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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鐵雀的死,吳賢弟又是如何解釋?”撇開褐發老祖不談,白雲空話鋒一轉,追問鐵雀之事。

“鐵雀該死,不能不死,打我內子主意,我留他不得。”聲音語氣陡變,吳子纖咬牙切齒憤恨回答:“即便是白兄在場,我仍舊饒他不得,勢必殺之。”

當著幫主的面殺護法長老,吳子纖也當真敢放如此狂言。

將吳子纖的話收進耳中,白雲空沒有立即回應,低頭鎖眉陷入沉思。

好一會兒,白雲空復又抬頭看向吳子纖,旋即大笑,鼓掌連連:“好,好,好,大丈夫剛正不阿,愚兄欣賞吳賢弟如此氣魄。在黑蛟島上,殺一個鐵雀,殺一個褐發老祖又算得什麼,有仇不報非君子,愚兄喜歡賢弟這般快意恩仇的性格。此生能夠結識吳賢弟,實乃愚兄大幸。”

剛剛一番思考,白雲空由吳子纖話語里辨出厲害。白雲空不傻,知道真正招惹吳子縴夫人的是自己兒子白浩成,鐵雀不過是作了替死鬼,吳子纖殺鐵雀是為揚威,驚退自己兒子。

再說吳子纖殺害兩名護法長老的手段,也着實高明,巧妙的將自己放在光明正大的位置。

吳子纖殺鐵雀於城門外,不算城中私鬥,城中戒律管不到,而且道理在他一方,是鐵雀一眾攔了吳子縴夫人去路,圖謀不軌。鐵雀的死,全是咎由自取。黑蛟幫若是追究,出師無名。

而吳子纖殺褐發老祖又是在生死台中,也不能算城中私鬥,生死台解決個人恩怨是黑蛟島合法途徑,生死各安天命,怨不得誰。褐發老祖也是該死,居然笨到毫不猶豫就接受吳子纖挑戰。

“傳我號令,鐵雀與褐發老祖之死今日就此翻過,任何人不得再以此事尋吳賢弟麻煩,若有誰敢違此令,被我得知,定不輕饒。”一陣笑末,白雲空轉身,面對身後十餘男子高聲下了命令。

“是。”

“是。”

“是。”

……

異口同聲,十餘男子抱拳領命。

黑蛟幫雖是已然分為金、白兩派,但幫主仍舊是白雲空,酒仙子與白雲空沒公開反目前,以酒仙子為首的金派幫眾仍舊要假意以白雲空為尊,做足面上功夫。

“多謝白兄,白兄如此恩情,小弟實在無以為報。”雙手抱拳,吳子纖又是彎身一拜,“白兄如若不棄,賢弟便賠給愚兄一個護法長老。”

“如何賠法?”酒仙子饒有興趣,搶先冷言相問。

酒仙子問,吳子纖便認真答,道出盤算心意:“我是想,我即刻身入黑蛟幫,頂替褐發老兒空出來的護法長老一職,為黑蛟幫盡一盡綿薄之力,從此聽候白兄調遣。”

“一品下魔。”酒仙子嘴角一揚,輕蔑一笑,“黑蛟幫從來不收下仙下魔。”

“哦。”回應一聲,吳子纖搖搖頭,眼中悵然若失,雙手飛快合於胸前結下一個簡單印法,口中輕喝一字:“解。”

音落,吳子纖氣息瞬變,修為暴漲,一路由神界元一重攀升至神界元五重,一品下魔頃刻間變作五品次仙。

吳子纖身體內已與紫府融為一體的金品仙寶朦朧勢,製造修為假象只需吳子纖心念一動即可。吳子纖想要製造怎樣的修為都盡隨心意,無論仙念探知還是仙力感知,都是無法分辨得出。

“我能殺死鐵雀與褐發老祖,怎可能只是一品下魔修為,我不過是隱藏了真實修為掩人耳目罷了。”分開胸前雙手,吳子纖訕笑一聲,對酒仙子反唇相譏:“仙子明鑒,不知以我此刻五品次仙修為,能不能夠入得黑蛟幫。”

