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房勵泓被窗外的陽光叫醒,好不容易倒過了時差,本來每次出國都不用倒時差,但是這次在外面時間太長,回來接連幾天都倒不過來,知道前面兩天夜裡沒好好睡,非要陪着差不多每天熬夜過了兩點的那迎婭,才算是把時差轉了過來。

“這麼早起來?”那迎婭正在樓下吃早點,聽到樓梯響轉過頭看到房勵泓,很有點驚訝:“昨天晚上不是說夜裡睡不着的?”

“送你上班。”在她對面坐下,菲佣趕緊把房勵泓的早餐端上來,又看到熟悉的牛油多士和鮮榨橙汁,還有流黃的太陽蛋。在食不知味多少天以後,終於覺得因為時差而消失的味覺回來了。

“你不在家我自己去都習慣了。”房勵泓的座駕已經成為那迎婭專屬的符號,房總的豪車超級准入證和通行證,好像任何地方都想有特權,這在以前想都不敢想。草根變土豪,而且還是如假包換的豪門闊太,人生的變化真是誰都預料不到。

“你現在要習慣我在家的狀態。”其實房勵泓是想說,就是因為那天某人說過一句要去找個小帥哥的時候,雖然倒時差的時候昏昏沉沉,但是這句話絕對是記得牢固的。一定要改變這個問題,誰說男人結婚以後就沒有魅力了。

自尊心有點受傷害,在外面呼風喚雨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只要把自己的理念告訴每一個做事的人就行了,每個人的能力有大小,或者說是自己說不定用心就能辦到。但是家中的每一個人卻不是把自己的想法強加於人,然後就能強人所難,按照你的步伐來做好每件事的。所以回到家庭以後,想要獲得在公司里同樣的地位,幾乎是不可能的。

何況他的女人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搞定的。她說話的那個語氣絕不因為自己有多少錢就能凡是向著錢看,好話好說。該說什麼絕對是事事順着,但是你想那迎婭順着,做夢都別想。

“你今天還真是閑,不用回公司去開會?這個首席執行官,每天不去公司應個卯,等到年底分紅的時候,會不會少拿一點分紅?”那迎婭今天的早餐是雲吞面,不像是房勵泓的全盤西化。

“到時候要是拿得不多,我看是不是到你公司去分一點回來。我不在家。我夫人每天都在工作室坐鎮,回家以後還要加班加點寫報告,看結論。是不是應該多分兩份?”

兩人一邊說一邊算錢。不知道的人聽到這個對話,肯定以為是誰家在為柴米油鹽算計,但是一個是全球著名跨國公司的首席執行官,直逼某位世界級大佬。另外一個的親子鑒定中心已經是香港警方和內地基因鑒定中心合作的首期項目中,最有權威的鑒定經濟師。這兩個人還用得着去計較錢財?

很久沒坐房勵泓的車。渾身上下不習慣。房勵泓不在家的一個月裡面,幾乎都是自己開車出去,包括上次帶房琬頤到房昱斯學校去,都是一個人。一路上房琬頤非常給面子,不哭不鬧,還在她的專用嬰兒椅上牙牙學語。顯得非常氣定神閑。頗有大家風範。

“又在想什麼?”房勵泓看她老神在在的樣子:“不習慣?”

“嗯,一個人開車上班很久,那天還帶着房琬頤到房昱斯學校去看她。房琬頤一路上都很聽話,居然一個人在旁邊不知道呀呀嗚嗚說些什麼,我都覺得她不像這麼大孩子該有的沉靜。你這麼久沒回家,她都認識你,是不是有點奇怪?”那迎婭心底肯定希望自己寶貝是那種聰明伶俐冰雪聰明的。但是聰明的有些過頭就有些可怕了。房昱斯可以說是早教成功的典範,畢竟房家對於教育房昱斯。那是本着要教育出新一代的掌門人的思維模式。

但是對於房琬頤,就不應該這麼想了。房琬頤,應該說是哪怕嬌生慣養都不要緊,人家可是個女孩子,你不能希望她成個女漢子吧,那還是嬌小姐啊?

