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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記李慕惦記的人,正貓在野外的僻靜處,嘴裡叼着不知道從哪裡折來的草棍,正悠閑着呢!

秦黛心穿得厚,倒也不怕塞外天寒地凍的冷,而且她發現,大概是赤陽果的功效起了作用,她似乎變成了越來越不怕冷的人,連寒流豆蔻那樣的千年寒冰‘精’華都讓她吸收了,她還怕什麼寒冷?

此時,秦黛心藏身於齊腰高的野草之中,她的身邊擱了一隻小包袱,鼓鼓的,也不知道裡頭裝了些啥。手機版請訪問m.,書架賬號是互通的。追書秘籍:您可以搜索本書名稱+眼快看書快速找到最新章節。

秦黛心在等天黑呢!

跟着她出來的人,都有了事兒做,她這個做總指揮的,也不好乾看着不是?她一早就做了準備,決定要好好的利用一下周心淼。

想到這兒,秦黛心連忙打開自己身旁的那個小包袱,從裡頭取出一披風和一個自製的面具來,那披風很大,還帶着個帽子,幾乎能把她整個人包裹住。那面具是自己做的,看起來像一個恐怕的鬼臉,慘白慘白的臉,一個紅而長的舌頭,估計膽小的人在大晚上看見的的話,非得嚇出‘毛’病來不可。

秦黛心就想讓周心淼嚇出些‘毛’病來!她這麼做,一是教訓教訓周心淼,二來也是想幫着紀婉兒,早日取得那‘女’人的信任。不然的話,以周心淼的‘性’格,只怕是一時半會兒不能全然信任紀婉兒,自己這麼一推‘波’助瀾,她少不了要找紀婉兒開幾副鎮定安神的‘葯’來吃吃。等到‘葯’到病除之時,還怕她會拒人於千里之外嗎?

秦黛心想了一會兒,見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便把那件披風穿在了身上,面具也戴好,着手準備出發了。

天‘色’越來越暗,沒一會兒,大地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秦黛心猛然從草叢中竄出來,身影快似在荒野上掠過,微微帶動一陣風。她太快了。好似只是一道殘影,讓人眼前一‘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周心淼已經歇下了。

她最近睡得很好,自從吃了季蘭的‘葯’後,她覺得身上鬆快了不少,夜裡那種‘胸’悶氣短的感覺也消失了。她不用在漫漫的長夜裡睜着眼睛到天明,反而可以睡個好覺,醒來後全身都很鬆快,頭也不暈了。

這種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到了。

突然,周心淼醒了過來。

她並沒有做惡夢,可是她能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在接近她。帳篷里明明燃着碳,可是她卻感覺到有寒意向自己襲來。

周心淼從沒試過像現在這樣緊張。

她坐了起來,拿起放在一旁的錦襖披了起來。

“香夢,香夢?”周心淼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了出來。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可她就是覺得緊張,害怕。以至於她迫不及待的想讓自己最信任的人來到她的身邊,陪伴她。

她現在除了香夢,誰也不信。

“香夢?”周心淼又喚了一聲,可是香夢應沒有應她。

不該有是這樣的。香夢在她身邊‘侍’候多年了,一向最是仔細不過,夜裡只要自己這邊有點動靜。哪怕很輕微,香夢也會過來查看一番。如今怎麼竟睡得這麼沉,連自己喚她都沒有聽到呢?

周心淼下了睡榻,輕輕的挑起帳簾,結果帳子里空無一人,只有炭盆里那詭異的火星,一閃一閃的跳躍着,讓人覺得這帳里憑空生出了驚悚的感覺。

突然,一道黑影迅速在帳子外頭閃過。

周心淼嚇了一跳,不由得驚呼出聲,等她想要看個仔細時,那黑影卻不見了。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周心淼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就在這時,又有一道黑影在她面前一閃而過。

這次,她看得很清楚,那是一個人,穿着黑‘色’的披風,速度很快的在帳篷前奔跑。

她嚇得連連後退,卻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

周心淼一回頭。

一個白臉長舌,眼睛漆黑長着紅‘毛’的怪物映入眼帘。

周心淼瞳孔一縮,頓時暈了過去。

那個黑影上前探了探她的氣息,想了想,便把人抱回到了裡間的‘床’榻上,幫她把錦襖放好,又蓋好了被子,這才轉身走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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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

香夢急得不知所措,“王妃,醒醒。”

周心淼覺得耳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香夢又驚又喜的臉。

“王妃,您終於醒過來了。”

周心淼覺得頭痛萬分,“我這是怎麼了……”話音剛落,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看到了一個怪物,那怪物全身漆黑,臉慘白如紙,一條長長的舌頭吐在外頭,頭上還長着紅‘毛’。

“啊!”周心淼驚呼一聲,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她哆嗦着道:“有鬼,有鬼。”

香夢急得不行,“王妃,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周心淼連忙抓着香夢,“你看到那個怪物沒有?”

