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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迎婭不甩他,拿着包往前走。搞個寫跺在馬路上的聲音白天聽不見,這麼晚聽得很清晰。又快又穩,跟她暴怒的脾氣一樣。房勵泓不敢大意,又不好跟得太緊,要不等下覺得自己礙眼肯定又要發脾氣。

看看到纜車門口,頭也不回就往裡面鑽。平時排隊很長一溜的人潮,因為時間不早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閘口等着,房勵泓購買了票跟着進去,正好最後一班纜車等着那裡。

“好了,我都認錯了你就不生氣了,行不行?”噹啷啷的纜車聲音隨着纜車在鐵軌上的喀拉聲,傳出好遠。那迎婭盯着窗外的夜景一語不發,房勵泓都有些急了:“我保證下一次不會再有這種事了,要是再有這種事你怎麼罰我都可以。”

“我跟你沒關係,不用你再三再四書總額和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老人家那些形形色色的女朋友比誰都多。保不齊哪天我走在大街上又撞上一個,萬一又見到什麼薇薇小小細細的,除了這些爛得見了蟲子,或者是放了兩三天的存貨來給我,不會沒有第二次是吧?”那迎婭狠狠甩開他的手:“你少跟我在這裡裝無辜,自己有多少故事還要別人給你重申一遍?那些女朋友出書的話,都夠得上二十四史了。”

“那你來審稿,不好的都刪掉行不行?”房勵泓差不多就是低聲下去了,這女人還真是一張利口,說出來的話比刀子還尖,你還不能說她說錯了。人家字字句句說的都是真話,要知道會發生今天這件事,就是腦袋撞了牆也不該把她帶到這邊來吃什麼牛扒。

“我做不到,哪敢去刪掉您那些女朋友,借我兩個膽子也不敢啊。”那迎婭看了他一眼。有錢人賠禮都不會。說話的時候還要拿腔拿調,覺得自己都是對的。把所有事情都說不是自己的錯,看來要麼是被人冤枉了,要麼就是都過去多少年,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還被翻檢出來,是不是應該有既往不咎的氣度?

“我不是說這個,是覺得事情都過去了,還提這些事情就有點那我的錯誤來懲罰你。你不是經常說,事情過去了就好像翻書已經翻過去了一頁,不用把這些事情再拿來緬懷。給自己添堵。你說是不是?”不知道怎麼才能讓她高興,如果能夠不生氣的話,怎麼做都可以。關鍵是說多了。做多了她還是不高興。

“你還真是會給自己找些借口。”那迎婭準備到車尾去坐,纜車一個急剎車頓時倒退了好幾步,房勵泓緊跟在後面,看她沒站穩一伸手把她拉到懷裡坐好:“怎麼回事,纜車沒有急剎過。”

那迎婭臉色煞白。兩聲轟隆隆的雷響加上不時划過的閃電,不會是又撞上了暴雨天了?港島這邊的天氣最多遍,氣象台未必能夠預料到會發生什麼。

還沒張說話,豆大的雨點打在車窗玻璃上。纜車緩緩啟動,速度比剛才慢了不少,房勵泓拽住她的手:“下次凡是你出去之前。我就叫人預先清場。以前發生的事情不能左右,但是可以讓你眼不見心不煩,只能做到這一步了。你要是真的還生氣。大不了我負荊請罪。關進是負荊請罪必須要光着上半身,背着根棍子。在家裡還要背着人,這裡的話,就說我是暴露狂了,你答應不答應我被人看到?”

“你願意給人看。我不介意。還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見過。”橫了他一眼,沒像剛才那麼大火氣。還是不想理他。看着外面不是被閃電劃破的夜空,每次到山頂上看夜景都會下雨,是不是出門不利。早知道要問問氣象台,是不是有哪天不下雨才出門。

房勵泓從後面抱着她,兩個人對着外面的窗戶:“乾脆到別墅去住好了,離得近。這麼晚市區,這麼大雨肯定不方便。”

“你一個人去,我到工作室去。明天過海不方便。”那迎婭打算等下坐纜車下山,然後直接去工作室,懶得看這張臉。不知道的還以為真的是坐享其成的闊太太,其實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非要告訴每個人,其實自己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送你去。”房勵泓斷然拒絕,是要給別人機會嗎?

“不用,有出租車。”那迎婭聽到轟隆隆的雷聲,還有噼噼啪啪的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莫名有些害怕。又不想被他看出來,看出來說不定就要笑話很多次說自己這裡不行,那裡也不行,還好意思跟他吵架,還有臉吃醋。這不是要被人笑死?

