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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秘書。”

到了機場,一記利落的甩尾停車後,鳳七轉過頭問梁載勛:“這幾天,你最好避一避。”

她和大哥回了京都,天高皇帝遠的,嚴嘉偉等人不見得會去找他們算賬,即使去了也不怕。

可梁載勛不一樣。

看他的年紀,四十歲上下,應該有妻有子。若是隨他們北上京都,顯然不現實,可若留在江滬,恐怕……

“我會的。”梁載勛點點頭,從後備廂取出嚴景寰的行李,準備送他們上機。

“不如……”嚴景寰看了梁載勛一眼,沉吟着道:“你和之硯說一聲,也隨我們去京都吧?等風波平了,再做打算……或者,你們就定居到京都,你繼續做我的秘書,而之硯……我聽你提過,他準備考博不是嗎?京都的學校選擇範圍不是更大?”

梁載勛略做思考後,抬頭說:“請容我回去和他商量一下,儘快答覆總裁。”

聽他這麼說,嚴景寰也只好點頭同意。

鳳七和范姜洄對望了一眼,後者默契地接過梁載勛手上的行李箱,正要和他在這裡道別。既然不隨他們走,還是趁早分開的好,免得惹人注目。

忽然,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他們跟前,嚇了眾人一跳。

特別是嚴景寰和梁載勛,被憑空出現的冰月嚇得不輕。范姜洄因為見過一次,雖然也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鎮定下來了。

鳳七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對冰月說:“你應該先和我打個招呼的。”

“抱歉!”冰月彎彎眉眼,拉出身後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人:“事出突然,還請見諒。”

“之硯?”

“之硯!”

嚴景寰和梁載勛先後失聲低呼。

“嚴總?”被冰月拉到人前的梁之硯,這才認出眼前的人中不止有嚴氏企業的總裁。還有他的父親,不禁驚訝地揉了揉眼:“爸?你怎麼也在這兒?”

冰月“咯咯”一笑,把梁之硯往前一推,拍了拍手掌,朝鳳七說:“喏,順手搭救了個書獃子,弗恩說的野生紫貂,應該也有我欣賞的份了吧?”

“搭救?”一聽這兩個字眼,梁載勛忙拉過兒子,上下左右地檢查了一番。確定他身上沒帶傷,這才舒了口氣,轉頭問冰月:“這位小姐……”

“叫我冰月就好。”

冰月抬手制止了他的稱呼。但是並未對他解釋什麼,而是對鳳七說:“青木佐要回日國了,這是他離開前留給你的‘禮物’,不過,”她聳聳肩:“‘日青社’出來的人。身手都其臭無比,簡直有辱我……”

“嘶……”

不等冰月說完,梁之硯倒抽了一口冷氣。

老天!那種場面下的毆鬥廝殺,竟然還被她形容成“奇臭無比”,那她的身手到底強悍到何種程度?

哦……是了,她還會使一種奇特的功夫。能在眨眼間,把人從市區的購書中心帶到……呃……機場……

“噗嗤!”冰月被梁之硯的反應逗得輕笑不止,擦了擦眼角的潮潤。朝鳳七擺擺手:“既然是在休假,就別把自己逼得那麼緊……青木佐的事,交給我們吧,好好休你的假,別等假期結束。再來抱怨休息得不夠……”

言畢,她朝在場眾人拋了個飛吻。就一個眨眼,消失在了他們跟前。

“我的天……”

梁之硯低呼出嚴景寰和梁載勛心中一致的驚嘆,瞪着冰月消失的位子,久久回不過神。

鳳七失笑地搖搖頭,和范姜洄相視一笑,對眾人說:“既然如此,就一同走吧。有什麼事,等回了京都再商議也不遲。”

這一次,梁載勛沒再推辭。

反正他唯一的牽掛就是兒子,如今兒子就在身邊,爺倆在一道,走南闖北,又有什麼關係?

……

青木佐二次失算,灰頭土臉地回了日國。

不回去也不行啊,手上所有能集攏的資金,一夕之間化為烏有。

而為了這個計劃,他甚至暴露了自己的行蹤,再不離開這裡,想必三口江介就快追來了吧?

自從上次事件後,“日青社”落回了三口江介那小子的手裡。曾和國內軍方簽訂的合作協約,也因“簽約人失蹤”這個借口而沒再繼續履行,甚至聽聞,還和軍政方面產生了不小的嫌隙,導致軍政那邊,對他青木佐怨聲不斷。

倘若他再不回去澄清,他就快被三口江介那小子逼死了。

“哼!華國國安么……”青木佐收回思緒,冷哼了一聲,手指敲了敲支着胳膊的頭等艙椅扶手,“本來還不想啟動那個計劃的……不過,既然逼得我走投無路了,也不會讓你們好過……”

……

鳳七一行人抵達京都後,范姜洄已經派人在機場等了。

“都去南溪庄吧。”

嚴景寰想到梁載勛父子是初次來京都,人生地不熟的,讓他們住市區公寓,並不見得妥當。反正南溪庄的別墅房間夠多,索性都一起回了南溪庄。

“……我準備在京都重新註冊一家公司,不過開始不打算做實業,而是主攻投資。這一點,范姜你要教教我。”

