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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夜的狂歡,順利迎來了第二日的四分之一決賽。

第一場便是重量級對決,林遠玄VS宋玉才。

距離比賽還有一段時間,莫丑的身影由遠及近,恍惚間轉眼就來到觀武台入口。

他迎着各方詭異的眼神,在劍宗弟子崇敬的注視下拾步向選手席的位置走去。

現在的選手席明顯縮水了不少,仍有資格坐在那裡的只有進入百強的選手。再刨去昨天比試中受傷調養中的人,目前也就六七十人的樣子。

莫丑一眼就看到孤零零坐在一隅的武靈憂,心中不禁暗暗苦笑。關於這位師姐的“斑斑劣跡”,他現在也是多有耳聞,知道有些誤會不是一時半會兒便能解除的。只希望此次論劍之後,門中弟子的態度能有所改觀,給武師姐一個客觀公允的評價。

絲毫不在意其他人詫異的目光,莫丑來到武靈憂身邊坐下,環顧了一圈,笑眯眯問:“師姐來的好早啊,我看俞師兄他們尚未出現呢?”

武靈憂微微頷首,回之一笑:“俞師兄和沐師兄今天恐怕是來不了了,他們昨日受的傷比較重,尚在調養中。不過俞師兄托我給你帶個話,說是等你明日比賽的時候定來觀戰。哦,對了,還有師玄。”

莫丑吃驚道:“師玄師兄也來?他的傷勢痊癒了?”

武靈憂喟嘆道:“身體上的創傷自然已無大礙,而心靈上的創傷就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痊癒的了。”

莫丑默然,他能想象到此次失利對師玄的打擊是何等的殘酷,出師未捷身先死,而且還沒死成,換做他也得低迷一陣子。

良久,才繼續開口道:“也罷,這興許是他人生中的一道坎,闖過去了,必將是一片坦途。有大成就者往往是經歷生死,大徹大悟之輩。”

武靈憂點頭:“但願如此吧。”

感覺氣氛比較沉悶,莫丑轉移話題道:“對了,師姐,你對今天的比賽怎麼看?”

武靈憂淡淡道:“你是指林遠玄與宋玉才的一戰,還是指我與赫連晴之間的較量。”

“都說說吧,反正還有些時間。”莫丑沒話找話道。

武靈憂細細思索了一番,才道:“林遠玄和宋玉纔此二人我看不透,除非正面對上。單從表面來看,應該會有幾番波折,前者的贏面要大一些。有時候修為雖然不代表一切,但不可否認其優勢。至於我和赫連晴嘛……”說到這,她笑而不語。

莫丑眼睛一亮,興奮道:“這麼說我們劍宗能實現多年的夙願了?”

武靈憂再次點了點頭,這次卻多了一分虔誠的味道。此戰,必勝,無論對她還是對劍宗來說。

“哼,想進四強,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

莫丑轉身望去,一看竟然是凶名昭著的赫連晴正一臉不善的盯着他們,看自己的眼光里甚至有絲莫名的情緒,頓時縮回了脖子,小心翼翼道:“師姐,你怎麼招惹上她了?”

武靈憂眉頭微蹙,道:“她是瓊華派的。”言下之意自然是瓊華派和劍宗關係惡劣,有這種態度實屬正常。

而莫丑顯然不敢苟同,赫連晴是什麼樣的人物,沒有原因的話不可能和他們糾纏不清,上層糊弄下面弟子的那一套對她可不一定奏效,人家精着呢。

想不通,他也懶得去想,這種女人是有多遠最好躲多遠,免得麻煩上身。

而事與願違,尤其對某些吃干抹凈想不認賬的人來說,這種想法非常可笑。

赫連晴現在是一看到莫丑那張無辜的臉火氣就蹭蹭蹭往上暴漲,說是怒火焚身也不為過。如果不是顧忌那個神秘藍衣女子在暗處虎視眈眈,她毫不懷疑自己這一爪子已經撓上去了。

“武靈憂和姓莫的,你們不要得意,先不說林師兄,我這一關就不是那麼好過的。武靈憂,你不是誇口要勝我嘛,好,等會兒我去擂台上等着你。”說完赫連晴頭也不回的離開,去下面做準備了。

好傢夥,林遠玄和宋玉才尚未開戰,這兩個女人就先卯上了,火藥味十足啊,有的熱鬧看了。

正在此時,空靈的鐘磬聲響起,比賽開始了。

莫丑注意到,今天的林遠玄和宋玉才和往常都有所不同。

穿着上,兩人都是一改之前的隨意和邋遢,換上了門中相匹配的弟子服飾,可以理解,他們此時代表的是兩大宗門的臉面,馬虎不得。

林遠玄是一身紫衣武裝,腰際緊緊束縛着一條黑色玉帶,現出了他挺拔修長的身材,雪一般的肌膚在寬大的領口和袖口若隱若現,羨煞旁人,也不知道平時怎麼保養得。

背後懸浮着不知名寶劍,看上去氣勢凌厲非凡。因為瓊華派名劍太多,也不知道他現在攜帶的是哪一柄,估計答案得等過會兒揭曉了。

宋玉纔則是一身淡青色長袍,玉身而立,雙手攏在寬大的袍袖中。隨着風鼓盪,隱隱顯露出左右手各握着一樣物事,眼尖的人分明看出那是一支玉筆和一柄玉劍。

如此一來,人們對接下來的較量更加充滿了期待。

林遠玄無視眾多的目光,旁若無人道:“宋兄,林某期待這一戰很久了,但很可惜不是現在。”

