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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鬼面男子沙化巨劍與吳子纖白色巨劍接撞時,吳子纖故意散掉白色巨劍,成為比細沙更細的粉末,讓沙劍壓下掩埋,而自己身體在沙劍即將刺上的那一刻,藏進了封物銀戒異空間內。

幾秒後,吳子纖估計沙劍攻擊差不成已經完畢,又從封物異空間挪身出來,心念催動埋於沙下的白色真氣化作人形,吸附住一層沙子,成為一個沙人,投擲出明犀劍,他同時投擲出風花槍襲擊鬼面男子。

一沙人一真人,真假迷惑,兩柄神兵同時射去,吳子纖不求傷了鬼面男子,只是要鬼面男子片刻疑惑,好讓沙地邊緣的紅憶乘機捏碎金色雞蛋,讓雷炎流側面攻擊鬼面男子。

而雷炎流的攻擊,金色雞蛋是吳子纖扶起紅憶時候交到紅憶手中,鬼面男子以為吳子纖兒女情長的時候。

當鬼面男子轉頭去看雷炎流,吳子纖又趁機將白色真氣化作巨劍悄悄藏到頭頂上空。

如此一連串精妙的配合攻擊,吳子纖還真是下了心思。

“殺了你真是可惜。”鬼面男子聽完吳子纖解釋,不由贊道:“如此多的花樣,給你一個機會,做我的弟子,可以免死。”

“誓死不與邪魔歪道為伍。”吳子纖眼睛一閉,脖子一伸,視死如歸,珊珊,等我,我馬上就去陪你。

鬼面男子嘆一口氣,劍身一轉,吳子纖胸前衣服一分為二,結實胸膛露了出來。

感覺到一絲寒氣,吳子纖睜開眼疑惑不已,鬼面男子沒削他脖子,卻削他衣服,盯着他胸膛發獃。

“師祖,別逗他了,逗傻了我可不依。”

一個甜美聲音由空中飄下,古霓可白衫白裙,駕着一朵白雲衣袂飄飄落下,那朵白雲,是鬼面男子剛出現時仰頭盯看的雲朵。

“這渾小子很好,配做你的丈夫。”鬼面男子沖古霓可一笑,弄得吳子纖一臉茫然。

落到沙地,雲朵消散,古霓可輕緩蓮步走到吳子纖身旁,不等吳子纖發問,古霓可開始道出一切原委。

不久前古霓可困在萬陣窟中,行到第99陣,太雷炎陣時終於見到了人,一個男子,鶴髮童顏白皙英俊,眉心之間閃爍五個大小不一的金色圓輪,大輪套着小輪,一輪套着一輪,煞是漂亮。

盤膝坐在太雷炎陣陣心位置,男子雙目微張,抬頭打量起貿然闖入的古霓可。

男子在此閉關,千年未曾有人進入此間。

男子曾發毒誓,誰若走到九十九陣,無論仙、魔、妖、人,他都收為弟子,隧道地毯陣法盡頭的門,也是通往萬陣窟的路徑。

“敢問前輩我們身在何處?”不躲閃男子的目光,古霓可欠身微笑問道:“前輩可否指引出去方向?”

“不錯,不錯。”男子忽的雙目大睜,身形一躍而起,“小女娃你既能夠走到第99陣,從此便是我的弟子,接受我的傳承。”

古霓可聞言大喜,彎腰對男子深深一拜,道:“前輩美意,小女子心領,小女子願以此次機緣換取前輩指點,回到天玄島石壁結界內的隧道之中。”

“小女娃,你當真不願做我關門弟子?你再認真考慮一番,莫大的機緣不是隨時都有,錯過了便不再有。”捏一捏下巴的銀白鬍須,男子再次打量古霓可,難道是誤入萬陣窟,完全不知情?

古霓可雙膝一彎,撲通一聲跪下,“不肖徒孫古霓可拜見師祖。”

眉心封修金輪,精通上萬陣法,面前男子不是母親口中經常提起的師祖機玄老祖還能是誰。

“何人門下?白鳳還是李媚?”男子哈哈一笑,聲如雷震,是興奮還有激動。奇玄仙子白鳳,百醫聖姑李媚,一個是他心愛女兒,一個是他得意弟子。

“家母李媚。”古霓可雙手俯地,端端正正磕下三個響頭。

“好,好,好,李媚的女兒,”機玄老祖手一揚,一道無形之力扶起古霓可,“你且留下,百年之內,我將衣缽傳承於你。”

“徒孫不敢,徒孫只求師祖出手救我丈夫。”

“隧道里那個背後長翅膀的凡人渾小子?”

“恩,徒孫與丈夫同生共死。”

“你威脅我?”

