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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廳內,用屏風隔了里外兩桌,裡面是女眷,外面是男人們。沒吃飯之前,方正元帶着自家的子孫進來給王氏她們見禮,方正元一看就是個精明的生意人,不然也不會將祖業發揚光大。李莎莎正襟危坐在那裡,猛然看到方逸武沖她擠眉弄眼呢,她只得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不禁對着他相視而笑起來。

李苓苓沒見過方逸武,見李莎莎跟他眉來眼去的,拉了拉李莎莎:“莎姐兒,那是誰啊?你認得啊?”李莎莎笑着說道:“當然認得,這是小姑奶奶的二孫子,方逸武。他人不錯,比他那嬌滴滴的妹妹好多了。”李苓苓聽了不禁又看了看圓滾滾的方逸武,覺得這人果然如莎姐兒說得那般是個憨厚樣。

今日的晚飯當然是非常豐富了,李莎莎毫不客氣歡快地大快朵頤,李苓苓還是有些放不開,只敢夾自己面前的菜,還是李莎莎指使秋菊,將遠處的愛吃的菜都夾到盤子里,讓李苓苓跟自己一起分享,全然不顧對面方逸婷那冒火的眼睛。

吃過飯後,李德源又留王氏他們住,王氏說道:“早就過來定了房,一直定到了正月十六呢,不住也要給錢的,沒必要麻煩小姑了。”李德源只得訕訕地鬆了口。

回到客棧,大家都早早上床睡覺了,半天的馬車顛簸,又去李德源家吃飯,人人都覺得身心疲憊,只愁摸枕頭不到。

一覺睡到大天亮,李莎莎愜意地在床上滾了滾,咦。本應睡在旁邊的李苓苓不見蹤影。李莎莎爬起來,秋菊推門進來:“呦,大小姐起來啦!那我去給您打水,洗漱一番。”李莎莎擺擺手:“不着急。我苓苓姐呢?”“堂小姐早起來了,在院子里跟大毛二毛玩兒呢。”秋菊躬身回道。

李莎莎又問道:“什麼時辰了?還早吧?”秋菊捂着笑了起來:“還早啊,都巳時中了。大少爺和鄭爺爺早就出去了。”“啊。我睡了這麼久,我還答應每日里都帶着苓苓姐到縣城裡四處逛呢。”李莎莎聽了大叫起來。

等她七手八腳地收拾好,李先智和老鄭回來了。李莎莎也顧不得自己的早飯了,跑到李先智房裡問情況。

李先智見她一進來就知道她是來問什麼的,只點點頭:“今日里去了趟縣衙,找了林捕頭。林捕頭說那鬍子叫胡三標,跟侯氏是同村的。從小跟那侯氏也是青梅竹馬長大的。這鬍子還挺硬氣,不論他們怎麼用刑都不說侯氏的下落,看來這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侯氏了。”

李莎莎聽了就有些覺得不妥,“哥,侯氏要是抓不到。這可是個隱患啊,萬一哪天她又回來使個什麼壞,那不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么!”李先智一拳砸到自己的掌上:“誰說不是呢,那侯氏是個又狡猾又兇狠的,指不定哪天她就會蓄勢而發,坑害咱們家,這可是防不勝防啊!”

老鄭在旁邊插話道:“不怕她!”說著一雙銳利的眼睛還眯了一眯,李莎莎看得一驚,這鄭爺爺的眼睛可真厲害。老鄭又將眼睛往李先智那一瞟。李先智只得說道:“那胡三標因為害了二伯的性命,又打劫了咱們家的馬車,知縣大人這次是判了秋後處斬,其他幾個劫匪也是慣犯,知縣大人說都是通緝的要犯,這幾個就跟他一起處斬了。師父的意思是這幾個月正好看看誰會來探監。再一併抓將起來,應該就能逮到侯氏。”

李莎莎聽了也只得點頭道:“也只有這樣了。鄭爺爺、哥哥,我下午想帶姑姑和苓苓姐去城裡逛一逛,你們陪我們一起去吧!”因為剛剛聊完這個事,李先智也覺得這樣放三個女子出去怕出事,也對着老鄭說道:“師父,這侯氏一天沒有抓到,咱們還是謹慎一些的好。”老鄭點點頭同意了。

吃過午飯,李莎莎就跟王氏和雷國珍說要出去逛街,雷國珍想着她也沒幾天鬆快日子可過了,就點頭應允了,王氏見雷國珍都同意了,她也沒啥說的,就讓李玉蘭出去的時候要帶上幃帽,畢竟她是馬上就要出嫁的人了,又是要準備當舉人娘子的,往後還說不定能當進士夫人呢。

出得門來,李先智問道:“咱們坐馬車去嗎?”李莎莎笑着說道:“坐馬車怎麼逛街啊,哥哥你就別說讓人樂的話了!”李先智聽了撓了撓後腦勺:“有那麼可樂么?我這不也是怕你們累着么。”老鄭拽了一下他,兩人就跟在三人的身後在街上慢慢逛起來。

