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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慧的小手已經觸摸到線繩了,小菲想到了什麼,趕緊的抬手握住了文慧的手,隨即也知道自己這樣嚇到了文慧,趕緊笑着哄;“算卦的說姐姐命里多災,所以跟高人求來的護身符,高人叮囑過不能給旁人看,也不能見光的。”

“對不起,姐姐。”文慧一聽,自己差點闖禍,內疚的收回了手,小聲的認錯。

“沒事的,那邊有耍猴的呢,咱去看好不好?”小菲拉着文慧的手輕聲的問。文慧到底是孩子,立馬就點了頭,馬上一臉驚喜的看着不遠處的人群,跟了過去。

耍猴在現代都很難看見了,小菲也看得興緻勃勃,等那猴子耍好,看那老人家遞給猴子一個銅鑼,那猴子竟然端着往圍觀人走來。

看把戲,若是人來討賞錢,有些人或許就不給了。但是這猴子一來,很多原本不想掏銅錢的,也都覺得有趣紛紛拿出銅板扔進猴兒端着的銅鑼里。

小菲叫紫鵑摸出幾個銅錢給了文慧和文濤,示意他們自己給小猴兒。銅錢叮噹掉進銅鑼里,猴兒端着銅鑼顛顛的扭着紅屁股走了過去。

看完了耍猴兒的,又在山腳下轉了轉,看看時候差不多才往回返。尋到停馬車的位置後,看見有熟人等在那裡。

“樊小姐,這是我家少爺叫送來的。”菊花展那位管事,上前打招呼。

“你家少爺真大方,居然送了這麼多。”小菲看着一旁幾個看着菊花眼紅的內行人,笑着對管事說。

“哪裡,哪裡,我家少爺不是聽小姐你說挑了菊花回去給老夫人看的么,小姐如此有孝心,當然要成全的。”管家陪着笑。客氣着。

“那我就不客氣了,替我跟你們家少爺說謝謝哈。”小菲一點都不客氣的就把十來盆菊花都收下了,命人小心的裝上了後面的馬車。

“這位小姐,能不能轉讓一盆與在下呢?價錢由你出。”一旁眼紅菊花的,忍不住開口懇求。沒辦法,這幾盆菊花不管哪盆都是很罕見的,就是剛剛花了銀子去看菊花展了,也無緣看見呢。

可是沒想到,那菊花的主人竟然一下子送給這位小姐十幾盆啊!

聽見這人的話,最緊張的就是還沒離開的管事。他對這位小姐可是印象很深的。進園子還會討價還價,保不齊真會答應轉賣啊!

“不好意思,公子剛剛也聽到了。這花是朋友相贈,所以,千金不賣。”小菲貪財,卻也知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別人好心送的。怎好貪財賣掉,尤其送花的人還在場。

這話說出口,別說管事,就是文慧他們都不由得帶着敬佩的眼神看着小菲。

小菲對管事說了告辭,領着文慧文濤紫鵑上了馬車,往莊子返。

“完了完了。那個姓唐的一準動了心思,不然怎麼會下這樣大的血本?”不遠處馬背上的猛子擔憂的說。

“現在是誰動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咱那位姑奶奶對誰動了心思。”風子糾正着。

“要我說啊。樊公子還不如跟她實話實說的好,那樣興許就沒那麼多的事兒了,一準定下心思的等着他解決問題。”猛子犯愁的又說。

“行了,咱也被皇帝不急太監急了,不是送信兒去了么。”風子沒轍搖頭。

重陽這一秋遊。回到莊子的第二天,王氏就差人去打聽那唐甫的底細了。已經收了小菲做女兒。再不願意她嫁旁人也得願意,做了娘就得為她考慮。

既然小菲決意不肯嫁那個陳榜眼,那更好,嫁了姓陳的就要去京城。姓唐的就不一樣了,隔的近些。

幾天後,消息就打探出來,唐甫今年三十二歲,家中經商,京城裡都有分號。唐甫原配五年前病逝,留下一兒一女,以後就一直獨身,據說不但沒有續弦,就是個妾室姨娘都不曾有。

王氏仔細的跟阮婆子分析了整整一天,都覺得唐甫條件不錯。聽文慧回來學,唐甫那樣招待他們,那還能是什麼意思啊,就是看上小菲了唄。

現在好了,對方的底細都摸的差不多,小菲不是說不願意跟別的女人共侍一夫么?這位雖然是鰥夫,好歹也是個情深意重的。

再說了,小菲若是對他沒好感的話,也不會欣然接受人家的招待,臨走還送了十幾盆名貴的菊花來吧。

菊花王氏不是很懂,但是那日文慧他們回來,她就叫人送了幾盆去鄭文夫婦的院子里。人家那兩口子立馬就過來道謝,王氏這才知道,十幾盆菊花說價值千金都是不過分的。

王氏犯愁的說,難道還要去特意請個花匠來?鄭文之妻聽了,笑着說她稍懂些,以後會幫着侍弄的。

主意打定了,王氏就等着唐家上門來提親了,畢竟自家是女方。雖然對方的家室比自己要好很多,但是王氏覺得,不管怎樣那個是死了老婆的,而小菲說是嫁過人,卻是個掛名的小寡婦,至今還是完璧之身呢,配得上。

