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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皮既然已經在上次那茹姨娘來的時候,撕破一回,那麼王氏也知道,小菲不打算再補回去。嘆了一口氣,無奈的端茶品茶,不然就這樣獃獃的坐着看戲,真的很尷尬啊。

有心開口裝裝樣子訓斥一下小菲,但是一想沒必要,親家公這架勢,加上女兒這油澆的,今個這火是別想澆滅了。

“良心?敢問這位老爺你有么?有的話會為了改變家運逼女兒出嫁?不管對方是年紀多大,有幾房妾室,也不管對方是一個已經不在世上的人?

為人父母最重要的是什麼?不是應該為孩子遮風擋雨,細心呵護的讓他們長大么?卻為何我就成了一種工具?

對了,我還真應該問問這位老爺,自打我上了花轎離開後,你們家的運程怎麼樣?可有變好?財運怎樣?你的生意可比往年賺的銀子多?

福運怎麼樣?你身邊的孩兒可對你孝順有加?桃花運呢?這位老爺你又納了幾位姨娘啊?

還後悔沒把我沉塘,我看你年紀大老糊塗了吧?好在沒那樣做啊,真的做了的話,那位陳榜眼能放過你?那個死心眼兒你也知道了,對我是念念不忘呢。

我說你也好意思叫茹姨娘過來說那話,丟人不?當初嫌棄人家是落魄書生沒前途,沒家室的,看走眼了吧?

但凡有點廉恥心的,也不會起那還要把女兒許給他的念頭啊!”小菲不怒,一臉不屑的笑着說。

“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反了,親家母,你看你把她驕縱成什麼樣了。”阮培山被自己女兒當眾羞辱,很是沒面子,惱羞成怒的職責王氏。

“停。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的。我怎麼了?我這叫上樑不正下樑歪。”小菲底氣十足的頂了過去。

王氏咬着牙把頭扭到一旁,也不為自己辯解,心說親家公,你這女兒嫁來後就這樣的,我可沒本事管她。

管家一看不對啊,這大小姐似乎是想把親家老爺氣死算數啊!可是太太都不吱聲,自己一個做事的,多什麼嘴啊,於是管事也趕緊裝糊塗。低頭。

按理說,鬧成這樣子,做下人的應該識相點退出去才對。可是他們幾個誰都沒挪窩,大小姐真兇悍啊!

“親家母,這孩子不懂事,我這做爹的也有責任。聽說她不但拋頭露面,還公然與男子交往。如此下去親家的門風也要毀在她手裡。

不如這次就把人交給我,帶回去教化。”阮培山惡狠狠的對王氏開口了,反正是自己的女兒,帶回去好好的教訓教訓再說。

這回,王氏趕在小菲再次發飆前開口了;“親家公,這話怎麼說的呢。小菲她人是明媒正娶進了我樊家的。

放妻書是按手續辦的,認她做女兒也是請了族中長老做見證的。她若是自願想跟你回,我沒有二話。若不想回,我這也沒辦法。

親家公不喜她現在的脾性,那何苦要把人領回去費神呢,就由着她吧,誰讓我這莊子里。孤兒寡婦的沒能耐,現在全靠着她來打理着。她不出頭怎麼辦?

再說了,她拋頭露面的都是辦正經事,沒做不守婦道之事,我信她,這裡呢也真離不開她。”

“娘真好。”王氏一番話,小菲很喜歡聽,既維護了自己,還給自己長臉面呢。嘴巴甜甜的叫了一聲,人就走到了王氏的身後,伸手在王氏肩胛處輕輕的揉捏,那叫一個孝順啊。

從打進屋小菲就沒喊一聲爹,喊王氏娘,那是真叫一個親!

廳子里的情況,倘若不了解的人,看了都會覺得小菲沒良心。但屋子裡不管是樊家莊的,還是百柳鎮的,都是知道實情的。

阮培山是氣的要吐血,跟來的人沒底氣,垂頭喪氣的巴不得老爺趕緊知難而退,回吧!

“我就不信了,做爹的還教訓不了你?反天了,改了名字都沒用,走到天邊,你也是我阮培山的女兒。

我今個把話放在這裡,回也好,不回去也好,選好了日子後等着陳榜眼的花轎上門抬人吧。”阮培山已經被氣得失去理智,哪裡還管氣氛合不合適,賭氣的先放狠話了。

“我說姓阮的,你要不要臉了?這樣的事你也會做,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啊?你覺得你還有資格,有那本事利用我第二次么?”小菲不再嬉笑,走上前瞪着眼睛質問,真的是現在才知道,這肉身的渣爹真無恥啊!