車子駛往南溪庄的路上,嚴景寰顯然已經放鬆了下來,開始規劃將來,本來是在和梁載勛聊的,提到投資一事時,笑着轉向後方。

未來妹婿和妹妹挑了最後相依坐着,交手相疊,正低聲聊着什麼,聽到嚴景寰這麼說,范姜洄抬眼看了過來,含笑道:“沒問題,大舅子需要我做什麼,儘管提。”

此言一出,車內的氣氛頓時輕鬆了不少。

鳳七耳根泛紅,佯嗔似怒地睨了他一眼,別開頭看向了窗外。

嚴景寰還不曾欣賞過妹妹如此小女人的表情,愉悅地偷笑了幾聲,朝范姜洄豎了豎大拇指。

“對了,媏媏。你之前說‘歐西’的幕後者是青木佐,他是誰呀?我得罪過他嗎?”

聽嚴景寰這麼問,鳳七轉回頭,先是看了梁載勛父子倆一眼,得到梁載勛“絕對忠誠”的眼神保證後,這才啟口解釋:“我得到的消息,青木佐是嚴景德的生身父親……”

“什麼?”只聽了個開頭,嚴景寰就蹦了起來,差點撞上車頂。

“嚴景德……我就知道!他一日不離開嚴家,嚴氏就一日不得太平……可是不對啊。大伯二伯若是也知道這個事,沒道理還會站在他那頭……”

“很簡單啊,給他們錢他們就願意了。”

鳳七不屑地輕嗤了一聲。接着道:“嚴嘉偉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賭債,再不還,債主就要收他的別墅了。”

“但大伯……”

“嚴嘉康兩個女兒要出嫁,男方家據說很重門第,若不多賺點錢撐場面。怎麼能如願嫁出女兒?”

“……”嚴景寰愣了愣,繼而失笑:“你人沒在江滬,卻比我這個整日待在江滬的了解得還透徹……”

“那是大哥一心放在公司上。”鳳七聳聳肩,“而我,哪裡有關注他們。不過是在查‘歐西’的時候,順帶查了下他們而已。”

順帶查了下。就能查出這麼多幕後秘事……

嚴景寰不由和梁載勛對視了一眼,心下忍不住暗嘆:那若是仔細徹查的話,是不是祖宗三代都能挖出不少秘辛來?

鳳七伸了個懶腰。被范姜洄順勢攬入懷裡,大方地倚着他的胸膛,懶洋洋地對嚴景寰說:“大哥就安心在京都籌劃新公司吧。嚴氏員工,但凡有點腦子的,相信都會去顧氏集團報道。餘下和嚴嘉偉一路的米蟲、蛀蟲,以及嚴氏這個大攤子。端看嚴嘉偉如何收場了。”

“唉!”嚴景寰重嘆了一聲,“不管怎樣,那是爺爺一手打下的基業……”

“放心!出不了個把月,他們就會找上門來,哭着喊着要你回去接管……到時,大哥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接手管理也好,結束營業也好,總之,都隨你心意……不過,我個人的觀點是,別輕易就放過了他們,念他們是爺爺的兄弟,就一時心軟,試想,你也是爺爺的親孫子,他們何曾幫過你?所以,即便想重振嚴氏,也等他們全都陷入絕境後吧……沒聽說過嗎?得來不易的才會倍加珍惜,他們學乖了,嚴氏也才能真正屬於大哥……”

好……好可怕的心機……

梁載勛父子倆面面相覷。

“老爸,她是嚴總的親妹妹?”怎麼性格差這麼多?梁之硯咂舌輕嘆。

“如假包換。”

咦?老爸的嗓音什麼時候這麼嫩了?梁之硯轉頭看了身側的老爹一眼。

梁載勛無奈地攤攤手:“剛剛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

“我說,剛剛回答你的不是我!”

“……”

真是……糗大了!

直到下車,梁之硯也不敢正視鳳七,等所有人都下了車,他才慢吞吞地爬下來。

沒想到剛一轉身,就看到鳳七站在他跟前,不禁被嚇了一大跳。

“梁之硯?江滬中醫大碩士研究生?正準備考博?專業是中醫理論研究?”

“……是。”他奇怪她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不過轉念一想,許是父親透露的,遂點點頭。

“有沒有興趣來‘同德中醫館’任職?”

鳳七淺淺一笑,邀請道:“就職期間,照樣可以考博,醫館有專門的實驗室,裡頭的器材和藥材,無償供你實驗,另外,醫館和京都一院有項目合作,你若感興趣,歡迎報名參加。”師父啊,瞧徒兒對您多好,隨時隨地不忘替您挖人才。

咦?她這是在挖角嗎?可是……挖他?——一個才剛研究生畢業的中醫學碩士?

不是說京都的中醫專家一抓一大把嗎?怎麼還有這麼缺人的醫館?還有,那什麼“同德中醫館”,好耳熟耶,究竟在哪裡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