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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在茶餐廳剛坐穩,那迎婭迫不及待拿起餐單點菜,房勵泓很懷疑她餓了多久。么次在西餐廳,面對琳琅滿目的牛扒還有各色意粉,她總是興緻乏乏,沒有一點食慾。好像在那裡吃飯她總是沒有胃口,只是在完成一件很難完成的任務,不是在吃東西。

誰都知道那迎婭是最喜歡吃的,只要是美食對了她的胃口。她就是當之無愧的大胃王,尤其是在這種氣氛很輕鬆的茶餐廳。那迎婭曾經一個人吃完過兩份豬扒包加上兩份雲吞面還有外加一份腸粉和一杯凍咖啡的記錄,上次房勵泓嚇得目瞪口呆,覺得會吃壞了她。一定要帶她去醫院做檢查,結果母女兩個平安無事。

從那以後,房勵泓只要是陪她出來吃東西,下意識都會關注那迎婭一次究竟能夠吃下去多少東西。不過沒有一次能夠打破上次的紀錄,不過這次看樣子有要打破紀錄的可能。而且房勵泓覺得自己的胃口也好了很多,難怪她喜歡在這種地方吃東西。

那種西餐廳的風格,不是那迎婭的風格。太做作的話,會讓人不習慣。那不是他的那迎婭,如果是他的那迎婭,就應該是嘹亮的女人。喜歡或者不喜歡從她臉上是可以看到的,藏得太深就不是她了。

“怎麼樣,想吃什麼?”那迎婭只是叫了一份素腸粉,蘸着芝麻醬還有番茄沙司慢慢吃着,兩個燒賣恐怕還不夠塞她的牙齒縫。這樣吃東西只會讓人擔心,房勵泓拿着餐單翻了翻,應該會有她喜歡的東西。

“不知道,這個味道就很好。”那迎婭用竹籤叉起一枚腸粉送到他嘴裡:“香香的芝麻,加上芝麻醬比起你所謂的T骨牛扒好吃多了。”

“只能說是大家喜歡的東西不一樣,你不喜歡的東西不代表別人不喜歡。但是你喜歡的東西。一般都是別人不喜歡的。”房勵泓第一次吃腸粉,果然很不錯。粗陋的外表不代表味道會很普通,這是那迎婭教給他的。

“你想說什麼?”那迎婭抿了口奶茶,凍奶茶的味道真的很好。房勵泓在餐單上做了幾個記號,交給負責下單的人。都是那迎婭喜歡的,房勵泓不知不覺也喜歡上了這些東西,唯一不同的是,他不肯承認而已。不承認自己會喜歡這些東西,在以前說什麼都想不到回來這種地方吃東西的茶餐廳。

“我沒說什麼。”房勵泓才不會說他想說什麼,已經被這個女人抓住無數個小辮子。再被他抓住一次的話,一生都要在她的掌控下過日子,雖然不會太差。不過始終有點不甘心。男人,會有屬於男人的自尊。

“我不信。”過了幾分鐘,招牌蝦餃還有榴蓮酥和雲吞面相繼端到面前,沁着冰珠的凍奶茶再來一份不是壞事:“今天倒是很自覺,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試過無數次。要是再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是笨蛋了。”房勵泓沒有放過面前的雲吞面,很有胃口的吃着,不顧慮這樣是不是很丟份。

不過房勵泓跟那迎婭還是有點盲目樂觀,從他們踏入茶餐廳開始,就被幾個留守在這裡的娛樂記者盯上了。本來要等的人不是房勵泓跟那迎婭,也沒有人會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房勵泓。不過意外往往都是在這種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發生。誰都知道。挖掘到房勵泓跟房太在日常生活中,會到街邊茶餐廳吃飯,絕對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各種照片已經被照下來無數張。不知道兩個人在談論些什麼。看得出來房勵泓的心情很好,房勵泓出了名的臉黑黑,能夠笑成這樣都還是第一次見到。早上隱約聽到幾道傳聞,說是房家少爺房昱斯被綁架了,就連房正英那位董事長都驚動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房勵泓是房昱斯的爸爸。怎麼會有機會出來吃飯,還心情好到這種地步?

“旁邊好像有人看着我們,不會又是那些狗仔隊記者跟蹤報道了?”那迎婭端着奶茶杯子,不動聲色跟房勵泓嘀咕不停:“好不容易消停一會兒,你就讓我安生吃頓飯成不成?”

