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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回答比較簡短,難道連一點小情緒都不能有。就算你的初衷是對的,但是當著面給了那麼多難堪,誰受得了?

“還有什麼是我可以幫你做的?”房勵泓很自覺地替他想到更多可能發生的問題,如果說那迎婭只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開業儀式,那他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經驗豐富,旗下那麼多公司和產業,哪怕每月一次,一年都未必夠用。

“沒有。”那迎婭繼續不明說的拒絕,房勵泓一臉笑容讓人拒絕的勇氣都減退了一半,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能夠拒絕他的好意。何況是在房正英這裡,還不想鬧得人盡皆知。說是那迎婭怎麼不懂事,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這麼不依不饒的。最要緊的,說不定為了這個還把那天的事情又扯出來,到時候就是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

誰吃虧?還不是她那迎婭吃虧,偏偏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氣。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非要跑來受這個冤枉氣,簡直就是把自己當做了天下第一號的大笨蛋,換個人會這樣傻嗎?

“嗚嗚。”房琬頤把咬得全是牙印的磨牙棒送到那迎婭面前揮舞着,好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光輝戰績,那迎婭給她擦乾淨口水,從包里又摸出一個遞給她:“慢慢磨,就是手指餅乾也不能這麼吃的,等下牙齒痛才好呢。”

“還生氣呢,我又不知道會是那麼個結果?”用了點蠻力,把房琬頤從她懷裡算是奪過來了:“要是知道的話,肯定就不許他們出現了。”

“就是你這麼個不知道,比人家知道了還壞,要是換個人的話我還能說點什麼,可是你這裡我能說什麼?是你有意還是無意,我還能去追究嗎?”

那迎婭有點忍無可忍了。還要說他不知道結果的話,真的沒法追究原因是什麼,說他是有意給自己難堪,不是說冤枉人而是在質疑房勵泓的智商,因為兩個人在一起,下屬帶着人進來,自己臉上不好看,他臉上就能好看?一個人不會自虐到這種程度,何況是一向驕傲自大的房勵泓,他才不會那麼傻。

但是全盤否定的話。你知道這種事一向都是一半一半的結果,說不定三七開都難得准。他們在親子鑒定中心做實驗的時候,還不敢憑空想象呢。就在結果出來的前一分鐘。看到結果是這樣的,卻絕對不敢在鑒定單上簽字,只有等到所有結果全都出來了,三人核對無誤才能最後落款簽字,這種結果才是可以相信的。

沒想到自己真是接連在陰溝裡翻船兩次以上。是不是自己的專業精神只能在工作的時候有用,生活中卻一無是處?上次最簡單的,誤看了結果,認定房勵泓跟房昱斯真的是自己的男人和兒子,就此丟不開。還好沒有相信唯心主義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做了三次鑒定結果才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那次怎麼頭腦就那麼清晰。不會因為自己的主觀判斷而輕易判定真假,僅僅就是他們跟自己確實是息息相關,血脈相連的?而這次同樣是跟自己有關係。為什麼又不能靜下心來斷定真假,結果其實都是一樣的。勝負只是在一念之間,雖然不是性命攸關,但是跟自己的聯繫也不會亞於房勵泓還有房昱斯,除了憤怒其實什麼都沒剩下。

這幾天翻來覆去想了好幾次。甚至覺得是自己太多事,其實房勵泓真心什麼都沒做。說得再矯情一些。就是自己面子上過不去,但是女人除了面子以外還有什麼?

“是啊,你知道我辦錯了事,又不能追究,生氣本來就是應該的。就是罵我也是對的,但是咱們要生氣要罵人,還是回自己家裡去,被我爸媽看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到時候在噼里啪啦說我一頓,本來很小的事情放大到無限,是不是真有點委屈我?恐怕到時候比你自己受了委屈還難受,是不是?”

房勵泓一臉笑,知道這個女人心裡維護自己比維護她自己還要多,算是抓住了她的軟肋。又一次伸手去抱房琬頤,出乎意料的,這次房琬頤沒有像是上次一樣扭頭不理,很乖地伸出手:“嗚嗚,嗚嗚。”

“看看,這一定都是你媽教過的,高興就讓爹地抱,不高興就不理人。比你哥哥還厲害。”房勵泓接過女兒,狠狠親了兩下。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磨蹭着粉嫩的臉蛋,有點不舒服馬上往後面仰頭:“啊啊,啊啊。”

