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開誠布公
“爸爸，今晚我在遊樂場遇到了那個疑似聖域人的人。”沈芸沁看着對面的奧奇，一臉凝重的說道。
奧奇兩手搭在桌上，沉吟道：“監視的人沒有傳來任何異常的信息，每天都有發來詳細的行程表。照傳來的信息看那幾個被監視的人活動範圍並沒有超出海冥星域。”
“他出現在我面前時模樣和以前大不一樣，要不是他的聲音還有氣息，我估計都會認錯人。難道他們有什麼辦法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換一張完全不同的臉嗎？”沈芸沁微微皺眉，說道。
奧奇臉色開始嚴肅起來，他疊在左手上的右手的手指輕敲着桌面，片刻後他並沒有和沈芸沁說話，撥通了一個內部通訊，要視頻里的男子排查最近進入首府星的人的身份，如有疑點立即上報。
沈芸沁在一邊安靜地看到奧奇將指令傳達下去，也想到了身份這一點，如果容貌可以隨便偽裝，但身份證明卻不是這麼隨便就可以拿到的。墨千煜既然可以避開監視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公眾場合，定然有什麼依靠，他那假的身份證明是怎麼來的，這一點值得深思。
“爸爸，你不會覺得奇怪我為什麼會懷疑那個人是聖域人嗎？”見奧奇結束通話，沈芸沁猶豫地問道。這句話她早就想問了，上一次她還在木家與奧奇通話時，不過是簡單的說了幾句，就連為什麼懷疑墨千煜的聖域人的理由都沒說，奧奇就安排了人去監視墨千煜，雖然這份信任讓她感動，但也讓她十分困惑。
“小芸沁從來不是喜歡胡說的人，既然連你都懷疑了的人自然有其可疑之處。”
沈芸沁臉上綻開一抹笑，隨後似想到了什麼她突然收斂了笑。說道：“今天那個被我懷疑是聖域人的人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叫彩霓的女人。”
奧奇沉默，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過於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看到奧奇的神色，沈芸沁心情微沉，這樣的沉默無意就是默認了他是知道彩霓的來歷的，可是為什麼從來不跟她提起絲毫，一個兩個的都這樣瞞着她，到底是為什麼？
“我已經成年了，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爸爸。告訴我吧！”沈芸沁看着奧奇，神情堅定地說道。很多時候她可以順其自然，但現在這事直接攤在她面前了。如果不弄明白她會寢食難安。
最想知道的是墨千煜為什麼在找她媽媽，為什麼提到彩霓這兩個字時語氣那麼森然冷冽。如果說墨千煜是聖域人，而他又在尋找彩霓，那也就是說彩霓也是來自聖域……
沈芸沁有些不想再想下去，可無數跡象證明着她的猜想。書房裡彩霓留給她的手札，手札上都是記錄著一些聖域秘聞，最重要的一點是彩霓從小教她的非星際文字和遊戲里看到的寒冰訣上的字是一樣的，這些都是聖域里的通用文字。
“彩霓確實來自聖域。”奧奇終於不再沉默地說。
“那我……”沈芸沁的話才開口就頓住了，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的複雜表情。
奧奇看着對面的沈芸沁嘆了一口氣，芸沁要是不這麼聰明就好了。很多事情不去想便不會知道那麼多困擾的真相，可是現在既然她已經對身世產生了懷疑，他要是再不說便只會給她帶來更大的困擾。
“彩霓在來星際之前就懷了你。但她一直不曾說你親生父親是誰，所以你的真實身份我也不清楚。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是我的女兒。”
“可是……”
“看吧，這就是我們一直不告訴你這些事的原因。告訴你了你想的就更多了。你不用擔心你的身份會被曝光，除了彩霓。現在唯一知道你身份的就只有我了，就連從商都不清楚這些事。知道為什麼《聖域》開發十年而我偏在前不久才送遊戲艙給你玩嗎？”
沈芸沁神色微怔，奧奇說的正好是她心中的疑點，對啊，為什麼不早不遲正好在她精神狀態到了最差勁的時候，奧奇就送來了遊戲艙，這種巧合從一開始就透露着不尋常的信息。
“只有在那個時候引導你學會精神力的控制方法才能徹底解決你的問題，這些早在十年前彩霓去世之前就為你規劃好了的。”奧奇繼續說道。
去世……沈芸沁腦海里回蕩着這兩個字，一遍又一遍沖刷着她的淚泉，可是眼淚卻彷彿凝固，怎麼也流不出來。她眼中的悲傷朦朧了視線，倒流進心裡，衝散了固守在心底的那絲希冀。媽媽是真的不在了，是她一直逃避現實的認為媽媽只是消失，有一天還會出現，可是這種消失是再也不見，是天人永隔，是她一廂情願的等待。