“沒錯,徒孫便是威脅師祖。”

“哈哈……”機玄老祖放聲大笑,笑得爽心,“放心,那小子死不了,竟然使壞殺了我三個奴子,不過他與我也算頗有淵源。莫急,我這就帶你過去見他。”

……

“他不是獸鬼三惡的師傅?也不會找我報仇?”聽完古霓可解說,吳子纖一怔。

古霓可明媚一笑,“傻瓜,師祖逗你玩的。”

“吳子纖拜見師祖,得罪之處萬望師祖大量海涵。”

吳子纖連忙對着機玄老祖彎身一拜,心中酸苦不已,師祖一個玩笑令他浪費了兩枚視如珍寶的金色雞蛋。石童口中血脈後人之說似乎也漸漸明晰,古霓可是機玄老祖的徒孫,而他與古霓可幾個月來呆在一起,身上難免會有古霓可氣息味道,石童卻是誤會了,真正的老祖血脈後人是古霓可才對。

“師祖有必要這樣欺負小輩嗎?”

吳子纖淺思時,古霓可卻對着機玄老祖吵鬧,“連開三道封修金輪,師祖當真想要將他打死給獸鬼三惡報仇么?”

機玄老祖面色一變,一指吳子纖,委屈得不行,“渾小子手段太多,我得防備。”

吳子纖苦笑一聲,並不插話,封修金輪曾聽方曉珊說過,是一種仙力封印仙法。封印後,下仙眉心現一輪,次仙眉心現兩輪,上仙眉心現三輪,聖仙眉心現四輪,金仙眉心現五輪。

封修金輪本是曾經一位佛門高仙懲治惡仙的手段,通過封住惡仙仙力修為,令其悔悟改過。

不過後來被一絕頂聰明之仙演變,當作了自封修為的手段,隨時可以選擇解封,也可以隨意選擇解封幾輪。

吳子纖抬頭望向機玄老祖眉心,兩道金輪閃着微光,若如古霓可所說,師祖已經解封三道金輪,三道金輪是上仙修為,他自然敵不過,但居然輕鬆防禦了金色雞蛋中仙尊元聖仙仙力全力一擊,實在強得可怕,更可怕,三道已開的金輪加上眉心未解封的兩道金輪,足足五道,歸真金仙?那不是傳說之仙嗎?真的存在?

吳子纖這時滿心的震撼,古霓可剛見到機玄老祖時也有。

機玄老祖與古霓古鬥了一陣嘴後,隨手往空中一招,一朵白雲瀉落下來,來到三人身邊。

古霓可拉着吳子纖機敏的一躍而上,機玄老祖卻不上白雲,憑空消失不見。

瞬身挪移。

單憑一份上仙修為就能施展出仙尊元仙法,機玄老祖剛剛與吳子纖一戰中還真是在逗自己開心,不然,十個百個吳子纖也不夠死。

乘雲飛在半空,吳子纖一臉愁容,“可可,明犀劍、風花槍都在師祖手中,沒有還我。”

古霓可不理吳子纖,蹲下身子檢查紅憶傷勢,還好,吃了吳子纖給的大還金丹,抹了迷絕金創膏,一切都算穩定。

但古霓可同時又不由皺眉,大還金丹與迷絕金創膏均是仙界頂級療傷聖葯,極為珍貴難求,百醫門裡都存數不多,吳子纖卻隨意大方施捨,當真是迷絕仙王當得久了,大花大撒慣了。

也是,吳子纖是迷絕仙王時,金丹仙子南宮香是他仙妻,丹藥從來不需操心,用之不竭。莫說療傷聖葯大還金丹不缺,就是被仙界奉為提升真氣至寶的極氣金丹也是不缺。

回到機玄老祖院落,古霓可忙着安頓紅憶。

吳子纖被六號石童帶走,說是老祖尋他有事。

七彎八拐來到一座單獨的三層閣樓,六號石童領吳子纖上到二樓。

一個大得驚人房間,布置高雅,牆壁上滿滿是畫,古木書案上一張古琴端正擺放,一個拳頭大小香爐不斷往放冒着淡淡紫煙,是梔子花的味道,吳子纖深嗅了幾口,驚嘖不已。

書案旁,機玄老祖依舊一身白色道袍,默立於靠在牆邊的紅色老式書櫥前。

“過來吧,渾小子。”

機玄老祖朝吳子纖招一招手,面色平淡,不悲不喜。

吳子纖依言走到機玄老祖身邊。

機玄老祖轉過身,面對吳子纖問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白髮白眉白鬍須。”

奇怪的問題,吳子纖哪裡知道,只好回答不知。

“啪。”

機玄老祖甩給吳子纖一耳光,五個指印刻上吳子纖臉龐。

“我姓白,所以白髮白眉白鬍須。”機玄老祖面上古井無破,繼續又問:“你可知道奇玄仙子叫什麼名字。”

“白,白鳳。”

“啪。”

機玄老祖又一巴掌印上吳子纖臉龐,“回答慢了。你可知道奇玄仙子的丈夫是誰?”

“黑煞仙薛奎。”不想再挨耳光,吳子纖連忙回答。

“啪。”

機玄老祖第三巴掌送出,“稱呼錯了。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機玄老祖。”

“啪。”

第四巴掌。

機玄老祖沉聲道:“稱謂不對。”

吳子纖納悶了,機玄老祖有扇人巴掌的癖好么,挨了幾巴掌臉火辣辣的疼,又不敢以手去捂。

然後,房間內一陣的寂靜,機玄老祖不再問話,吳子纖不敢言走,乖乖呆立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