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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關心真好,反正這事兒已經在十里八鄉傳遍了,估計王大娘他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沒經過她同意,沒敢到處說這事兒罷了。對於王大娘母子的人品珍兒還是很欣賞的。

“大娘,不是我家的事兒,是白芷姐家有些麻煩事。”珍兒就從他們把葉白芨給弄回家說起,一件件的都大致說了下,當然省略了其中猜測葉石斜可能販賣私鹽的事兒。這事兒太過重大,沾上點兒邊都要受到刑罰,更別說夏嬤嬤他們還跟棘陽縣最大的官周知縣家有關係了,她也不知道夏嬤嬤對於這樣的事兒的看法,要是一個不好弄巧成拙可就不好了。

“所以,現在二伯葉石斜被關在祠堂,每天由蘇木大哥給他送飯、擦藥;三叔葉石燕在老宅給爺爺侍疾,三嬸他們爺爺也帶了信了,讓他們把縣城的房子賣了,都回村裡去,不過到現在都沒收到迴音;那常珊姨娘現在也已經住到了葉家老宅,每天跟她那個身邊伺候的老婆子耀武揚威、作威作福的。”珍兒道。

夏嬤嬤聽了,開始沉思起來。珍兒他們走到後院,一眼就看到曹葉氏在庖下門口洗碗,珍兒忙跑過去。

“葉姑姑,”珍兒甜甜的叫道。

曹葉氏抬起頭,見是珍兒,立刻笑容滿面,對着珍兒啊啊呀呀的,說不出來話,不過她的高興與欣喜珍兒還是看的出來的。

珍兒把手上的藥包遞過去,道:“葉姑姑,這是爺爺給你抓的葯。都是些補身子的。你之前身子虧損太嚴重。得好好補補。這些葯你一天煎一次就行,兩碗水煎成一碗,睡覺之前喝最好了。”

曹葉氏接過葯,笑着對珍兒鞠了鞠躬,珍兒忙讓開。

“葉姑姑,咱們都是一家人,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啊,”珍兒勸道。

曹葉氏拭了拭眼角的淚。笑着點點頭。

珍兒見還有不少碗沒洗,卷了袖子正準備蹲下來幫忙,被曹葉氏攔住了,她直搖手示意不讓珍兒做這些。

“葉姑姑,沒關係的,咱們早些洗完,還能坐下來說說話不是。”珍兒堅持想幫忙,這幾天她都沒過來,就夏嬤嬤、曹葉氏跟王越母子幾人,肯定也累的夠嗆。

曹葉氏拉着珍兒的手不讓她洗碗。急的眼角的淚都掉下來了。

“珍兒,這邊你別管。先過來。我有話跟你說。”珍兒回頭就看到夏嬤嬤目光深沉的看着她,珍兒看的有些膽戰心驚,生怕她剛剛不知什麼地方犯了夏嬤嬤的忌諱,夏嬤嬤會給自己上一堂規矩課。

到堂屋做好,夏嬤嬤瞅着珍兒問道:“那常珊的孩子是在回縣城兩天之後才掉的?”

“啊?”珍兒一開始沒聽清夏嬤嬤問什麼,叫完了之後才明白過來,點頭道:“對,是回了縣城過了兩天才掉的。白芷姐打聽到的消息是這樣,二伯回去叫喧時也是這樣說的。怎麼了,有問題嗎?”

夏嬤嬤一拍桌子,“問題就在這兒。既然葉老爺子號了脈說她肚子好好的,也沒動胎氣,那她怎麼會回了縣城就小產了呢?我可是知道的,有些婦人懷了孩子,特別是頭一胎,心裡特別緊張,很多時候都會心裡覺得肚子疼了,動了胎氣什麼的,其實根本就沒動。我估摸着,常珊在老宅的時候,估計是被白芷給嚇着了,她覺得肚子疼了,動了胎氣了,其實根本就沒動。她小產這事肯定跟白芷也沒關係,她就是孩子掉了,想找個墊背的罷了。”

珍兒拍掌,夏嬤嬤說的跟她想的一樣。毛氏、孫氏他們比較淳樸,就連村裡嘴最長最喜歡說三道四的婦人也不詳城裡的這些個婦人一樣,為了對付別人,孩子肚子都是可以拿來傷人的利器。她本來有這個猜測,可就是沒證據,而且她這多疑的性子是從齊家就養成了的。葉老爺子老是說她思慮過重,其實就是說的她這一點。她也是怕她用這樣多疑的性子猜測的事兒行不通,可現在夏嬤嬤也這樣說,看來這個事兒的漏洞很大。

“那嬤嬤說我們該怎麼辦才能為白芷姐正名呀?”珍兒急切的問道。她今兒來鋪子,就是想找夏嬤嬤給她處處主意的。

夏嬤嬤沉吟了一下,道:“我覺着吧,我們應該找出證據來證明這事兒跟白芷丫頭沒關。我想了,要麼從她身邊最親近的人查起,要麼就是找到給她看病的大夫。當然,找到大夫是最好的,不過肯定是有些麻煩的。”

