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飛現在是直接被推上了一個沒有辦法下來的位置上，劉奔流一句話將他給逼到了絕境。
“我也不妨告訴你，就你現在說的這個價格，也是我沒有辦法接受的。”劉奔流微微一笑，這種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實在是太令人舒服了。
“你這就是玩兒我了。”大飛一瞪眼：“百分之十五也是根本不可能的！”
“十六呢？”劉奔流繼續用一種戲謔的語氣道，若是不因為這種高檔場所的安保都比較嚴格，他早就拍桌子翻臉了。
劉奔流看得出來大飛臉上的不悅：“你自己也很清楚這樣子有多麼的噁心人，你又為何還要在我面前浪費口舌的。此刻你有多惱火，之前我就有多無奈。”
“劉總，你想讓我怎麼樣？承認自己的錯誤嗎？還是怪我說話太不在意了？”大飛道：“如果你有覺得哪裡不合適了，還請你直接提出來，我國中的時候就被學校開除了，所以沒什麼文化，出了校門就一直在混社會，做的都是直來直去的事情，我看誰不爽就砍誰，老大看誰不爽讓我砍誰我就砍誰，不懂得那麼多拐彎抹角的話語。”
劉奔流怔了一下，這還叫不懂得拐彎抹角的說話？這明擺着就是威脅劉奔流呢，再不給一個痛快話就砍了他。
“大飛老弟的學歷的確有些太低了啊。”劉奔流搖搖頭：“你知道嗎，你若是去華夏，那可就難混了。現在華夏什麼事情都要求學歷，跟着土財主開發商去當打手小弟，也要大專文憑。”
大飛不懂劉奔流想說什麼，目光盯着他，一言不發。
“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其實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劉奔流笑了起來：“這說明什麼，說明文化比流氓更厲害。”
劉奔流是申江大學的高材碩士，他當然有資格覺得自己比大飛厲害。
“是，劉總說的對。”大飛點點頭：“劉總說什麼都對，只要劉總同意給我簽下這個字，把這百分之二十的合同定下來，我日後一定備上厚禮去大陸找劉總學習。”
“別。”劉奔流搖搖頭：“高帽子別給我戴，我知道我戴不起。這百分之二十我可不敢簽。”
“我很有誠意了！”大飛的情緒上顯得有些焦躁。
若不是大飛承認說閉先生給的是百分之二十，他為了砍價才私自提高到百分之三十的話，劉奔流還真有可能覺得他很有誠意。
可現在劉奔流一點誠意都感覺不到啊。
“誠意這種東西，不是你自己說有就有的。”劉奔流道：“你要拿出來，表現出來。”
“怎麼表現？”大飛一愣。
劉奔流一本正經道：“你知道嗎，大飛老弟，我說的百分之十五，是我給我們老闆最高的估算，剛才他已經很確定的告訴我了，百分之十五的傭金是他的心理價位。”
大飛使勁兒的搖了搖頭：“這也太低了！這肯定不行啊，根本就說不過去！”
“對啊，你們要百分之二十，我們給百分之十五，太低了，這肯定說不過去，但你一點不降也說不過去。”劉奔流道。
大飛上套兒了：“那劉總你給一個解決方式。”
“既然相差百分之五的價格，那咱們各退一步海闊天空。”劉奔流道：“百分之十七點五是最合適的價格，但在年齡上，你要叫我一聲哥，我也不虧了你的輩分，多讓你零點五個點，百分之十八，我也好交代，你也好交代。我虧一點也認了。”
說完，劉奔流還提醒大飛：“因為我知道，大飛老弟剛剛接手這麼多重要的事情，我若太不給面子，真黃了咱們之間的合作，那恐怕真的會讓閉先生對老弟產生一些很不好的看法。”
劉奔流知道大飛害怕的是什麼，擔心的是什麼。
所以劉奔流的每一點都說中大飛的心思，大飛豈有不怕之理。
“大飛老弟，你仔細想一想，我還沒吃飽，我再吃點東西。”劉奔流繼續吃早茶。
徐雲和秦婉兒也都在旁邊聽明白了，這就是傭金沒討論好，澳區的疊碼仔坐地起價，顯然說明這一行的生意現在不好做，這些人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若不然誰也不會玩兒坐地起價這一套的。
大家都知道，坐地起價的風險是什麼，他們敢這樣做，也說明了一點，他們有恃無恐，因為整個澳區的疊碼仔都在坐地起價，不只是他們一家。
這種局面其實是一種好局面。
至少說明澳區有關部門的管理多少起了一定的作用。
不過這點作用還遠遠無法解決和擺脫現在的這種情況，但徐雲相信早晚有那麼一天，即便是內陸那些有髒錢的人，寧願花掉百分之五十甚至是百分之六十也找不到人給他們洗錢了。
大飛沉默了好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我打電話問一下閉先生。”大飛說完便起身走向了一旁的窗戶邊，電話很快便接通了，大飛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好。
閉先生略帶威嚴的聲音也在同時從電話里想起：“怎麼樣，去了那麼長時間，事情談妥了吧？”
“閉先生……這個價格……對方覺得有些太高了。”大飛說完之後，就略帶一絲恐慌的等待着閉先生的回復。
終於，閉先生回話了：“那你還是挺沒有用的。”
大飛聽到這話，心瞬間就涼了半截，讓閉先生說出這種話來，他以後真的是乾脆就別混了。
“閉先生，情況是這樣子的……”大飛想要解釋一下自己現在的情況，他想告訴閉先生，對方願意再花錢請濡叔聯繫其他的疊碼仔。
但這話尚未說出來，閉先生就打斷了大飛的話：“我不需要聽你的解釋，你知道我這個人最看重的是什麼，是結果。明白嗎？”
“對不起，閉先生。”大飛不得不低下頭來。
“我要的結果，沒有得到。”閉先生聲音有些陰冷：“我把事情交給你處理的時候，你是怎麼說的？我記得你拍着胸脯告訴我，沒問題。現在你卻要告訴我，情況是另外一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