這客棧離縣城那幾條繁華的街很近,幾人沒走多會兒就到了縣城店鋪林立的繁華地段。李苓苓哪裡見過這陣勢,又是左看右看總也看不夠。李莎莎也不攔她,隨她在小商小販的攤位前穿梭。不過有時她還是抓住李苓苓進了街邊的店鋪,李苓苓看得眼睛都直了,心裡只道這縣城到底是縣城啊,好東西就是比鎮上多得多了。

李莎莎這次來卻是想考察一下脂粉鋪子,進了許多脂粉鋪子都覺得那些東西不好,香味兒太濃太刺鼻,粉也不細緻,更是沒有什麼護膚用品,都是脂粉、胭脂、口脂之類的東西。前幾日在空間查了查,她還不能買做首飾的機器,只能買做化妝品的機器,這樣也好,她空間里儘是能種花草的地方,而且空間里的花草開得還比外面快,香味也濃郁,最適合做脂粉、香水之類的東東了。她要是做得多,就得考慮是不是能開個店賣一些。

前面那個蘭香的脂粉鋪看上去挺大的,裝修得也不錯,李莎莎趕忙抓着李玉蘭和李苓苓跑了進去。老鄭和李先智抬頭一看這店鋪的牌子,伸出的腳又縮了回去,對視一眼,師徒兩人跑到對面的茶攤坐了下來。這個茶攤正對着蘭香脂粉鋪的大門,這樣就不會跟丟那三人的。

李莎莎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子蘭花的清香,嗯,這個香味是今天走過的所有的脂粉鋪最好聞的香味。幽幽的、淡淡的,忽而飄然而去,無意間又忽而襲來,似有似無的清香着實讓人着迷,果然是不愧取名蘭香了。

她這裡正陶醉呢,突然又聽到昨日那個熟悉囂張的聲音:“鄉巴佬還上這裡來,也不知有錢買沒有,不會是想偷幾瓶吧?”李莎莎聽了氣得火冒三丈,這該死的方逸婷,怎麼到哪裡都能碰到她,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啊!自己不理她她還老是找自己麻煩,哼,老子不發威,難道是HELLOKITTY嗎?

她還沒憤怒完,那刻薄的聲音又說道:“蘭掌柜的,你這裡怎麼什麼人都放進來,像那種一看就是鄉巴佬的人也進來這不是掉了你們店的價么,以後還讓我們這些常客怎麼來啊!”李莎莎抬頭一看,果然那金光閃閃的方逸婷又插得跟聖誕樹一般站在櫃檯前衝著一個穿白色蘭花紋雲錦襖配煙雲馬面裙的二十歲左右的美麗女郎說話。

李莎莎也學着老鄭一般眯了眯眼看過去,她想看那女子怎麼說。李苓苓在身後拉了拉李莎莎,她不想李莎莎跟方逸婷正面衝突,李莎莎拍了拍她的手,讓她不要着急。

只見那女子輕輕笑了一聲:“方小姐,來的都是客,您也是我們的座上賓,那位剛進門的小姐也是我們的座上賓啊!”李莎莎一聽樂了,這女子不是那種趨炎附勢之徒,而且還很爽快,很對她的胃口。

果然,那女子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行動之中飄過那淡淡的蘭花清香,熏得李莎莎欲醉。那女子見李莎莎的樣兒,捂着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位小妹妹,怎麼跟喝醉了酒一般?”李莎莎心裡直道慚愧啊,就這麼點香水味兒就將自己熏醉了么。

方逸婷卻在那女子身後狠狠地一跺腳,衝著呆立在兩旁的丫鬟婆子喊道:“還不快走,我再也不要來這什麼狗屁蘭香鋪子了。”說完,頭也不回地氣沖沖地跑了。李莎莎在她身後補了一句:“哎呀,看來這位小姐是忘了帶錢來了,不然怎麼什麼都不買就落荒而逃了呢。”方逸婷回身就準備指着她鼻子大罵一場的,可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頭,記着老太太的話,如果大小姐再招惹表小姐她們一個也別想落着好,兩人一邊一個將她架了出去。她一走,跟着的丫鬟婆子呼啦啦都跑了,屋子裡頓時清靜下來。

李玉蘭摘下幃帽,衝著那女子福了一福:“姐姐,讓您跑了一單大買賣,對不住了!”那女子笑着擺了擺手:“那個女娃兒,我早就看她不爽了,今兒真是讓我好好地出了口氣。我感激你們還來不及呢,哪裡還有什麼對不住的。”李莎莎很是喜歡這個爽朗的女老闆,上前拉住那女子的手:“這位姐姐怎麼稱呼啊?”那女子笑着拍了拍她拉着自己的手:“你這個甜姐兒,怎麼叫我姐姐,你就叫我蘭姨吧!”李莎莎樂咪咪地喊道:“蘭姨!蘭姨!蘭姨!”蘭掌柜也笑着應了三聲:“哎!哎!哎!”兩人笑作一團。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