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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入耳,讓得張浩的雙眼不由微微眯起。確實,儘管年代過去太過久遠,飛身神雷的兇險已不可能被世人清晰了解,可從飛身之人十中存一二的幾率也是能看出這一過程的危險程度,而陽聖的話,正好戳中他心頭的困惑之處。

“在老夫看來,似乎與禪乾先祖留下的這枚神秘戒指有關!”

環顧着四周的黑白隧道水簾,陽聖沉吟道:“老朽呆在這片空間內已有數年時間,你可以看到,出現於眼前的這條通道根本沒有盡頭,哪怕你一直沿同一個方向前進,也永遠是這一副場景。不過在老朽長久研究下,倒是發現一些不對勁的地方,因為兩邊的黑白水簾之外,好像分別有着另外一番天地,只是以我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穿越過去,窺探出其中隱秘。”

說著,陽聖揮手按在左側的白色水簾上,頓時一層層漣漪開始不斷波盪出來,然後他將臉龐湊近過去,道:“你試試朝中心漣漪波盪的最劇烈地方看去,隱約能看到水簾之外有其他的場景。白色水簾外,似乎與自然天地相差不多,有山有水也有森林,生機勃勃,而黑色水簾那一邊,則是一片荒蕪世界,大地龜裂,到處死寂沉沉。”

聞言,張浩學着陽聖的做法,將手按在黑色水簾壁障上。剛才出現時,他就這樣試過,只是沒有陽聖的提醒,他並沒有太過上心。現如今仔細一看,透過那些漣漪屏障果然能十分模糊的看到其外另一方天地。

眼看張浩同樣發現兩重水簾的奇特之處。陽聖補充道:“之所以說外面的飛身神雷的異常與這戒指有關,是因為老朽清晰的感應到,剛剛烏雲團里前兩頭巨龍出現後,曾於第一時間窺視過這裡,隨即它們身上厚重的戾氣才快速自主消除,緩緩剝離掉身軀表層的神罰雷力。”

“依前輩的說法。倉頡戒指怎麼可能會擁有影響天地法則運行的能力?”情知陽聖話語間不會有虛。張浩收斂思緒,對方早在五六年前便進入到這裡,比他對眼前的空間世界更加了解。

“這個老朽不能確定,唯一肯定的是,外面神雷的變故與它之間很可能有關聯。要知道,此戒指乃禪乾先祖所留,依我看,他老人家在神界貴為大祭司,手段可堪通天。想必是神罰天雷感應到他留下的氣息,因此才變得如此順從吧?”對於能夠影響天地法則這一情況,以陽聖呆在凡界的見識,顯然沒辦法給出具體解釋。只是當他發現不對勁後,加上倉頡戒指又跟禪乾有着密切的關係,因此才刻意去提醒一下張浩,也是想看看之前對方是否對這戒指的來歷有一些其他了解,畢竟能夠承裝如此巨大的空間世界,料想此物定然非同凡響。

聽出陽聖口中的反問意思,張浩苦笑搖頭。一直以來。正如禪乾曾多次提過的一句話,礙於所謂至高神器的意志,很多東西他不是不提,而是不敢提。最終一次,為了盡量解開自己的心結,所說出的一番話卻也付出煙消雲散的代價,並且倉頡戒指從頭到尾很少派上過用場,因此張浩從未將心思花費到它身上。

望着張浩臉上的苦澀,陽聖搖頭道:“既是如此,看來這戒指里隱藏的秘密,只能待你以後實力強到一定程度,靠自己解開了。冥冥中我總覺得這黑白隧道以外的兩重世界似乎並不簡單,應該隱藏着什麼東西。因為一次偶然機會使我發現,每隔一年周期上下,如果你仔細透過兩側的水簾壁障觀察,便能看到一些凌亂的影像如走馬觀花般快速呈現,儘管看不清楚具體內容,可畫面上所顯示出的動靜大多像驚天動地的大戰,聲勢甚是浩大。”

“哦?竟有這事?”張浩暗暗點頭。先不說手掌按在水簾上後,即便用盡心力去看,水簾外的天地世界也是顯得十分模糊,只能大概看出一些輪廓,而陽聖卻能在如此混沌的視線中發現那些凌亂浮現的影像,看來幾年來沒少在兩側水簾壁障上花費心血。

“倉頡戒指的怪異之處我會銘記於心,有朝一日如果有機會,我會想辦法解開這一條黑白隧道兩側天地世界的神秘面紗。”

也許知道陽聖的這一番話是想要給自己一個提醒,張浩暗暗點頭後,有些迫不及待的步入正題:“前輩,如果可以,咱們就重點談談您剛才所要說的故事吧。”

“好!”

接觸到張浩望來的希翼目光,陽聖收斂心神,雙手緩緩負於身後,半晌後,似是將思路重新梳理一遍,他緊緊盯着前者,語氣頗有些艱難的道:“首先,老朽要說的是,正源dalu上禪乾先祖曾留下五座幻獸塔,那塔中自成一方世界,震塔神念便是此空間的絕對掌控主宰。一旦進入其中,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以你目前的實力確實有資格打破那方空間,進而使得震塔神念隨之泯滅。但是,如果想要將他完好無損的擒下,怕也是痴人說夢!”