“我看看。”房勵泓習慣性一扭頭,真的看到幾個記者在旁邊餐台探頭探腦,那迎婭還真是很敏感。

其中一個記者擔心像是上次那樣,又把相機奪走或者是翻臉不認人,甚至給總編打電話,差點要封了總編室的門:“房、房先生,我們不是有意來跟着您跟房太的,真的只是過來吃飯。”說這話的時候,手都在哆嗦。上次那個相機最後總編不認賬,還是他自己掏了一個月的工資來重新買了一個。

房勵泓卻心情大好:“想拍就拍,不要過分就行。”說這話的時候,那種語氣好像是可以感染到所有人,讓所有人知道他心情好得不得了。這個情況,那迎婭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房勵泓很少喜形於色。

“呃,好好。”記者嚇了一跳,是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前兆,也是安靜好說話,說不定下一刻還有更大的爆發力:“房先生,我們先走了。”跟幾個同行遞了一下眼色,房勵泓葫蘆里賣的什麼葯誰都不知道,說不定就是笑面狐狸來誑這些人的。再被他把那個相機拿走,這個月就別幹了。

“慢走不送。”房勵泓話音未落,那幾個蒼蠅似的記者已經沒了影子。

“我什麼都沒說,怎麼就走了?”房勵泓吃了一口豬扒包,黃油從嘴角滴下來,渾然不覺。

那迎婭把紙巾遞給他,看他笑得打嗆自己給他擦乾淨:“好笑嗎?”

“怎麼不好笑?”房勵泓挑起一側眉頭:“我覺得很有意思,如果是平時趕都趕不走,今天好好跟他們說,還沒說完就走了。不知道哪根筋不對。”

“你這人笑起來比不笑可怕,我只能這麼說。”那迎婭嘆了口氣,手機震動了一下。看看是房昱斯發來的消息,說是明天就過來:“昱斯明天回來,不是你說的要在別墅住上一個月。這回沒有跟你說的一樣了吧?”

“我哪知道老頭子到底是怎麼想的,他那個脾氣才是真的捉摸不透,換個人說不定會想成什麼,我這還算是好的。”房勵泓抿了口咖啡,原來茶餐廳的咖啡雖然是沖的,比起現磨差了一大截,並不是沒有可取之處。喝起來不錯,至少掛杯是很不錯的。

“今天吵什麼,那麼長時間?”那迎婭第一次問起這件事,不是有意去問,要不然房勵泓就不肯說了。

“沒吵什麼,說清楚我的立場。順便讓我知道他想做什麼,他一生就是在給每個人安排好一切,不只是我跟房昱斯,甚至還有你肚子里那個,沒出世他就想將來要去哪家幼稚園,要請什麼樣的家庭保姆還有禮儀老師。這些我都沒想過,他都能想到。你說是誰更厲害?”房勵泓看她吃到第二碗雲吞面了,這樣子大概是想要挑戰上次的記錄。

“啊!”那迎婭瞪大了眼睛,這麼早就開始規劃那個沒出生的娃的未來,是不是有點太超前了。如果註定要規劃她的人生,希望將來能夠平平安安,至少是個能夠出門不用戴墨鏡,不擔心被人看到本來面目,就算是想穿路邊攤的衣服,想到路邊攤吃東西也不用擔心狗仔隊跟拍,這就是她對女兒將來的所有憧憬。至於讀多少書,或者是受多少教育,要看女兒是不是真的喜歡。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房昱斯那樣,天生就要背負着家族的重任,小姑娘只要長得漂亮,然後心理健康身體健康就行了。你跟她說那些事情,她知道多少?

“太早了吧。”那迎婭頗為感嘆,怎麼會有這種事。房正英表面上不動聲色,其實心裡操心的事情好像真的比他們這對做爹媽的人想得更多。

“所以我說不能讓他管得太多,我女兒將來不能按照他規定的方向走。什麼保姆不保姆,我沒想好要他管這些。”房勵泓付過款,跟那迎婭坐在一起喝咖啡:“有些事情,是他想得太多管得太多,這麼多年我也懶得跟他談,不知道錯過了這次,下次又要放到什麼時候。”

“那也用不着吵成那個樣子,房昱斯都不說話了。”那迎婭有點不相信,房正英喜歡主宰別人的人生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他也不會輕易放手是一定的,只是房勵泓絕對不會是個任人主宰未來的人,如果他肯聽房正英的話,那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難得聽話一次,不過這件事老頭子挺你。說你教得比我好,我都沒辦法讓昱斯認錯,你做到了。”房勵泓一臉不以為然:“這個兒子只能是你生的,換個人她都不會這麼聽話。”一面笑一面給起身。再次替她拿起包,兩個人一次走出茶餐廳,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