“能不能入得,與我何干,一切全由幫主定奪。”吃了諷刺,酒仙子冷哼一聲,將頭別過一邊,不再看向吳子纖。

酒仙子眼不看,心卻是驚,吳子纖以神界元五重修為五品次仙的戰力,竟然能夠殺死神界元六重修為的六品次仙鐵雀與六品次魔褐發老祖,酒仙子實在有些不敢相信。一般而言,神界元五重修為與神界元六重修為,戰力着實相差了整整一倍。

而酒仙子就親信部下稟報上來的兩場戰鬥情況來看,吳子纖出手遊刃有餘,殺得是異常輕鬆。

酒仙子明白,吳子纖這個五品次仙不簡單。

黑蛟幫數百幫眾中,鐵雀和褐發老祖的戰力可是排在幫中前十,全不是幫中戰力排在五十名之後的那些神界元五重修為的五品次仙、五品次魔可以匹敵。

吳子纖能夠殺死鐵雀和褐發老祖,也就直接表明戰力已然凌駕於鐵雀和褐發老祖之上,進了黑蛟幫,完全可以排進前十,做護法長老不成任何問題。

黑蛟幫本就是以強為尊,戰力越是強大,地位便就越是尊崇。

褐發老祖被殺,酒仙子本是高興,十天後的幫中的至上長老選舉,金派少了一大勁敵,可吳子纖若入了黑蛟幫,以他如此強大戰力,估計至上長老非他莫屬。是以,吳子纖提出入幫,酒仙子心中堅決反對,卻又不能徑直出口拒絕,只願白雲空能夠拒絕吳子纖。

“吳賢弟是否需要考慮一下,入了黑蛟幫,除非身死,否則永遠都不得離棄。”

謹慎一語問向吳子纖,白雲空滿面帶笑,心中暗自思忖:死去的兩個護法長老鐵雀和褐發老祖都是屬於白派,白派因此事雖未傷及元氣根基,但整體戰力卻是大損,隱隱與白派失去了原本的平衡。

現在,吳子纖想要加入黑蛟幫,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能拉攏過來進入白派那是最好,即便不能拉攏也無所謂,只要不被酒仙子拉攏,那就讓他作為第三方勢力存在。眼下,十天後的至上長老選舉,索性就讓吳子纖去爭,留給酒仙子頭疼,白派得不到,也不能讓金派如願。

另外,自己還得求助於吳子纖的妻子診病,他提出的入幫要求實在不好予以反駁。

“白兄,小弟考慮清楚了,從此加入黑蛟幫,定居黑蛟島,遠離仙界不休爭鬥,平平靜靜過些日子。”哈哈一笑,吳子纖堅定答案迴向白雲空。

“仙界爭鬥?吳賢弟過去是?”忙不迭發問,白雲空驚異目光掃向吳子纖。對於吳子纖的身份來歷,白雲空一直存有疑惑。吳子纖突然出現,戰力如此強悍,黑蛟島上從未聽說,而且能住得起龍豐客棧五十貫錢一日的天字第一號房,應當算是家底殷實。

“暗集谷,賞金殺手。”輕聲細語開口,吳子纖為自己編織一個妥當身份。

白雲空聞言恍然大悟,含笑點頭,“原來如此,難怪賢弟戰力如此強悍。”

暗集谷,賞金殺手,白雲空有所聽聞,傳說個個戰力強橫,僱傭他們出手傭金也是高得離譜嚇人。而且沒人見過他們真面,他們行動時要麼是戴着特製鬼面,要麼易容改面。

“白兄昨日見的不是我的真面。”似乎猜出白雲空所想,吳子纖輕快一語遞向白雲空:“白兄見諒,行內規矩,任何時候不得露了真容。”

“那就是說,你妻子也沒曾見過你的真面?”轉回頭盯向吳子纖所戴鬼面,酒仙子語氣仍舊冷冷不善,“連你究竟是美是丑,她也無從知曉?”

“我見過。”

酒仙子插嘴,古霓可同樣插嘴,淺淺一笑道:“若沒看過,我又怎會嫁他。”

“白兄是想內子就在此診斷,還是入內更加方便一些。”聽出來古霓可話里的挑釁之意,吳子纖連忙轉了話題,提及今日前來最是重要事情,為白雲空診病。

“愚兄糊塗,愚兄糊塗,怠慢賢伉儷了。”拍一拍腦袋,白雲空急忙側身讓道,順勢作出請之身姿,“裡邊請,裡邊請。”

吳子纖也不客氣,領着古霓可大踏步走進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