“芸沁，十年前彩霓臨終前的最後一個月是在我這裡度過的，她在研究室里和研究智能程序的人待了大半個月，專門為你編製出了一個智能程序。”奧奇的聲音緩緩響起，但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卻像一道驚雷一樣打響在她耳邊。
“麻則系統？”沈芸沁睜大了眼，震驚到了。
“原來她給你的智能系統還取了個名字，麻則……彩霓應該想要這個系統代替她陪伴在你身邊。”
聽到奧奇的話，沈芸沁心裡騰湧出一種酸澀的情感，原來媽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為她做了這麼多事，原來媽媽並沒有拋棄她！
“芸沁，我把這些事告訴你是不想你再為這些事煩惱，彩霓一直都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過日子，你可不要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嗯，我不會再為這些事煩惱的。”沈芸沁勉強地笑了笑，為了不讓奧奇擔憂，她下了保證。
“以後我會加強你身邊的人手，但聖域人神出鬼沒，手段繁多，如果萬一那些人再出現在你身邊，你一定不能泄露出你的身世來。”奧奇囑咐道。
沈芸沁點頭應允，她沒有再多說什麼，結束了今晚的長談。從奧奇這裡得知這麼多信息，她需要回房間好好消化一下，也順便想想以後的路該怎麼走。
出了書房，沈芸沁便徑自回了房間。
她坐在床上抬手看着千機，喃喃地喊道：“麻則……”
界面上頓時冒出一行字：系統正忙，請稍後再聊！
沈芸沁恍過神來，她心裡剛升起難過的情緒，很快就被看到的這句話給打散了，頓時有種囧囧的感覺蒙上心頭。
“現在又不是在遊戲里，你用不着給我安排事情，怎麼你還忙啊？”
——正忙着向別的系統取經，宿主這樣與眾不同的主人，我HO不住！
沈芸沁：……
系統之間也可以取經嗎？是她出現錯覺了吧？
“咚咚”敲門聲響起。
沈芸沁疑惑地望了眼門口方向，她站起來走到門邊，打開房門，映入眼帘的是夏諾那俊美的臉。
“剛才我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還以為你有什麼事忙去了呢！”沈芸沁微笑地說道。
夏諾嘴角抽了一下，心裡給薇兒記上了一筆，他面對沈芸沁，臉上卻帶着如沐春風的笑容，說道：“我從外面帶了點夜宵，出來吃點吧？”
沈芸沁微微點頭，走出房門，跟着夏諾去了二樓的室內休閑區。
“今晚在外面玩得開心嗎？”夏諾坐在沈芸沁對面，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着東西，佯裝隨意地問道。
沈芸沁咀嚼食物的動作頓了頓，而後慢慢咽下食物，今晚對於她來說可謂是一波三折。先是被金蒂喜歡給人裝扮的愛好弄得哭笑不得，隨後在遊樂場接到沈希玦的視屏通訊，史玲慘烈的現狀讓她愉悅了不少，可是在見到墨千煜後好心情就全部化作各種無力，緊接着史安琪又上門來找虐，她自然沒有浪費這個機會在史安琪最得意的精神力方面狠狠的打擊了史安琪，回來後和奧奇的談話中得知與身世有關的信息之後心情就變得無比複雜。
“還行吧。”她敷衍地應道。
夏諾看着她，眸光微微閃了下，他自然聽出了沈芸沁的回答里有多麼心不在焉，也看得出她現在心情不怎麼好，所以他並沒有再繼續說今晚的事，而是詢問她明天要做什麼。
“明天……”沈芸沁迷茫，她突然想到了之前麻則系統的話，“如果有系統照顧的女生都是上天眷顧的女主，那你一定是最沒上進心的一個”這句話還真是點出了她的現狀。她似乎太沒追求了點，過了今天，卻不知道明天要做些什麼。
就在今晚，她終於從奧奇那裡知道了彩霓當年消失的緣故，也知道了那些以前一直沒有浮上水面的秘密，這一個執念就這樣解開了，心裡空蕩蕩的，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看到她這樣，夏諾輕嘆了聲，不忍心看她這麼迷茫，開口說道：“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今晚沁兒就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到了明天自然就知道要做什麼。”
“嗯，那你也早點休息。”沈芸沁起身，說道。
夏諾眼裡的笑意暈開來，她這是在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