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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活了一大把年紀,真的沒看見過這樣的場面,看着前面慘叫滿地打滾的火人,再聽了這孫媳的話,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就是老太太身邊的人,二老爺、二夫人和一個姨娘家丁他們個個看着大房這少奶奶覺得驚愕!

這時就聽見噗通一聲,小菲回頭那邊沒人了,火把照着荷塘邊上冒起一股煙氣。哦,他運氣真不錯!可惜晚了點,就算燒不死,一層皮也沒了吧!

收妖魔的卻被妖魔上了身,想必以後不會有人信他了,也沒有精力再害人了吧?小菲想着。

花園裡靜靜的,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生怕那妖魔沒被消滅再附到自己身上,那下場多慘啊!

荷塘邊好一會兒,才有了動靜,眼尖的就看見裡面有人爬上來。小菲也為自己手上沒出人命鬆了一口氣。

“祖母啊,叫幾個膽大的過去看看,問問那法師什麼感覺,疼不疼。他喊疼的話,說明妖魔還在他體內,那為了咱樊府的安危,還得接着燒他才行啊。”小菲大聲的提醒着老太太,也提醒着荷塘里剛九死一生爬上岸的老騙子。

“還不過去看看?”老太太覺得有道理,對兩邊的家丁說著。

幾個膽大的家丁不樂意也不行,拿火把的,拿木棒的慢慢騰騰的往荷塘邊走。離那岸邊兩三米遠的位置,喊着問;“法師,你可有事?可覺得疼?”

地上渾身燒的漆黑的人,耳朵燒壞了,聽力沒壞,剛剛聽見那女子的話了,連哼哼都不敢,咬牙死挺着,現在聽見問一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啊,不低頭這條命今個就在葬送在此了。不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日後報仇吧,但是這些年坑騙來的財產可不少,還養了幾房妻妾這樣死了,多冤枉啊!

於是強忍着疼痛咬牙回答;“不疼,一點都不疼,舒坦着呢。”

家丁一聽放心了,跑回一個原話回稟老太太。

“阿彌陀佛,除掉了髒東西就好,法師這回受累了,來幾個人送法師出府,酬勞多給十兩銀子吧。”老太太放心了,大方的吩咐着。

轉身看着驚魂未定的叔嫂小姑子三人,老太太皺皺眉也沒再說什麼,招呼着二房的人都回了。

二老爺和他身邊的一個婦人臨走時又回頭朝小菲看,只見她還在用手拍着胸口,不由得皺眉卻也無可奈何的走了。

花園裡人一下子都快走光了,就剩小菲他們四個還有幾個在荷塘邊看着的家丁,這時有家丁找來門板把慘不忍睹的法師放到門板上,蓋上一塊床單抬了出去。

人從小菲他們身邊經過,她趕緊攔在文慧和文濤面前,不想叫他們看見,因為門板上的人臉還露在外面,很像在火上烤過的豬頭!

“文濤,回去安心睡覺,明個跟姐姐一起去嫂嫂那裡。”等人都走沒了,小菲蹲下身子,溫柔的對文濤說著。

文濤眼睛亮亮的,看着小菲使勁點頭。

小菲剛想叫紫鵑送倆孩子回去,卻看見雙全一瘸一拐的走來,嘴角上還有血跡,見到文濤沒事,眼淚刷刷的往下淌;“小少爺,奴才沒用,護不住。”

“行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你也打不過他們,別自責了。以後有我嫂嫂,咱不用怕了。”文濤經歷了一場生死劫,更加確定這個嫂嫂是什麼人,有身邊么能力了,反過來安慰着自己的小廝。

“多謝大少奶奶。”雙全跪在小菲面前俯身磕頭。

“趕緊起來吧,領你小主子回去,洗個熱水澡再睡。”小菲扶起這個忠心的小廝,對他說完,就叫文慧他們三人回去。

雙全要背着文濤,但是文濤堅持自己走,文慧只好和雙全一邊一個攙扶着。

看着走遠的三個孩子,小菲很是心酸,原想着自己穿到這個朝代很可憐。但是現在一看,比她可憐的大有人在。今個不是自己虎超超的來這樣一下子,文濤這孩子就折了。

文濤沒了,下一個會是誰呢?文慧?還是自己這個小寡婦呢?

“奶奶,剛才可嚇死奴婢了,您可真行,會驅魔。”回去的路上紫鵑一臉崇拜的說。

“什麼會驅魔啊,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妖魔鬼怪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小菲嘆了一口氣說。

啊?紫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花園靜了下來,是剩下那香案還擺在原處沒人收拾,還有一旁的幾個火把在燃燒,空氣中還迷漫着那難聞的氣味。

“哥啊,你身邊有如此高人,還叫小弟來做什麼?”假山上,白少秋逗着身邊沉思的人。

“很晚了,熱鬧你也看了,該回去休息了,隔幾日順便把那人處理掉吧,省得你閑得慌。”樊文俊下逐客令了,還沒忘記安排個差事給他做。

“不會吧大哥,你就這麼小氣?小弟我不會搶你媳婦的。”白少秋鄙視的說完,起來縱身一躍,人就上了牆頭,下一刻就不見了人影。

樊文俊也沒有必要留下,回到了密室就看見大勇在一把小椅子上發愣,不用說花園裡的事他也看見了。

眼見着面前多了一雙腳,大勇才抬起頭,慌張的說;“爺,您回來了。”

樊文俊也沒心思理會他,徑直走到密室中間,躺在軟榻上。自己這個媳婦還真不是一般人啊,夠陰也夠狠的,裝傻充愣的硬是把一個法師整的生不如死啊!

只可憐那個法師,竟然栽在她的手裡?看樣子以後對她要另眼相看了!上次過繼孩子的事,他一直覺得大勇學的太誇張。

今個親眼看見才知道,那個女人的確、的確很那個!

關於文濤中邪一說,樊文俊本人當然是不信的。但是他知道,絕大多數人是對法師都是敬畏的。

可是她竟然不怕?想想也是的,她自己選了這門寡親,就說明她有主見有目的、試想一下什麼小女子敢睡死人的屋子?敢跟靈牌聊天說話、敢吃供品、敢那啥親靈牌呢!樊文俊這樣一分析,頭暈了,不知道這對自己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來了後,貌似二房那邊就沒佔到什麼便宜,應該算好事吧?樊文俊這樣想到。可是,想着之前她一直念叨着要離開呢,後來不知為何沒再聽她說起了,真是不解啊!

樊文俊想着是不是因為自己把她的小金庫拿走的緣故呢?要不找機會試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