香夢搖頭,“您是不是做惡夢了?”

做惡夢?

周心淼不由得看了看自己,她躺在‘床’榻上,身上搭着被子。

昨天晚上,她明明披着錦襖去了外間啊!周心淼向旁邊瞧了一眼,只見那錦襖還好好的搭在一旁,似乎沒動過似的。

難道真是做惡夢?

香夢給周心淼倒了一杯熱手,“王妃,喝口水吧。”

周心淼感覺到掌心傳來的溫度,心裡突然安定了下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香夢一邊替她披衣裳,一邊道:“卯時一刻。”

周心淼喝了一口熱水,突然問道:“昨天夜裡你幹什麼去了?”香夢一直就睡在外間,那裡搭了個簡易的木‘床’,一來方便她守夜照顧周心淼,二來也方便添炭火。

香夢一頭霧水,不太明白的樣子,只道:“昨天夜裡?奴婢哪裡也沒去啊!”

周心淼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怎麼會這樣,難道那一切真的只是一個夢境嗎?

她越想越糊塗。

香夢擔心的道:“王妃,時辰還早,如果不舒服,您就再睡會兒吧!”

周心淼哪裡還睡得着,她嘆了一聲,才道:“算了,服‘侍’我起來吧!”

香夢稱是,連忙接過周心淼手裡的杯子,服‘侍’她穿戴洗漱起來。

周心淼被下得不輕,眼睛下頭青青的。

香夢替她蓋了一層厚厚的脂粉,可是還是難掩她的倦容。

就在這時,大帳的氈簾突然被人掀了起來,有人大步走了進來,帳子里頓時多了一份清冷的風雪味道。

“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香夢一驚,“是世子爺。”大概是慕容徹回來的太突然了,香夢不由得把往昔的稱呼脫口而出。

周心淼不耐煩的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顯得格外‘陰’沉。

香夢只得輕聲勸道:“王妃別這樣,奴婢先去看看,難得王子回來一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事。”

周心淼點了點頭。

香夢快步去了外間。

慕容徹正坐在長案後面的椅子上,隨手翻着周心淼書案上的東西。那裡是周心淼辦公處事的地方,達達爾的大事小情,她幾乎都是在這兒安排的,多少個日日夜夜裡,香夢陪在她的身側,為她掌燈研磨,添炭奉茶,陪着周心淼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捱的夜晚。

眼下那人正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裡,臉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令人作嘔。

香夢收起情緒,連忙衝著慕容徹行了個禮,給他問安。

慕容徹打量了香夢一眼,便問道:“王妃呢?”

香夢目不斜視道:“王妃昨夜處理公務很晚才歇下,此時正在梳妝,王子稍候片刻。”香夢暗暗驚奇,心想這王子什麼時候改了‘性’子?以往他不睡到日上三竿是根本不會起來,今天竟這麼早就起來了,還一反常態的來了王妃這兒。

真是古怪。

香夢低眉順眼的給慕容徹沏茶。

慕容徹喝了一口,眼睛不斷的往裡間瞄,一副很着急的樣子。

香夢暗暗瞧見,心裡不由得道了一句果然。

王子確實是有事求王妃,所以才會這麼早就趕來了。只不過他知道王妃的‘性’子,不敢冒然前去打擾,不然的話,他所求之事,一定沒有着落,他忌憚王妃,卻不尊重王妃,所以才會這個樣子。此時他心裡一定又氣又急,指不定在想王妃的什麼不是呢!

就在這時,裡間的帳簾一挑,周心淼走了出來。

慕容徹一見周心淼,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幾步就走到了她的近前。

周心淼衝著慕容徹行禮。

她厭惡這個男人,沒錯。

從最開始的滿心期待出嫁,到出嫁後的各種意想不到,最後再到失望,悔恨,絕望。周心淼對眼前這個男人已經再無半點情意,她只是不得不依靠着這個男人給她的地位過活罷了。

享受過了這世間的繁華,感受過了別人的阿諛奉承,她又豈能再做尋常‘婦’人?

周心淼即便是厭惡他的,可是為了一個王妃的位子,卻又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他。

僅僅是應付。

“快起來。”慕容徹虛扶起周心淼,只道:“阿嫵,我有話跟你說。”

周心淼抬起頭來,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嘲諷之‘色’,眼底的不屑幾乎要溢出來。

慕容徹,只有在他對自己有所求時,他才會叫自己阿嫵。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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