就算是麻煩也要做。珍兒想着,對夏嬤嬤道:“大娘,太謝謝你了,我去想辦法找到那個大夫,我一定要還白芷姐一個清白。”珍兒說完就歡歡喜喜的走了。

“哎,你去哪兒呀?晌午早些回來吃飯呀。”夏嬤嬤在後面喊着,可珍兒早跑沒影兒了。

珍兒出了門就往城東跑,那裡是縣城的平民區,房子都低矮破舊,可是她要找的人也住在那一片兒。珍兒現在想想也很慶幸,幸虧當時把葉白芨綁去那兒了,要不然她還不知道得等多久才能等到阿大他們。

阿大是個自尊心強的,雖然珍兒說讓他們餓了的時候就去鋪子里拿包子吃,為了這她還特地跟王越母子打好招呼了,可是後來她才聽說,阿大他們只去過兩三回,而且每次都只要四個包子,也不多要。他們這樣有自尊心,肯定是餓的狠了才會去鋪子里的,她這要等到他們去找自個,那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不過現在知道他們的落腳處,那就好找多了。

“阿大哥哥,你們在家嗎?”珍兒一口氣跑到門口,看門沒關緊,就在門口叫道。

“阿大哥哥,阿四,你們在家嗎?”過了一會兒沒人應,珍兒提高聲音又叫了一遍,這回聽到裡面有響動了。

開門的是阿三,看到珍兒他眼睛亮了亮,也沒顧上別的拉着珍兒就往屋裡走,“你來了就好了,快來看看二哥吧,他又生病了。我剛剛跟他說話還說的好好的,可突然就沒音了,我不知道他是睡著了還是怎麼的,我有些擔心,你快幫我看看。”

阿三心急,步子邁的大,珍兒小跑才能跟上他。

進了屋,阿二躺在稻草上,雙眼緊閉,臉上泛着潮紅,呼吸急促,就是他們進門阿三推的門一聲響他都跟沒聽見似的,仍然閉着雙眼,睡的安詳。可就是這種安詳才讓人覺得心裡不踏實。

珍兒碰了一下阿二的額頭,燙的嚇人,轉過頭問阿三道:“阿二哥哥病了多長時間了?”

阿三掰着指頭算了算,半天沒算清,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反正有好幾天了。”

好幾天?阿二身子不好,上回病了也是阿大找她拿了錢買了些葯罷了,看樣子也還沒治徹底,這是又犯病了。

“快,把背上,咱們去醫館。”再等下去也不成,這裡一沒醫,二沒藥,連條件也不好,阿二再呆在這裡就是等死。

珍兒吃力的扶起阿二,見阿三還傻愣愣的站着,氣道:“快背着他呀,傻站着幹啥。”

“哦哦,”阿三應道,背起阿二,他才想起自己要說什麼:“大哥他們出去討吃的了,我們等他回來再說吧。”

“等他回來阿二哥哥都不知道成什麼樣子了,快背着趕緊走。”珍兒催促着,在旁邊幫忙扶着阿二。

“可是,可是,”阿三可是了半天也沒可是出來,見珍兒臉色黑的嚇人,渾身抖了抖,也不敢說別的話,背着阿二就往外跑。

珍兒他們一路小跑到醫館,沒想到門口迎人的小童一看到他們,就拿着雞毛撣子開始趕人,“去去去,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叫花子也敢進。”

阿三可能是經常看到這樣的眼光,怯懦的縮回了腳。現在正是心急的時候,珍兒也懶得跟這小童講理,直接扯了脖子朝醫館裡喊道:“有大夫在嗎?快來呀,這等着救命呢。”

小童聽珍兒這麼叫,生怕裡面的人會生氣,推搡珍兒他們的力度更大了,直把珍兒推的跌倒在地上,好在珍兒反應快用胳膊肘着的地,不過就是這樣胳膊也是一疼。

阿三一看珍兒摔了,關切的叫道:“珍兒你沒事兒吧?”

珍兒他們在這門口鬧騰的動靜有些大,有好事的已經圍在門口往這邊望了,珍兒見阿三着急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本來想告訴他自個沒事的,可一看昏倒的阿二,話到嘴邊轉成,“哎呀,我的胳膊好疼呀?阿三哥哥,我是不是摔斷了胳膊呀?”說著就開始痛哭起來。

阿三人有些木訥,但也護短,珍兒是幫他們才被這小童刁難,現在又摔斷了胳膊,怎麼說也忍不下這口氣。隨意找了把椅子把阿二放在上面,阿三惡狠狠的衝過去就抓住已經嚇得有些怔愣的小童,拳頭一捏就要往上揍。

珍兒適時的痛呼一聲讓阿三分了分神,那拳頭還沒揍上去,內室就出來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喝止道:“住手!哪裡來的叫花子在我醫館門前撒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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