小菲不知道王氏的打算,跟往日一樣嘻嘻哈哈的過日子。現在,不用偷偷摸摸的吃肉了,她白天沒事就帶着紫鵑和鐵蛋到莊子外,抓泥鰍啊,釣小魚的。

阮婆子試探着問王氏,要不要勸勸大小姐,注意點舉止啊,還要嫁人呢。但王氏卻沒覺得不好,她喜歡看大女兒現在的樣子,一天到晚笑嘻嘻的,渾身帶着喜慶,走到哪裡哪裡就笑聲一片。

算卦的說的不錯,這個女兒真是個福星,既然是福星就自有她的福氣,唐甫也定然是看上了她的性子吧。不然的話,以他的條件,上趕着提親的女子多的是,怎麼就一直沒有入他眼的呢?

還有那個姓陳的榜眼,太壞了,既然在京城又定了親,幹嘛來了隻字不提?小菲真的嫁了他,進門就是妾,一準的要受氣呢。

這樣一想,王氏就覺得小菲真的很有主意,這樣她也真的很放心。

王氏是放心了,但是猛子倆人不放心了,送信的那位回來說,樊少爺和白少都不在百柳鎮,不知道去了哪裡。

完嘍,孟子嘀咕着,樊少爺不告訴他媳婦自己還活着也就算了,怎麼還不跟他自己的老娘打聲招呼呢?

現在什麼情況啊?貌似他滴娘在幫她的媳婦找好人家呢?這叫什麼事兒啊!猛子二人每天都呆在莊子里,真心覺得現在的情況好像一鍋粥,說亂也不是亂,說不亂呢不久的某一天就會很混亂。

到那時候,樊少爺就算了結了大事,回來後還能扭轉乾坤么?

這天上午,小菲三個人又在水田四周的水渠里釣黃鱔,因為次數多,所以技術也越來越嫻熟。

還沒到晌午的功夫,紫鵑拎的小木桶里就有小半桶了。紫鵑膽子小,怎麼看黃鱔都覺得跟蛇差不多,不敢捉只有提桶的份,看見小菲和鐵蛋誰釣到就拎桶到誰身邊去。

“小姐,好像有人來莊子了,可是怎麼不讓他們進去呢?”紫鵑閑着沒事,眼睛東張西望,回身就看見不遠處莊子門口的幾個人,不解的對小菲說。

“啊?是么?不會是百柳鎮的吧,我跟門房說的,不許他們進去。”小菲直起身子,張望了一下,沒有望眼鏡,看不清什麼人。

鐵蛋只是抬頭望莊子門口張望了一下,又繼續找黃鱔洞去了,他就不服氣呢。小姐怎麼可能比他還在行呢?

小菲也對莊子門口的事不感興趣,低頭繼續找黃鱔洞,這樣的日子真的是太愜意了。誰說古代的女子很可憐啊,自己不是想幹嘛就幹嘛么!

可是紫鵑對黃鱔不感興趣,眼睛一直盯着那邊呢,不一會兒就喊道;“小姐,那幾個人往這邊來了。”

“來就來唄,這裡是咱的家門口,還怕了他們不成,噓,別出聲。”小菲絲毫不在意,大白天的誰都不怕,正說著呢,忽然發現水渠壁上很隱秘的一個洞,就把手裡的鐵絲勾掛上蚯蚓,蹲下身子慢慢的在動口,然後用手指在洞口的水裡,彈水弄出聲音。

紫鵑看着越走越近前的人,也看清了是誰,那不是姓陳的榜眼么?怎麼又來了呢?着急的想告訴自家小姐,但是看着小姐聚精會神的樣子,她真的想哭了。

好吧,不提醒了,左右小姐是不想嫁那個榜眼的,更何況那榜眼已經定了親呢。不死心的話,現在親眼看見小姐在幹什麼的樣子,應該會死心了吧?

於是,紫鵑強忍着沒有提醒小菲,來的人是誰,緊張的看看來人的方向,又看看蹲在水溝旁的小姐。

“你們家小姐呢?”陳羽生吃了閉門羹,無意中聽門房說大小姐在這邊,就走過來尋她。可是,過來一看,就倆丫頭和一個小鬼頭啊,沒看見已經成為大小姐的秀玉呢,就問。

“哈哈,好肥的一根。”紫鵑還沒回答,蹲着的那個一身泥點子的丫頭驚喜的嚷着站起身,轉過來。

“啊,蛇啊。”陳羽生離的太近,以至於聽着聲音是自己的秀玉,但是還沒看清臉呢,就被她手上還在蠕動的東西嚇得往後退幾步,臉都下白了,差點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