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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菁顏慢條斯理吃着火鍋,大概是見慣了那邊三個男人各式不一的生活方式,總有些見怪不怪。夾起一塊豆腐,晾涼了送進嘴裡。眼角卻看向那迎婭,好像因為人多,收斂了不少平時的張揚。否則那個飛揚的眉眼從哪裡來?

“媽。”房昱斯吃飽喝足,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從椅子上溜下來,第一下跑到那迎婭旁邊:“等下我給你看好東西。”

“什麼?”正巴不得早點離開不能大塊朵頤的餐桌,真是瞌睡遇到了枕頭:“你今天拿獎了?”

“不是不是。”昱斯擺手:“我給你看了就知道了,這是個秘密。說了就不靈了。”說完,擦乾淨嘴角的油漬,跟所有人打過招呼,才往自己書房跑去。

原先還以為房昱斯的鬼靈精怪可以減掉自己的尷尬,沒想到只是給自己畫了個大大的餅子,想要充飢還要等好久。

“怎麼,菜不合口味?”烏菁顏等到房昱斯絕對離開了視線範圍以外,終於慢悠悠地開口:“喜歡什麼,就讓廚房去做。”

那迎婭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下午在辦公室發生的事情,她不可能不計較。你要說她為了房勵泓而放棄嗲原則,好像不太可能。

“很好。”硬着頭皮,那迎婭對上坐在上面的兩個人。房勵泓吃了一筷子羊肉,已經到那邊去接電話,遠遠看到他不時皺緊的眉頭,好像是有棘手的事情。

“不用很多顧慮,每天吃飯都是這樣。”烏菁顏看了眼房正英,這種時候他一般是不會說話的。

房勵泓身邊有什麼樣的女人,從來就不打算過問。但是帶回家的女人,尤其是跟他們夫婦同桌吃飯的女人,那迎婭還是第一個。曾經的那雅沒有這種經歷,除非是她懷上了房昱斯以後才有所改觀。那時候看中的不過是她肚子里那塊肉,房勵泓願意讓她懷孕已經是異數。

後續的發展曾經讓房正英已經平和下來的火氣再次爆發,房勵泓在家族中好不容易才有的執行董事被剝掉,准許他遊戲人間,卻不許再涉足家族生意中。這已經是很重的懲罰,為的就是煞煞他的脾氣,沒想到等到他帶回來的女人,還是那個那雅,只是換了個名字而已。

“謝謝。”那迎婭擦乾淨嘴角:“我吃飽了,你們慢用。”確定沒有異議才離開餐桌,房勵泓掛斷電話大步過來:“爸媽,我出去一趟。”

“嗯。”房正英答應了一聲,看向那迎婭上樓的背影:“忙你的去。”

“外頭很冷。”烏菁顏點點頭,看着房勵泓出去。

房正英讓人下了一小包挂面到湯鍋里,這是最地道的吃法。那迎婭提到的芝麻火燒已經放到了手邊,廚子想得很周到,並沒有把原本厚重而難以消化的芝麻火燒原樣搬來,做了幾個小巧而精緻的,當做是點綴餐桌不可或缺的食材。

“笑什麼?”房正英難得一笑,烏菁顏也是。

“沒什麼。”烏菁顏擦擦嘴角:“下午可是把我折騰得夠嗆,居然給我泡了杯過期的袋泡綠茶。還好,後來換了杯白水。”

“如果巴結你,你願意?”房正英喝了口濃釅的普洱,慢慢品嘗着地道的芝麻火燒:“學聰明了,不一定是件壞事。”

烏菁顏嘴角微微一撇:“控購她始終學不會的就是巴結人,以前那叫做諂媚。回家以後就不是諂媚了,甚至多說一句話都怕閃了舌頭,學得太嫻熟了。”

“你願意多管的話,我不介意。不要得不償失就行。”房正英好像是深謀遠慮的智者,即便是在家裡也是一樣。不打算多說話,除非坐在對面的是最親近的人。除了烏菁顏,獨子都要隔得很遠。

烏菁顏攤手,很簡單的動作加上報請,如果那迎婭真的要走進這個家庭的話,很多考驗都在等着她。當然,最嚴峻的考驗是來自房勵泓。

從來沒有試過在這幢別墅里還有別人,最讓人頭疼的事情:房間里沒有冰箱。晚飯時候有意做出的矜持,給自己惹來了一樁大麻煩:入睡之前,肚子已經開始正式鬧罷工。

也要掛怪自己不好,為什麼在沒有不足大腦所需的熱量之前,就開始做耗費腦細胞的工作,看了太多的報告單,然後對着電腦開始工作。直接導致將在凄風冷雨的冬夜,安撫着可憐兮兮的肚子入睡。

喝了一杯寡淡無味的牛奶,那迎婭開始懷念自己辦公室的百寶箱,那可是精選的零食和點心。這裡,雖然是大別墅,結果什麼吃的都沒有。

“昱斯,你還不睡?”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頭也不回地問道。如果回頭,會耗費能力,它已經少得可憐。

沒人說話,繼而聞到一股誘人的食物香氣。懷疑因為餓得太久,所以嗅覺發生了變化。那迎婭轉過頭,房勵泓拎着大大的袋子進來:“先吃飯。”

沒有任何時候能夠跟此時相比較,第一次覺得房勵泓有時候雖然自以為是,不過還是很能懂得人心思的。比如現在,他就能很貼心地充當外賣先生,給自己帶來冬夜的慰藉:宵夜。還是在自己最需要能量補給的時候。

“你怎麼知道我餓了?”歡天喜地掀開蓋子,很誘人很清淡的雲吞面,搭配上酥脆的蔥油餅。足夠人大塊朵頤,奇怪的是居然有兩份:“那也吃不了這麼多。”

“我餓了。”她的垂涎欲滴,房勵泓直接忽視掉,兩份雲吞面加上香酥入味的蔥油餅,吃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如果換成時時刻刻記着要保持身材的女人,肯定無法體會到那種透徹心扉的痛快。

那迎婭打了個不大不小的飽嗝,看向同樣一臉滿足的房勵泓:“其實我挺喜歡吃涮羊肉的。”

“嗯。”房勵泓還是一副瞭然於心,我就知道的表情:“不過你要總是這樣虐待自己,不肯吃飽的話,以後就讓廚師每天夜裡加一頓宵夜好了。要是每天出去搜羅宵夜,恐怕你會受不了。”

“為什麼受不了?”那迎婭一直很惱火房勵泓故作神秘的半截話,沒想到這次又這樣:“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打啞謎很好玩是吧。還是要我猜中你那顆波瀾壯闊的心,究竟又在琢磨些什麼?”

“我沒讓你猜,主要是你太笨了。”要是換成別人,一定可以說是胸大無腦。可是這兩點那迎婭絕對不具備,無腦算得上,不過胸大就不一定了:“你想,要是房昱斯知道你每天吃宵夜,居然沒有他的份,結局是什麼?房昱斯都知道了,還有誰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