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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枕頭邊不住地震動,喝了不多的酒絕對是最好的安眠藥,就算心裡有再多事情,因為合理催眠以後,什麼事都被扔到了九霄雲外。抓起手機一看,是鬧鐘響了。那迎婭習慣性地扭頭,那個人一晚上沒進來?

床頭柜上壓着一張字條,拿起來看了看抿着嘴扔到一邊。還以為真的沒進來,學會留字條了。大意是要今天不回別墅去,晚上找機會好好談談。真心覺得再沒什麼好談的,上次看到烏菁顏那麼驕傲,甚至是自大的一個人,遇到和宏舟的時候,你說她沒有膽怯,可能嗎?

不論平時多麼強大的女人,都是因為身後有個可以當做後盾的男人,甭管這女人在外面怎麼張揚跋扈,被男人知道了,當這座有人說一句:就是我慣的,怎麼樣?這比著名的兩把花:有錢花,盡量花,要厲害多了,也比任何珠寶都要熠熠生輝。

但是要知道,男人的嘴多半都是抹了一層厚厚的蜂蜜,甜的發齁。女人都會上當,因為沒有女人不喜歡甜食,更沒有女人不喜歡甜言蜜語。接着就是義無反顧陷入那個甜蜜的陷阱里,無怨無悔那是一定的。

你說她是傻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無怨無悔,就是有不高興不願意,也是半夜裡躲在被子里矇著頭,哭都不會哭出聲音。

當然,那迎婭確信自己不會那麼傻,不會像烏菁顏那樣寧可觸犯眾怒,也要維護這個看上去非常和睦,甚至房正英都像是出污泥而不染的,外面那些緋聞都只是聽到樓梯響沒看到人下來,你說那可能嗎?藉助房正英出頭上位的女星不在少數,耳濡目染的話,房勵泓也不會是什麼好鳥。

不是不知道這個。只是覺得一味去追究他的前科,實在是一件很笨很笨的事情,翻過去的那一頁永遠都不要回來,自己就不會去抓住以前的事情不放。這是自己的不願說出來的事情,只要他都不會重複這個故事就行了。如果房勵泓一味自己永遠都不會追究,代表的寓意是結婚以後再做類似的事情都會沒問題那就大錯特錯了。

“那老師?”艾米有件事要問那迎婭,推開辦公室的門:“我還以為你不在呢!房先生剛叫人送花來了,我說你到警署開會去了,怎麼還沒走?”

“嗯,就走。”那迎婭根本沒時間考慮昨天的事情。警署剛剛發了三份電郵過來,全都是剛發生的幾起凶殺案報告,全都是請他們代為鑒定的。僅僅只是從本月的業績看。這單生意都是可以不接的,最近完成的親子鑒定就已經把本月既定目標超越了百分之三百,那天和財務部核查賬目的時候,就說到了年底起碼收益會是內地公司的三倍。

但是那迎婭絕對不願意放棄這麼大的一個合作客戶,警署對於他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客戶群,裡面還牽涉到很多的人事關係,這也是主任這次過來一再交代的事情,必須要加以注意,否則將來會後悔莫及。既然是這樣,那就硬着頭皮做下去好了。

“那老師。你的花。”艾米笑着把花束送到辦公室:“今天怎麼還是白玫瑰啊,房先生準備第二次追求你嗎?”

“估計是送別人不要,轉手又送我這兒來了。”那迎婭抓起大包。換了雙衝鋒陷陣的高跟鞋:“要是有電話找我,直接接到你的二號線。你能夠處理的話盡量處理,房勵泓找我就說我開會去了,我不開手機。”

艾米腦袋嗡了一下,不開手機明顯是打算出現場或者是進解剖實驗室。跟法醫組一起做屍體報告鑒定。想起來了,最近的確有兩起分屍案一直在等着她做現場鑒定。自從考取了高級司法法醫鑒定師以後,那迎婭又多了一個職業:職業法醫鑒定。那天還在說,都已經是豪門闊太了,非要給自己找來無盡的麻煩,一個人熱愛自己的事業不用到了魔怔的程度吧。

“好的,我知道了。”懶得去想那些頭疼的事情,剛剛考取了法醫高等級的職稱,目前最稀缺的就是經驗,只有多多參與屍體解剖,積累豐富的現場經驗,甚至親手參與制作標本和鑒定報告,才能給自己最直觀的經驗積累,絕對對自己有好處沒壞處。

