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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迎婭從包里拿出資料袋,本來很好看的包包就因為自己上下班不分,很多應該是放到鑒定中心的資料最後不得不帶回家繼續對比結果,方便上班交給主任簽字。簽字完了,沒有意外就能夠發下去。

“那老師,大廳有人找你。”艾米進了更衣室,那迎婭剛端着保溫杯喝水,滾燙的水吹噓了半天還沒喝到嘴裡。艾米急急進來,一口水燙得她唏噓不止:“誰啊?”捂着燙了的嘴,囁喏不清問道。

“我不知道啊,是隔着門禁叫的。說是來找你。”艾米剛燙好的頭髮不得不用雪白的工作帽遮掩好,這下子剛遮了一半進來,她自己都還沒弄清楚出了什麼狀況。

那迎婭蓋好杯子:“哦,我去看看。”扣好工作服上面的扣子就出門去了。

隔着小視窗看了一下,大廳外面沒有人。是不是有人搞惡作劇?一大早誰這麼有精神到了鑒定中心來,距離市區中心並不算近的地段,還算有人氣?

“那小姐,收花。”外面又是那個送花小哥陰柔的聲音,簡直是無法忍受。這個送花小哥跟艾米簡直是一樣不搭調,送花你就好好送吧,以前不是每次送到辦公室去,今天非要送到這邊來。還有那個艾米也是,接到了花你就收下就行了,非要跑進去大叫,嘴巴都被燙了。

“放外面。”不想去看上面那個大大的F,簡直是浪費腦細胞。

大約五分鐘以後外面沒有了聲音,估計是人已經走了。再次隔着小視窗看那束新送來的花,這次換了新花樣了。不再是純白的鬱金香,而是一大束很漂亮的向日葵,夾雜着幾片淡綠色的配花,看起來很賞心悅目。

房勵泓有眼光沒錯,都能夠對自己用這麼多的心思,那些女人對他趨之若鶩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這個人也真是有意思,好像是妄想症早期。每次都要說自己拿了他的錢,還要說的很難聽。要真是妄想症的話,應該建議他去看看心理醫生。不要總是把無謂的精神和時間用到不該用的人身上。

有點不忍心那束花放在外面,其實每次房勵泓送來的花都是自己很喜歡的花束。就算是看上去有些張揚的紅色海芋,別人都會拿着白色海芋作為配花,只有房勵泓會用紅白海芋拿來送人,還有白色鬱金香,別人想不到的東西他都會想到最出色的表現機會。

那天吳安安說的話又在耳邊原音重現:這個房勵泓簡直就能化腐朽為神奇,本來沒有什麼投資特色的一個閑置樓盤,他花了不算太多的錢買下來,經過跟和宏舟合作以後,就變成了市府聯絡投資的中心地段,最後再一開發,就成了一個聚寶盆。如今真是數錢數的手軟。

數錢數的手軟,這話好像是形容銀行點鈔員的職業特色。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那迎婭把那束花放到位於報告廳的大辦公桌上,馬上讓有些冷清的報告廳多了一絲陽光的味道。難怪健康報告上說,多吃葵瓜子能讓自己充滿了陽光的關愛。

“那老師,你的花?”艾米穿好工作服出來,看到桌上那束向日葵:“原來剛才來的人是送花小哥?我看到的不是那個人啊,手裡都沒有拿花呢。”

“不理他。”那迎婭很有氣勢的一擺手,儘力模仿叢心的動作言行。艾米笑起來,平時就有些大條的那迎婭這一舉動看起來很搞笑,好像是要表決心一樣:“我去樓上找主任,順便讓他看看報告。要來取報告的人請他們等一下,我馬上下來。”

“好的。”艾米點點頭,辦公室里有了一束耀眼奪目的向日葵,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郎主任看完幾份報告,就算是對那迎婭做事很放心,只是跟那迎婭一樣的脾氣,決定了看完報告再簽字是一個需要慎重的過程:“最近報告的數量是很多,我也覺得奇怪,怎麼會有那麼多人都說自己養大的孩子不是自家的?”

“可能是人心不古世風日下。”那迎婭搖搖頭:“其實是不是自家孩子,一看不就知道了。還用得着到我們這兒來走過場?”

郎主任拍了她一下:“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似的,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是不是自己孩子?再說很多事情在等待結果的過程中,會有很多變化。不是說從質變到量變,再從量變到質變?”

“主任,我發報告去了。”每次遇到主任文藝范兒泛濫的時候,最好迅速撤退。說不定等一下就扯到國際形勢上了,這個主任有時候是粗獷派,有時候還有文藝范兒。鬧半天身邊還有個百變星君。

“誒,走那麼快乾嘛,我話還沒說完呢。”郎主任嘀咕了一句,只要是勾起自己的話頭她就走了,下次有機會一定要跟她說清楚,自己說的話是可以說完的。半截話咽進去,很難受。

那迎婭過了走廊,才放慢了腳步。要是繼續在那裡多等一下,恐怕就會被主任抓住,然後又是很久的說教,好像是要把三觀重新塑造一遍才放心。

“那老師。”艾米看到她長長吁了口氣,就好像剛才那迎婭從主任辦公室出來的情形一樣:“剛剛有人來取報告,還有兩份新的預約登記。”

比起在報告中心做接待和發放報告工作,那迎婭更喜歡在後面辦公室做單純的鑒定工作。因為今年升職以後,就必須要負責中心接待發放報告,還有預約登記的幾項工作。最要緊的鑒定報告,對於自己這個急需要用錢的人來說,那是要等到下班以後回家做的事情。

“多不多?”那迎婭把報告遞給艾米,艾米顛顛接過去。發放報告比等着做報告容易得多,再說就算是艾米做完了,還是要重新做一遍。不是不放心她做的,還是主任那句話,很多時候一份報告會決定一家人的悲歡離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