“試想,那麼龐大的空間,神念與塔身連為一體,只要他一個念頭,便可出現於任何地方。這樣一位存在,邪坤為何能屢破幻獸塔,成功將之擒主?”

猛地聽到陽聖八竿子打不到一撇的提起幻獸塔,張浩眼瞼輕輕顫抖,勾起了久遠的回憶,道:“我不清楚。不過天水人字塔我曾去過一趟,當時恰巧碰見邪師家族擒拿震塔神念的陰謀,以當時情況來看,神念前輩應該是自願踏入邪坤布置的八方困血陣中。至於原因,師傅偶爾提起過,說是輪迴軌跡因為意外發生改變,邪坤重凝神魂大門後。擁有極致暗魂之下,再加上他煉化聖幻神樹生命精元的緣故。生命氣息幾乎將他體內的邪氣完全覆蓋,以致讓神念前輩誤以為那是輪迴之後的我,因此千餘年來,讓他甚至不惜付出許多心血,傾心指導邪坤的修行。”

“誤會?神念雖說是一道殘念,可他們源於禪乾先祖。存世無數歲月。又不是單純的傻子,如何可能因為一個是非不分的誤會,助紂為虐?”搖頭笑了笑,陽聖眸中閃爍出複雜的光彩,道:“那麼撇開震塔神念不提,就拿老朽來說。當初選擇幫助邪坤,我確實有着踏入神界延續生命的渴求,但最主要的原因卻絕不是如此,如果一定要給個答案。想必幻獸塔震塔神念和老朽如此做的原因大同小異。那便是一種信任!”

“信任?”臉色一怔,張浩顯然沒預料到會從陽聖口中說出這個詞語。

“不錯,是一種無法抗拒的信任,一種讓人發自內心主動幫忙的信任。當然。這一切都是在老朽通過禪乾先祖的飛身影像了解到事情原委前的心理。那時,我並不覺得幫助邪坤是一件過錯,甚至哪怕是無惡不作,我也心甘情願!”

“您和...神念前輩他們...”聽出陽聖言語間異常堅定的語氣,張浩覺得根本反應不過來:“難不成是被邪坤用邪力蠱惑了心智嗎?”

“也可以這麼說,只是絕非僅僅被蠱惑心智這般簡單。”

輕輕點頭,陽聖沉聲感慨道:“正是靠着這一份讓人沒有任何抵抗能力的信任。邪坤敲開了一座又一座幻獸塔的大門,擄獲震塔神念,成為重啟他極致暗魂魂門的養分。而老朽也同樣承擔著地炎三重獄隨時可能因為能量流逝和短缺的風險,布下六煞火元陣,為他源源不斷的提供三陽精元炎力。”

“不惜付出生命毀滅的代價!一份莫名其妙的信任竟能達到這種程度?陽前輩,我真的不明白!”這話中承載的厚重份量,讓張浩越加難以理解,能讓人做到這種地步,已不單單是一份信任能夠解釋清楚。

微微擺手,示意張浩耐心聽下去,陽聖話鋒一轉:“事情其實還要遠遠比你看到的複雜一些。因為當年的情況,牽扯到另外兩位人物,其一是枯骨荒漠的雷元神,其二則是你在天字幻獸塔所看到的大翅乾鵬獸!”

“雷元神?大翅乾鵬獸?”

“沒錯。”

沉沉嘆出一口氣,陽聖臉龐上老態盡顯,道:“飛身之人失敗,主人幻丹融入的天罡元靈因為特殊存在,可以逆天以另外一種方式苟延殘喘於凡界,但如老朽和雷元神一樣的存在,早在無數歲月里泯滅殆盡,為什麼只有我們還能殘存至今?”

“早在地炎三重獄時咱們曾有過一次談話,那時老朽提起過原因。是因為我們兩人儘管于飛身神雷中失敗,可所從神雷中領悟的神則之力要比其他人強悍太多太多。因為力量的強大,才讓我們有資格存活更加久遠,老朽領悟的是空間神則,而隨着天地間本源靈氣的流逝,雷元神所辟雷焦空間要比地炎三重獄更穩定一籌,顯然,他領悟的乃是時間神則!”

話至此,陽聖沉吟道:“遠古時代,甚至在萬年前邪神封印沒有降臨正源dalu時,並不像你之前所經歷的種種事情一樣。因為召喚師世界除去曾經邪坤的另類存在,使得空間力量在一段時期內曇花一現後,只有主宰一人掌控着本應存在於神界的兩大至高法則之一的空間力量,而時間法則根本不可能出現於凡界。”

“換句話說,邪師家族的邪師因為接受邪力,進而掌握空間力量,這一切都是因為邪坤的誕生,並創造出一支邪惡族群。而時間之力,凡界除去幻獸塔震塔神念外,也只有因為三生輪迴的開啟,禪乾先祖擇選三神族守護封印地,賜下神之血鑄就了陽族。”

“您的意思是,自邪坤誕生以來,便標示着召喚師世界原本維持的天地法則就從根源上被打破了?”

“準確的說,應該是自禪乾先祖飛身的那一刻起,這方天地的運行法則便註定被破壞殆盡!”未完待續。lw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