閃爍着耀眼光芒的跑車在地下停車場非常顯眼,房勵泓出去之前給她訂製的跑車最近由生產商親自送到香港,經過那迎婭幾天的試駕以後覺得性能不錯,才算真的留下,大概這是出現在香港街頭,最適合那迎婭的跑車,短時間之內也不會有同款跑車出現,大可以避免因為同款車相遇而造成的尷尬。當然最醒目的應該是獨一無二的車牌,前後字母的排列正好是大大的F和N,兩個人名字中的首席出現,足以證明這輛車歸誰所有。

“那小姐。”在警署的走道上,能夠遇到的每個人都跟她微笑着點頭當做是打招呼,其實那迎婭絕對不需要親臨第一現場的,再說她這樣子也不像是出現場的打扮,不是說她不夠敬業。

兩人那個震驚了所有人的盛大婚禮,已經讓警署總長都蒞臨現場分一杯羹,至於所有的富豪級人物無不出席。據說現場的婚禮入場券被黃牛黨炒到多少多少一張,微微有點名頭沒有拿到入場券的人,比年終沒有拿到分紅還要惴惴不安,最起碼說明一點:某人所謂的有頭有臉,在真正的大人物看來實在是不值一提。所以削尖了腦袋也要進去。

而那迎婭今天手上挽着的那個大包,夠得上定製款和限量款兩個超級身份了。至於顏色還有細微處的精緻,都是按照那迎婭平時的生活習慣還有衣着款式來度身定做的,第二個人也不會這麼和諧。

這裡不會有人叫她房太,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誰。就算這裡表面上一個個道貌岸然,只是因為你做得好或是不好來判斷你的能力,但是暗地裡一樣也是按照肩膀上的金花來看你的官職,所以只有做好自己份內的工作,達到別人誰也達不到的高度才不會被人淘汰,而不是因為自己的後台,這是那迎婭心裡早就打定的主意,至少不會跟別人說而已。

在更衣室換好特定的工作服,還有專用拖鞋好,好像是換了個人。把所有的頭髮全都藏進帽子里,一根頭髮絲都不想露出來。還沒進去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福爾馬林味道,如果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會被詭異的氣氛壓迫到窒息。

“那老師。”有幾個人都在等着她,看到她進來馬上迎過去。專門打下手的護士遞給她一雙厚實的橡膠手套:“屍體已經在解剖台上放好了,是個二十五歲的年輕女性。”

“報案的死因是什麼?”沒注意到後面其實還跟着警署的警官,看到那迎婭來了。馬上有人給O記的督察打電話,那迎婭跟O記的合作最多,尤其是這種命案。只要是涉及到分屍或是重大案件,第一個到達現場的絕對是他們這些人。

“女屍是在一家KTV發現的,身上被砍了二十五刀。死於失血性休克,但是我們準備定案的時候,接到線報。說她是做過變性手術的男性,所以才要求作進一步屍檢,她在港島本地沒有手術記錄,就連牙醫記錄都沒有。”重案組的沙展徐sir攤手:“現在這種重口味謀殺實在是太普遍,要不是因為跟變性手術還有兩起毒品案件有關,我們根本就沒打算做屍檢。每天做屍檢,做的過來?”

不是嗜血,而是真的對類似案件真的麻木了,那迎婭絕對相信這一點,不過趁她對解剖屍體還沒有麻木的情況下,這種做過變性手術的屍體還是有一定吸引力的。不是重口味,他們的基因重組不會發生,但是可以看看國外的手術醫生會怎麼去彌補他們第二性徵存在的缺陷,至少是對國內整形美容手術是一個不錯的技術提高過程。

“嘖嘖,還真是做過變性手術的人。”第一刀划下去,那迎婭忍不住喃喃自語:“就沖這個皮膚彈性還有這麼粗大的毛孔,哪個女人要是這樣的話,恐怕早就被人耍了。”

站在一旁看屍體解剖的徐sir早就是頭皮發麻,看過太多兇殺場面不覺得什麼,但是被那迎婭這麼一說,胃口就開始往上面翻。女人真是不適合做這種事情,她一面做一面說,還能振振有辭,不是專業問題,只是涉及到平常生活,你說她要是在日常生活中也這樣,她老公受得了?

現在人家老公不止受得了,而且人家還是香港最大財團的大老闆,首席執行官。可見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徐sir就跟天底下所有男人一樣,還是喜歡小鳥依人型,那迎婭這種女人還是敬而遠之好得多。

“皮下脂肪這麼厚,居然這麼瘦。你說他是肌肉型還是脂肪型?”那迎婭的讚歎聲再次出現,不同的是這次質疑多餘讚歎,女人的思維模式註定不一樣。徐sir都不知道怎麼接話,不過那迎婭並不是真的躲懶,而是真的再做解剖:“她胃裡有很多沒消化的食物殘渣,應該是在進食以後四小時內死亡,這個是一個不小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