宋玉才眼都不眨地回道:“你也不用有所顧慮,事態發展總不會順着人的主觀意志所轉移,該來的必將回來,擋也擋不住,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何區別。”

林遠玄長嘆道:“不管怎麼說,都是我佔了很大便宜,有些勝之不武。”

宋玉才冷笑道:“你這是在炫耀嗎?誠然我現在修為不如你,可真論到真刀真槍的實戰,勝負還未可知。”

林遠玄搖了搖頭:“不,現在的你還不是我的對手,放棄吧,把機會留給將來,也避免有所遺憾。”

宋玉才笑的更冷了:“姓林的,收起你的小伎倆吧,不要把別人都當成傻子。這裡是百年論劍,可不存在公平一說,就算勝不了你又能如何,讓你受些傷總歸是沒問題的,這時候受了傷,看你接下來的比賽怎麼辦,到時候有的是人來消磨你,登頂之路遠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想玩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把戲,沒門!”

林遠玄臉色微變,語氣漸漸也冷了下來:“這麼說,宋兄是非要和我瓊華過不去了,可曾考慮過後果。”

宋玉才撇撇嘴道:“不敢當,我只知道比賽就要全力以赴,不然回去可是要吃禁閉的。那種該死的待遇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所以,姓林的,對不住了。”

說罷,他的袖口光芒一閃,數道極小的黑影直撲林遠玄面門而去。

林遠玄哪敢怠慢,單手掐劍訣,數道劍盾破土而出,嚴密的擋在身前。

無聲無息,那幾道黑色影子破盾而過,如烈陽融雪般在劍盾上留下了幾個黑色的空洞,赫然是邊緣整齊的長方形。

林遠玄頓時心中一凜,劍指再次一引,背後長劍出鞘,向來到身前的黑影當頭斬下,時機把握可謂妙到毫巔。

可是,轟的一聲爆響,林遠玄所在的位置被炸成了一片廢墟,十幾丈方圓的地皮都被掀飛了,露出了一個大坑,卻沒有了林遠玄的身影,難道就這樣炸死了?

場外眾人看的面面相覷。

宋玉才見狀哈哈大笑道:“姓林的,你可真託大,我宋玉才的符咒你也敢碰,不炸你炸誰。”

“宋兄覺得這很好笑?”林遠玄的聲音幽幽的從身後響起。

宋玉才頭也沒回道:“當然,就算傷不了你,吐你一臉唾沫星子,想來也是極爽的事,真是大快人心啊。”

身後的林遠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

觀武台。

梁秋洛悄聲對一旁的姬雨墨道:“這個宋玉才肯定和師兄很談得來。”

姬雨墨頗為認可的點點頭道:“沒錯,都一樣的尿性。”

梁秋洛臉色一僵,不樂意道:“怎麼說話呢?”

姬雨墨莫名其妙道:“怎麼了?這是褒揚,還是你師兄教我的呢。”

梁秋洛無語。

再看場上。

林遠玄黑着臉,沉聲道:“宋兄,你玩夠了沒有,好歹是名門子弟,多少顧全一下臉面。”

宋玉才笑聲戛然而止,慢悠悠的轉過身來:“你這人真無趣,張口師門閉口師門,跟那幫迂腐的老傢伙沒什麼區別,罷了罷了,不陪你玩了,姓林的,這回要小心了。”說著伸出了右手,手裡握着那柄青綠色小劍。

林遠玄冷哼一聲:“這正是我要說的。”說罷飛身而退,擺了一個玄妙的姿勢。

再次開戰,場外眾人明顯感到了一股沉悶壓抑的氣氛,壓力的源頭分別來自宋玉才手中的小劍和林遠玄所擺的姿勢。

眾人議論紛紛,互相詢問有沒有知道場上名堂的高人。

別說,還真有一些,至少對六大精英弟子一級的人來說,這不算什麼太大的秘密。

就聽武靈憂笑吟吟道:“一上來就到這種程度,看來他們都打算速戰速決啊。”

莫丑見識是有的,但經驗還欠缺一些,詢問道:“師姐,您看出什麼來了?”

武靈憂指着宋玉才手中的小劍,道:“那便是太乙三清觀赫赫有名的符劍——玉清,而林遠玄此時所擺的正是瓊華派弱柳扶風劍訣的起手式,這下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