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之後.天耀與歐陽峰從張家駐地走出.當他們回到城主府時.歐陽拓已經回來了.
三人來到一間客房前.天耀輕輕推開了房門.
黃清源正一臉驚慌之色的端坐在竹藤椅上.神情很不自然.明顯遭到了禁錮.
歐陽拓屈指一彈.一絲勁氣隔空沒入了黃清源的喉間.
“咳咳.咳咳.雲族長.你究竟什麼意思.竟然讓歐陽大尊將我綁來這裡.若是因為禮單之事.只怪老夫貪心不足.若你並無賠償之意.當時又為何要做出允諾之舉.”
儘管憋着一肚子的怒火.但面對兩名聖階的威懾.黃清源怎麼都不敢爆發出來.就連質問都帶着一絲歉意和謙卑.
“黃清源.我只問你一句.黃姑娘是怎麼死的.”
懶得和這個偽君子廢話.天耀直接問了出來.
黃清源心頭一驚.但還是嘴硬地稱黃小雅死於自盡.
“我再問你一遍.黃姑娘究竟是怎麼死的.”
“死於自盡.全是白浪和那個孽種害的.”
天耀的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黃清源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行為令他很是厭惡.
“這就是一族之長的行徑.這就是行醫治病聞名亂斗的醫聖.難怪你修為遲遲無法突破.難怪你醫術永遠停留於表面.最後一次問你.黃小雅怎麼死的.想好了再回答.別讓自己後悔.”
歐陽峰冷冽的質問聲就像一柄利刃刺入了黃清源的腦海.令他渾身一震.
“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必定是這樣.要不然.不會這麼問我.還把我抓到這來.”
“噠噠”
一顆又一顆斗大的汗珠從黃清源額頭滾下.打在地上竟發出輕微的響聲.雙拳想要握緊.卻根本動彈不得.由於緊張.整個人竟帶動着椅子搖晃了起來.
知道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一番天人交戰之後.黃清源反而冷靜了下來.
“請大尊先給老夫解開禁錮.我一定如實相告.”
“哼.”
也不見歐陽峰有何動作.只聽“噗”地一下.彷彿蛋碎的聲音響起.黃清源身子一震.恢復了行動.
沒等天耀催促.黃清源嘆息一聲.開始講述起事情的原委.
那天黃麗還和往日一樣.照顧着妹妹.自紫瑤被天耀帶走之後.黃小雅的表現就一直很怪異.似悲傷.似解脫.一言不發.這令黃麗很擔心.幾乎寸步不離.生怕出什麼意外.
而為了商議如何解決天耀和黃小雅的事情.張黃兩家的主要人物都匯聚在一起.並沒有前往吞天城中心廣場.
過了約莫一個多時辰.突然傳來黃麗的一聲驚呼.當他們趕過去的時候.卻發現黃小雅嘴角淌血.舌頭斷裂.雙目睜圓.已然身死當場.而黃麗也是昏迷不醒.
沒過多久.黃清源他們又發現岳天、司蘭豐、雨青等一眾聖階大尊紛紛從駐地上空飛馳而過.這才知曉定然是出了什麼變故.
傷心之餘.黃清源派人去打探情況.接着又查探起黃小雅的狀況.可惜一無所獲.救醒黃麗之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當探子來報.將來龍去脈告訴張黃兩家之後.他們才明白事情的真相.所有人都傻了.第一感覺就是驚怒.第二感覺便是惶恐.
之後.張黃兩家在孩子的處置、黃小雅的死因、與雲家的關係上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張家主張就此了結一切.馬上返回各自領地.小雅的死或許是一種解脫.與雲家不要再有瓜葛.孩子由張默然和黃麗撫養.
黃家的意見截然相反.雖然侵害黃小雅之人不是雲天耀.但追根溯源是他種的因.必須補償.為了使天耀更為內疚.將黃小雅的死因是咬舌自盡.而且.那個孽種必須死.
雙方對此爭執不下.最終不歡而散.黃清源一意孤行.才有了之前上門要人的那一幕.並引起了天耀的懷疑.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對於自己的行為我也無話可說.想要如何處置.悉聽尊便.只是希望雲族長和兩位聖尊放過我的族人.”
黃清源說完之後.便無力的站在那.整個人泛着一絲暮氣.他是真的累了.對也好.錯也罷.事已至此.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歐陽峰說的對.自己將太多精力花費在了算計上.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你走吧.”
天耀淡淡的說了句.
“什麼.”
黃清源不禁懷疑天耀在說笑.但當他發現歐陽兄弟讓開了身子之後.便知道天耀是真的打算放自己走.
“為什麼.”
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只有無盡的疑惑.如果易地而處.他絕對不會放讓天耀走.哪怕對方比自己弱很多.
“你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但還算是一個好族長.清單上的東西.我會給你其中的三成.這是我雲天耀欠你黃家的.和雲家無關.從今以後.我們兩清.你有沒有意見.”
天耀從懷裡拿出一枚儲物玉鐲交給黃清源.後者根本難以相信.不敢去接.
“雲族長.我...”
“我還有事.不送了.”
硬將玉鐲塞給黃清源.天耀徑直離開了房間.歐陽兄弟連看也沒有看黃清源一眼.緊隨其後.徒留手拿玉鐲.神情蕭索的黃清源呆立當場.腦海中似乎還迴響着之前歐陽峰說的話：今時不同往日.望你好自為之.
“大哥.”
天翔站在樓道中.手上拿着一件泛着微光的三角形物件.
“呼.總算了結了一樁心事.天翔.找我有事嗎.”
“問明白了.”
“恩.黃清源說......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天耀簡單的將情況描述了一遍.
沉吟片刻.天翔搖了搖頭.不太確定的說道：
“從時間和路線上來看.我懷疑黃姑娘是死在那道殺死白浪的銀光手上.也就是大哥你說的女妖.至於動機.不好說.再者.這麼多聖階都抓不住她.我們也沒辦法.事已至此.就按你說的.好好照顧紫瑤算了.對了.我找你.是想把這個給你.如今你的修為已是帝階.可以使用穿雲梭了.到時候.不管去哪都能方便許多.”
聽了天翔的判斷.想到女妖的可怕.天耀只能暫時將謎團放進心底.看着天翔手上的穿雲梭.思緒不由得回到了五聖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