“出租車?”房勵泓就弄不明白這個女人心裡在想什麼,除了說她是折騰人以外,還能有別的?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用得着把自己氣成這樣。然後兩個人都鬧得不高興,還要放騰出多少件陳年舊事,已經都過去多少年了,還要給自己找氣慪。真是鬧不明白女人的心思到底都想了些什麼。

“房先生。”從他們在閘口出現,工作人員就認出了兩個人。但是不好貿然打擾他們,房勵泓多少年偶爾坐一趟,沒想到還遇上這麼大的暴雨,除了說不湊巧還能有別的嗎?關鍵是還有房太太在旁邊,房勵泓是太平山頂有名的住戶,不過這兩年來得少多了。

“外面是大暴雨?”房勵泓看看車窗外密密麻麻的雨點,雷電簡直是一個接着一個:“氣象台怎麼說的?”

“至少要持續兩個小時。”列車司機也過來了:“房先生是要在這裡開夜景的話,我就把車停在當間。”

“不用了,我們正準備去吃點宵夜。”房勵泓瞄了一眼那迎婭,這是典型的沒吃飽,你能說她沒胃口還是別的?

“那我先給餐廳定個檯子,等房生房太過去。”馬上有人過去打電話,那迎婭一句話沒說,倒是要看看這些人怎麼巴結有錢人。房勵泓始終把她的手拽得緊緊的,想要所有人都看出兩個人非比尋常的關係。

比如說那迎婭手上那枚熠熠生輝的戒指,只是房勵泓心裡還是把這個戒指當做是求婚的戒指,兩個人都喜歡碧璽一類的半寶石。有些人會鄙視這種半寶石,說不如鑽石珍貴值錢。但那有的時候鑽石未見得比得上這麼大的戒面來的容易,畢竟好的,純凈的甚至顏色沉靜深邃的好看。

何況兩個人都喜歡的東西就更難得,至於真正的婚戒,房勵泓準備在婚禮那天給那迎婭一個意外驚喜。相信她會喜歡給她挑選的那枚戒指,看這個樣子最好還是先把她的火氣消了,過了這麼長時間都繃著臉不說話,女人難得哄早就知道了,但是真心經歷過這還是第一次。以前那些女人多半都是哄着自己玩,生怕自己不理她們斷了錢的來源。

剛走出車廂,一把大傘撐在頭上,房勵泓接過傘柄:“不用跟着了,我跟我太太到上面去坐坐,不麻煩你們了。”

那迎婭在外人面前一定會給房勵泓十二分的面子,弄的房勵泓只希望兩人要吵架的時候,有好幾個人在旁邊等着,這樣的話那迎婭就不會生氣,但是又有點後怕,如果不把脾氣發出來恐怕真是後果不堪設想。以前覺得烏菁顏為了一點小事生氣,老爺子必然是要千叮呤萬囑咐,還要陪盡小心客氣,一舉一動簡直就是小心翼翼。以前覺得是不是有點過分,現在覺得一點都不過分,換成了他恐怕還要過分。說不定以後房昱斯也會覺得自己做得很過分,因為每個人衡量事情的判斷標準是不一樣的。

“上次來這裡喝咖啡也在下雨。”房勵泓努力逗那迎婭說話,只能是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把那件事盡量淡忘掉。發脾氣對於女人來說,不是一個減壓的好辦法。

“嗯,每次跟你出來不是暴雨就是颱風,乾脆你換個女人好了。省的總是天怒人怨的。”那迎婭不冷不熱說了一句:“還不能有個爽快的心情。”

“我就喜歡起風下雨。”房勵泓一句話打斷了她將要說下去的話:“你少給我說這些話,我就賴定你了,你想要擺脫我下輩子都別想。”

“誰跟你還有下輩子,我現在就懶得看到你。”那迎婭轉過臉不理他,房勵泓被她一句話噎住,哽咽了一下:“我問你件事,你要是還這麼說就當我沒問。上次你生琬兒的時候,始終都在半夢半醒之間,我想你在那個時候見到的東西不是別人能夠想象的。而且你說的話還是地道的京腔,最近我們都沒去那邊,做夢提到這個肯定是有別的原因。”

那迎婭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其實一直都不想跟別人提及那天在夢中遇到的事情,包括房勵泓在內一樣。因為很多事情明知道是早先註定,還是不相信宿命。因為很多事情最後的決定權是掌握在自己手上,而不是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可是這話怎麼跟人說,尤其是房勵泓。

他會怎麼想,是覺得理所當然還是會珍惜,誰都不知道未來如何。患得患失,其實她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