見女兒欺身上前訓斥自己,阮培山心裡熊熊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抬手就往小菲臉上煽去。可是,根本就沒沾到她一手指,反而被人推得後退,撞在椅子上,很是狼狽。

等跟來的家丁扶好他,回身仔細一看,看清楚了,眼前倆小子,貌似都不大,正兇巴巴的瞪着眼睛看着自己。不遠處,還一個小女孩,咬牙切齒的要上來拚命的樣子,可是被一個婆子拽着呢。

“不許欺負我家小姐。”

“你敢動我姐姐一下試試。”

給鄭文夫婦送食材的人,無意中說了大小姐的爹上門,很兇的樣子,於是三個小傢伙懇求鄭先生,先放他們下課,過來看看。

鄭文對小菲的事也知道了些,想着不答應,幾個小傢伙也聽不進去課,就點頭答應了。他們跑着過來,就看見一個老頭兇巴巴的要對小菲動手,想都沒想就上前推開了。

“親家母,你就是這麼管教的么?”阮培山吃了虧,見王氏那還在喝茶,惱火的遷怒於她。

“親家公,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會管教孩子,都跟你說了,這莊子里,輩分我最大,實權么不在我這裡呢。”王氏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回應着。

剛剛看見親家動手要打女兒,心裡也氣呢,好在幾個小的來的是時候,她才不會訓斥呢。居然還想插手管女兒嫁人?想的美!

阮培山實在是鬱悶啊,來的時候想過各種場面,無不都是女兒和這親家母對自己唯唯是諾的樣子。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反過來,女兒跟這王氏真的成了一家人,自己倒成了仇人呢?

“你這逆子,今個我乾脆打死你,落得個清靜。”阮培山生平第一次這麼丟人,實在是受不了,實在是沒辦法就這樣,像茹姨娘那樣灰溜溜的回去。

嘴上罵著,挽起袖子就四處找東西。

文濤和鐵蛋也都端起了拳頭,準備保護身後的人,但是卻被人拎着衣領子拽開了;“你倆讓開,再險惡的事我都經歷過,難道一個糟老頭都擺不平,要靠倆毛孩子保護?”

哦,糟老頭?文濤和鐵蛋後來,前面更彪悍的話沒聽見,這會兒聽見她管親爹叫糟老頭,倆孩子都傻了,這樣也行啊?

“你?你,你?”阮培山找了一圈兒,都沒找到趁手的傢伙,耳朵里再次灌進糟老頭,她還要擺平自己?氣得顧不上找傢伙了,手指點着小菲除了你,什麼都說不出來。

到底怎麼回事啊?這丫頭從小到大,性子很溫順的,怎麼出嫁當了小寡婦對她影響力這麼大?簡直比鎮上殺豬佬那個嫁不出去的彪悍閨女還要厲害幾分呢。

那個女的再彪悍,也是對旁人,面對殺豬佬的爹,還不是乖乖的。自己這女兒,簡直是六親不認啊!

不對啊,就算她出嫁前撞傷了頭,忘記一些事,但是性子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啊?這個真的是自己看着上花轎那個三姑娘么?

阮培山哪裡知道,這個女兒嫁之前之所以那麼老實,完全是因為靈魂剛穿過來,還沒適應這裡的新環境,適應了之後呢?整天想着怎麼多弄些銀子,藉著嫁人離開呢。

那樣的話,她當然很乖巧,妥協的答應了一門親事,乖乖的上了花轎。而現在,她好不容易結交了王氏一家,每日里想着怎麼過開心日子呢,偏偏渣爹來找茬,當然不爽。

“我什麼我,這是你自己上門找的不自在。又想說我是逆子?我弒父奪權了么?當初你逼我嫁,我可是乖乖的上了花轎的。

我之所以變成現在的樣子,怪不得旁人,都是拜你所賜。你做長輩的無情,憑什麼要求我對你有義?憑什麼一定要我做犧牲品?

我看你心裡依舊是沒有一絲絲的內疚之心啊。人在做,天在看,不如這樣,等打雷的時候,咱倆一起到外面院子里站着,看看老天爺會用雷劈死誰。”小菲情緒激昂,聲音一句比一句高。

看着面前女兒眼睛裡的怒火和恨意,阮培山不知為何竟然感覺渾身發冷,隨之而來的是來自內心的恐懼,這個女兒除了相貌以外,沒有半點熟悉感啊。

有傳言到百柳鎮,說女兒會種稻穀,那也是不可能的啊,她在家時,可是連閨房裡的花都能養死的人呢,如何能在上百畝得田地里種出不屬於這邊的農作物?

難道女兒是中邪了,似乎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解釋,阮培山腦子裡靈光一閃。閉了眼睛,調節了一下呼吸,努力的叫自己冷靜下來。

中邪好辦,請個有道行的來,還怕降不住她?阮培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