“我教她,沒那麼大本事。”那迎婭瞪了他一眼,有點心疼女兒,尤其是看到女兒小臉上被扎紅的紅痕:“你能往她臉上蹭啊,看看都蹭青了。”一面埋怨,一面要伸手把女兒抱過來,房勵泓不鬆手,咯吱了房琬頤最怕癢的地方,忍不住咯咯直笑。小臉泛起蘋果一樣的嬌紅,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真是那你們父女兩個沒辦法。”那迎婭收回手,很小心用紙巾擦乾淨她的嘴角:“等她這樣子瘋瘋鬧鬧,長大了別說是淑女,做個瘋丫頭還差不多。”

“那怕什麼,誰說一定要是淑女的。”房勵泓對女兒顯然比對房昱斯寬容從你多了,這跟房正英教育方式差不多,兒子養不好是自己家裡的,女兒不好是別人家裡的。好像上次有誰說了,要是恨誰,就生個女兒,養大了嫁到那個人家裡,做他們家兒媳婦。

以前還覺得有點匪夷所思,怎麼會有這種想法,現在才知道真沒說錯,的確就是這樣。要是娶的兒媳婦不好,還真是夠人生氣的。

房勵泓差不多是有女萬事足了,別人家再多兒子關他什麼事,說到兒子,房昱斯就甩那些人一條街了,再生一個也要女兒,兒子多了惹人嫌,要是不省心還讓人多了多少心煩的事情。

“這可是你說的,要是房琬頤將來每個樣子,我是不許把她送到什麼禮儀學校去學那些沒用的東西。”那迎婭其實很喜歡看他跟女兒兒子玩鬧的情景,跟她剛認識時候的房勵泓好像是換了個人,都不像那時候盛氣凌人,見了誰都繃著臉,好像誰欠了他多少錢似的。

“送去那裡幹什麼,你看房昱斯我都沒想過要把他送到IBM去,光是家裡這些人,就足夠他學好幾年。IBM有多少人,真正算是出類拔萃的又有多少?充其量不過是我們公司的幾十分之一,還有不少人都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讓房昱斯跟他們去學,還不是砸我自己的牌子,真沒必要。”

房勵泓一點都不開玩笑,上次還有某家公司總裁要來跟他說這些,要他去給IBM的學員上課,房勵泓自忖自己沒必要去給人做踏腳石,乾脆就拒絕掉這些看似盛情,其實什麼都不算的邀請了。

據他所知,房正英當年手下還有不少業界精英,大多都活躍在當今的商業市場中,還有人也是IBM的授課人之一,但是當房正英聽說這件事以後,嘆了口氣,搖頭說了一句話:誤人子弟,誤人誤己。這個人是房正英手下最不出息的一個,房勵泓當年沒少看到她在房正英手下挨罵。

試想,既然是這樣的人都能到IBM去,在讓房昱斯去,是不是有點自己甩自己一耳光的衝動?只要房昱斯學好它自己該學的東西,知道什麼是他必須學會的,然後慢慢發揮就行,至於別的東西,他覺得需要再去學,絕對比人拿着東西強要他去學好得多。

“啊啊,啊啊。”不甚老實安分的房琬頤看到沒人搭理她,有些坐不住了,不住扭動着手指,非要去勾纏那迎婭脖子上的項鏈,夠了幾次沒夠着就有點不高興了,小嘴不住嘟囔着,還不耐煩的吧嗒嘴,好像那迎婭再不讓她夠着的話,肯定要大哭一場。

“誰又招惹你了,琬兒?”那迎婭看出她不高興,只好是把她接過來,這下更好,差不多就是把手纏在項鏈上,手指頭緊接着泛紅了。有點心疼,萬一把手指絞壞了肯定很痛:“這個不能扭着,等會手要疼了。”一面說,一面鬆開她的手,把桌上專門給她準備好的零食拿過來,一份很新鮮的鴿肉鬆,餵了一點到她嘴裡。

“嗚嗚,嗚嗚。”陳工轉移注意力的小丫頭這才安靜下來,小腳蹦躂了幾下終於坐下來。

“跟房昱斯小時候一樣,只要是有東西給他送到嘴裡,再不高興都好了。你是沒看見,房昱斯那時候只要是沒見到他喜歡的東西,就開始扔手裡的玩具。有一次甚至把老爺子最喜歡的硬木煙斗扔出去了。換個人,恐怕就沒下文了。但是是房昱斯,認了不就扔了,就是多扔幾個也不要緊,只要他高興就行。”

那迎婭本來就很緊的手,下意識把女兒抱得緊緊的,他忽略掉了房昱斯從小到大的情景。錯過了就不會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