以類聚,聯盟里肯定會有很多人的脾性會對他的胃口。”情知張浩和胖子之間的情誼,塔褚安慰道。

“想必前輩這麼晚趕來,應該是已經做好了離開心核界的準備吧?望着塔褚的一身裝束,張浩凝聲問道。

“沒錯,小胖和其他兩個冒充你跟鳳青的兩位年輕人,都已在執法殿等候。本來老夫打算跟小胖一起過來一趟,他似乎是怕過多傷感,就留下等候。剛才我看其他人都在靜修,所以沒有打擾。”

“既是如此,一切就託付給前輩了!”

再三想交代些什麼,話到嘴邊,張浩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或許是情之所至,當下他彎腰朝眼前這位讓他一直心存感激的老人,深深鞠了一躬。

“一切等後續老夫給執法殿傳回的消息吧!”

目光慈祥的望着張浩,受了一禮後,塔褚一道言語落下,身影便在原地漸漸扭曲,數個呼吸的功夫,房間里再次只剩下張浩孤獨一人,那瘦弱的影子隨着桌上夜光珠溢出的光暈,搖曳不定。

五星西殿,深夜的虛空幽靜而詭秘,偶爾一霎星光閃爍,緊跟又恢復了濃濃的黑暗。

今夜,一重煉獄星空從未停過的微風,罕見的消失無蹤,整個星空似是徹底陷入了沉寂,悶的讓人有些焦躁。

頗有些寬闊的觀星台上,夜郎清瑤依着防護石欄站着,出神的盯着眼前的黑暗,時間並未過去多久,當殿內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傳來,頓時讓她轉身。看起來此刻的她,並非表面呈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清遙,已經弄清楚了!執法殿以修整一重煉獄星空宙力轉換大陣的名義,暫時啟動了空間屏蔽大陣,用以保證星空內所孕宙力的強度。與此同時,對外還宣布了一個十分驚人的消息!”

雲中鵬快走兩步,臉色陰沉的道:“以叛離罪名,將塔褚和張浩四人驅逐出心核界。”

“看來,南宮蟾已經對我們起了疑心。”

輕哼一聲,夜郎清瑤一直緊繃的心弦此時反而頗有些放鬆下來:“張浩不可能離開,否則不至於讓執法殿啟動空間屏蔽大陣!很明顯南宮蟾擔心我們暗中有聯繫血蟒大殿的手段,拆穿他們玩的這些表面把戲。”

“現在怎麼辦?如今這一方星空被屏蔽,我們根本無法再通過神幻丹內封印的力量與老祖他們互換信息,否則稍微有異常的空間波動,執法殿都能通過大陣感應出來!”

“儘管事情與之前所預料的有一些偏差,可這空間屏蔽一開,近乎分散宙力轉換大陣倒灌心核界秘冢三分之一的能量,由此本就沉睡的神王殘魂定會受到不小的影響,反倒更有利於我們計劃的實施!”

“說的有道理。不過,這兩天弒天盟似乎也發現了不對勁,已經停止神武場的競技挑戰,咱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一臉認可的點了點頭,雲中鵬言語間,眉頭微微皺起。

“心核界之所以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恐怕已與張浩暗中達成了某些協議,料想即使無法將信息傳回去,爹他們肯定也會有所察覺。既然費盡心機的留下張浩,又將塔褚驅逐,顯然南宮蟾不敢在神界如今的局勢下,公開與血盟作對。”

“等着吧,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親自約見一次張浩。心核界秘冢的開啟,肯定會如願而至!”

分析間,似已經將心核界的一切行動看了個通透,夜郎清瑤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