房琬頤的早熟程度絕對不亞於房昱斯,甚至比房昱斯還要成熟得多。不要以為她還在牙牙學語,就什麼都不知道,昨天就在那迎婭看報告的時候,房琬頤在旁邊擺弄那個有點混亂的魔方。

對於這種絕對耗費腦細胞的玩意兒,那迎婭絕對不會輕易嘗試。她試着玩過一次,然後房昱斯很不厚道地說,媽媽你就別玩這種考驗大腦容量的東西了,你真的只是適合那種試驗報告一類的東西,比較對你的胃口。

從那以後那迎婭再也沒有碰過類似的東西,被人笑話是其次。她絕對會把那種東西弄的崩潰掉,如果可以的話,她會選擇把每一個魔方拆下來重新組裝一次,讓每一面都是整齊劃一的顏色。

但是房琬頤真的就是一個人對着那個混亂的魔方,擺弄了一個小時左右,出來的結果是三個面全都整齊劃一了。滿臉得意吃了兩根番茄味的磨牙棒以後,接着擺弄接下來的幾個面,一點都不覺得枯燥乏味。

如果放在一個大人身上都不太可能,當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前提是這個人必須能夠靜下心坐得住,那迎婭自己就做不到這點。可是她沒有一周歲的寶貝女兒,就能很順利做到這一點,是應該說這孩子早熟到別人無法理解的地步了,還是智商確實是開發的太早了。如果兩者都是,以後麻煩還是少不了。如果不是,是不是說房琬頤有着一定程度的溝通障礙?

“以後這種冒險的事情最好不要做了,你開車房琬頤坐在旁邊,想得我心裡發毛。其實你說的事情都不是問題,唯一存在的問題就是你想得太多了。”房勵泓搖下半扇車窗,徐徐海風吹來很舒服:“我都覺得你有點抑鬱症的前兆,但是又不像。肯定是最近操心太多了,我覺得我們真的需要安排一次度假了。”

“打住,不要給我突然襲擊就行,什麼都準備好了,結果說不能出去,這還不如告訴我出不去好多了,最起碼我可以一個人在家安安靜靜的,就是你每天不按時回家我起碼可以找到人。前面一個月,我還要算算時差,確定你不是在開會在睡覺才能給你打電話。”終於,那迎婭把這一個月的鬱悶說出來了,悶了差不多三天以後第一次吐露出來。

房勵泓不說話,專註的開車,但是她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漏掉。回來的第一天,去房正英那邊說這一個月的事情,房正英忽然很有感慨地說,那迎婭確實不是一般的女人。明知道是他臨時決定抓差的事情,也沒有實現跟任何人說,只是告訴房勵泓需要去接下這個擔子的時候,那迎婭居然一句埋怨的話都沒有。

而且每周最起碼要帶着房琬頤或是兩個孩子一起過去看看,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都不會說半個字的不高興,甚至都沒有說房琬頤他們怎麼淘氣的話,換個人做得到嗎?那迎婭的隱忍和大度,確實是目下很多女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或許這個時候房正英真的是要說這個兒媳婦還真不是別人家比得了的,再說結婚的時候鬧了一場鬧劇,烏菁顏回來多多少少發了點脾氣,但是那迎婭都沒有一句埋怨的話,就從這兩件事可以看得出,那迎婭日後絕對是個有決斷而且能夠做大事的女人,也就是說房家就是需要這樣的女掌門。

當然,這話說什麼也不會從房正英嘴裡說出來,房勵泓還是很了解他父親的,這種話就是房勵泓自己也不會輕易吐露,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那迎婭是不二人選,也不會有人可以取代她的位子,可是真要說出來還是有點冒險的。

大概是因為處的這個位子不一樣,所以房家父子養成的習慣不是別人能夠理解的,以前烏菁顏同樣也會埋怨房正英,房正英說的話多半都是一半出口一半藏着掖着,叫人心裡想半天還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還要說人想得太多,殊不知正是因為他們藏得太多,才叫身邊的女人摸不着頭腦。

房勵泓以前也會心底說房正英是不是想得太多,現在看來他也是不可避免的走進這個怪圈裡,最後造成的局面就是自己也在重蹈覆轍,同樣也在做他父親做過的每一件事,至於那迎婭是不是也會走上烏菁顏的老路還很難說。

不過看那迎婭目前這個狀況,應該不會走上這條路。那迎婭看上去有點不着邊際,心裡強大的很,這是房正英親口說的,還真是做不了假的。

刺眼的陽光透過雲彩直射下來,那迎婭把墨鏡遞給房勵泓以後,自己也戴上一副:“晚上不來接我,今晚有個飯局必須要去。”

“飯局?!”房勵泓愣了一下,以前都是他的飯局,那迎婭還真是沒有說過這種話:“哪兒來的?”

“主任到香港來了,我說什麼也要去一趟。”其實早就開始頭疼這件事,但是最後居然推脫不了也是事先沒有預料的,真是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