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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菁顏隱隱覺得不對勁,房正英不舒服的話,不至於被醫生看過以後還沒有反應,。雖然不知打房正英是哪裡不舒服,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看得很清楚的:如果有事的話。房正英根本就不能在家裡這麼坐着,說不定馬上就被醫生接走了。

當下也不怎麼想要糾結這件事,紅參茶散發出的香氣聞起來很溫暖,端在手裡還沒喝已經是滿口生津。烏菁顏低垂着眼瞼,用氤氳的霧氣熏着眼睛,要看看房正英到底在玩什麼花樣。總不會是裝病吧?

房正英覺得烏菁顏很久沒有動靜,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岔子。看出來應該不可能,屏聲靜氣,絕對不是兩個人的風格。即使房勵泓都不知道,凡是他們兩口子絕對是知道的。只要兩個人吵起來,好像就是火星撞地球的風格,烏菁顏的脾氣火爆得很,真的發脾氣還真沒人降得住。

“還要裝多久?”烏菁顏看到他故作鎮靜地眯縫眼,不讓人看出來怎麼可能?

房正英沒說話,以為可以瞞過他的眼睛。裝傻的事情,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做做也無妨。不過烏菁顏語氣不善,估計是心情不太好。別以為人不知道,你兒媳婦送來的不少東西,肯定都是心裡的最愛。難道要把這個好感只是留給兒媳婦,不肯分給別人?

“喜歡裝病的話,明天到醫院去住着慢慢裝好了。估計外頭那麼多女人就等着你出去呢,也好有人跟着來照顧,省了我請個護士專門照顧你的錢。那可不只是照顧你的日常生活,估計生理心理全都滿足了,挺不容易的。我願意拱手相讓。”這算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烏菁顏跟他最長的一段對話,語氣冷淡的很。

房正英有點綳不住了:“什麼外面這些那些女人。你看到了?非要我一而再再而三解釋沒有這檔子事,你才放心?這麼多年了,難道你還不知道,我幾乎都沒有做過這些事情?也不看看多大年紀了,還要為了這些事情生氣,好像有點不值當。”

“我不會再為了你做的這些事情生氣,就在昨天我已經跟法國的朋友說好了,等到這次琬兒回來以後,我會帶着琬兒到法國住上一段時間,即使琬兒不會按照我先前說的那些條條款款長大。有一個好的環境讓她自由成長也是一件好事,我想這件事他們兩個肯定是贊成的。”

烏菁顏還真是沒有嚇唬房正英,這件事還真是跟人商量過。只是沒有來得及徵詢房勵泓跟那迎婭的意見,當然不贊成是一定的。看樣子也捨不得讓房琬頤離開那麼遠,而且房琬頤自己好像也沒打算離開他爹地媽咪那麼遠,只要是見到房琬頤撒嬌的那個樣子,估計也沒人捨得她不高興了。

“胡鬧。誰許你走那麼遠的?法國!?出了這個門兒,你知道北在哪兒?”房正英不是從心眼裡小瞧她,而是知道一個顛撲不破的事實:烏菁顏是個出了名的路痴,要是把她一個人丟在陌生的地方,估計她能在那裡站上一天不動彈。不是因為她不想動,而是她不敢動。萬一迷失了來時的方向。估計下一刻會是她找不到人,人也找不到她。所以說,要她一個人往法國跑。還帶着房琬頤。是不是有點痴人說夢的意味?

“你別小瞧人,我不認識路還不興有人帶着我去?”憑什麼他就能掌住自己的弱點不放,但是自己面對他的挑釁還有那種發自內心的漠視,就不能抵制不放?難道是說只有他房正英才能左右別人的人生,至於別人就是痴人說夢?

“誰敢帶着你去。除了我!”這一點還真不自誇,就衝著烏菁顏那個脾氣。挑剔而且最看不慣別人唯唯諾諾的樣子,你要是軟弱得任人揉捏,估計她先瞧不起了。好像這也是她跟那迎婭比較投緣的緣故之一,每次想到這裡,房正英心裡還多少有點得意。畢竟除了他以外,烏菁顏沒有看上過第二個男人。

烏菁顏恨恨瞪了他兩眼,起身走人。太傷自尊了,他就是料定自己根本就不能擺脫他,所以才敢這麼自信,真不知道是誰給他的自信心。

“好了,不鬧了。”房正英懶得裝下去,起身拽住她的手,就勢一拉已經拉到懷裡。掙扎了一下,烏菁顏的臉漲紅:“誰跟你拉拉扯扯的,多大年紀了,被人看見還不笑話死。”

“笑話,誰笑話?”房正英一臉不在意,他才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坐在茶几旁,。房正英親手倒了杯大紅袍給她:“你兒子送來的茶葉,兒媳婦送來的茶具。就等着你喝口茶消消氣。”

“少來。”烏菁顏本來已經心軟了,但是想到他對和宏舟母子的態度,還有和宏舟居然想要對房勵泓取而代之的心思,火氣就不打一處來。要是沒有房正英的默許,和宏舟敢這麼做?那個在外面唯唯諾諾多少年的女人,居然想要鹹魚翻身?真是做她的春秋大夢,難道自己的女掌門地位是能夠輕易撼動的?

“你至於吃個飛醋吃這麼久?”反正沒有外人,就連冰雪聰明的房琬頤也不在身邊。房正英懶得端個架子在那裡,手指拂過烏菁顏的臉頰,好像多少年都沒什麼大的變化,不過脾氣是越來越大。當然,既然是房家的女主人,這麼點脾氣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如果沒有脾氣還是房夫人?

“我沒有。”烏菁顏矢口否認,太丟人了。這都被人看出來了,丟人不丟人,而且也不至於去吃那個女人的醋,當年就沒把自己打敗過,如今也一樣。

“聽聽,到哪裡都是一股山西老陳醋的味道,至於嘛?”房正英壓低了聲音:“房勵泓是我兒子,是你生的,他的手段我們都清楚得很。會讓自己吃虧嗎?你也知道,那一個說什麼也是我兒子,當年是我不對,不過都這麼多年了,犯不着為了這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惹得大家都不開心。就當做是房勵泓的朋友,送點小玩意兒過去,還能翻了天?你不說別的,就看你給琬兒安排的那沒多東西,哪一件不夠比過我讓人送過去的滿月禮?”

“你送什麼,關我什麼事!我關心我的孫女兒沒錯,你關心你的孫女兒也沒錯。你有好幾個呢,我可只有這一個。”聽到這話,烏菁顏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倚仗着自己添了兩個孿生的雙胞胎孫女,開始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居然敢要覬覦房琬頤獨一無二的的地位,可能嗎?這才是痴人說夢。

“誒,我可沒別的意思,給房琬頤什麼我都沒意見,但是送給他們的,不過是好玩而已,甚至比不上房琬頤那一堆芭比有價值。”房正英還是很有分寸的,孰輕孰重分得很清楚,不可能有任何人任何東西可以取代生命中某些東西某些人的地位。房勵泓也精明得很,現在根本就不讓和宏舟插手任何公司里的決策性東西,凡是寧可交給剛來的新人,最起碼可以培養成自己的心腹,反而絕對不會交給有着多年經驗的和宏舟,你說他錯了嗎?

應該是對的,房勵泓是說一不二的首席執行官。不止他自己的公司,還有房家所有的資產,只要是房正英可以支配的東西,已經全部轉移到了房勵泓名下,至於和宏舟千分之一都沒有,他拿什麼跟房勵泓較勁兒?

“我才懶得管這個。”烏菁顏前後想了想,覺得的確是他說的那樣,房勵泓精明得很,比如說房正英裝病這件事,換個人能跟他說這個,除了房勵泓。只是平時房勵泓要是在家裡惹得那迎婭發火的話,裝病能有用?

“那就是說不生氣了?”房正英看她的茶盅空出來,又給續了一杯,沒想到烏菁顏把參茶遞給他,示意他喝下去。

房正英周皺着眉頭,差不多是捏着鼻子灌下去。他最厭惡的東西就是烏菁顏要他吃這些能夠補腎益氣的東西,紅參白參都一樣,他不喜歡那個味道就行了。

但是好不容易哄着烏菁顏不生氣了,就是不喜歡也要喝下去。這個是毋庸置疑的,以前不喝的話,她大不了說兩句,今天不喝的話,恐怕剛才做的一切就是白費了。

差不多是捏着鼻子灌下去,房正英苦着臉,大概世界上沒有什麼會比這個更難吃了吧?房正英一廂情願的這麼想,烏菁顏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其實只要他沒事的話,一切事情都可以當做過眼煙雲,但是你要她說出來就肯定不可能,其實夫妻兩個這一點還是很像的,說什麼都不會把心底最深的秘密告訴人。

紅參茶確實比什麼都難吃,但是看到烏菁顏不在緊繃的臉,不好喝也認了。只要烏菁顏能夠不生氣,叫他做什麼都願意。偏偏以前就不覺得這件事會有這麼重要,是自己忽視她太久了嗎?如果是的話,那就是自己的錯,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