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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文俊這已經不是一次的想跟那個女人面對面,近距離的相處一下了。但是每次想的都太多,覺得自己要乾的正經事很多,不應該干這麼無聊的事。

可是現在看來,這件事同樣刻不容緩,不然等她心裡都是姓白的那小子怎麼辦?一個是自己的妻,一個是自己的好兄弟。但是,要見面也得有個好點的借口才行啊,怎麼著也不能讓她知道自己的真是身份,樊文俊這回真的下定決心了,惱火的躺在軟榻上想輒。

晚飯筷子剛放下,阮婆子來了,也沒多囉嗦,進屋後就把一個小包袱放在小菲面前。

“什麼啊?”小菲隨口問了一句。

“奶奶,這是太太叫奴婢送來的,說是給你,隨奶奶你自己添置什麼,或者辦事打點。不夠的話,就吱聲。”阮婆子也覺得這大少奶奶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偏偏就有那個能剋制住二房那邊的能耐呢。

小貝拿這銀子,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不了自己離開這裡時,不把這銀子帶走就行了。等阮婆子前腳離開,小貝才打開來看,王氏這次狠的很大方,竟然給了五百兩的銀票,還有二十幾兩的散碎銀子,十兩的銀錠子五個,一個銅板都沒有看見。

“看牢嘍,你娘給的。”小菲進了卧室,拎着包袱對着靈牌提醒着,然後才掀開供桌下面的布幔,把東西放在下面。

只可惜,這回的話沒有旁人聽見,那個有偷窺癮的人正在軟榻上絞盡腦汁的想怎麼跟她相見的辦法呢。又不能跟她泄露真實身份,又要讓她對自己一見鍾情,以後念念不忘。

不是自誇,樊文俊對自己的人品相貌那是相當的滿意了。只怪當年年紀太小,人太單純才會被人謀算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反擊!

怕夜晚無聊,小菲乾脆到書房找了本遊記回卧室,想躺在被窩裡看。可是,蠟燭的光線根本沒法跟現代的燈相比。猛的想起自己現在似乎忘掉了一個習慣,就是把手指往鼻樑上推動鏡架的動作。

丫的,好不容易有了雙好眼睛,怎麼就不知道珍惜呢?還想把眼睛弄壞么?才不要,小菲掂量着利弊把書放在枕頭下面,不看了。

手裡有了銀子,小菲又想上街轉轉了。但是一想到上次的事,心裡就有點後怕,差點就被那啥了啊。但是這樣就不敢走出去的話。還談什麼將來離開這裡去找屬於自己的自由?

猶猶豫豫的小菲還是沒有出府門,恰好大姨媽又來了,索性老實的待在家裡。紫鵑早就幫着做了些個月事帶,吸水性很強的棉布,裡面塞的也是布。

小菲好奇的問紫鵑。才知道她們用的都是裡面裝了草木灰的。而主子們用的,是要拿去洗了晒乾下次用的。“哎呀,那多噁心啊,小菲知道血跡要冷水浸洗的。現在是冬天,儘管這不用紫鵑動手,有專門的洗衣婆子。小菲也不願意有人在冰冷的水裡給自己洗這髒東西。

小菲自己也沒打算洗,但是用了就扔的話好像確實太浪費,尤其是現在她不是很富裕的情況下。於是。小菲叫紫鵑出去買了吸水性很好的草紙回來塞進用廉價棉布做的月事帶里。

當一次性的用了就扔,還對紫鵑說,叫她也別用草木灰了。紫鵑想說不行,但是一看主子瞪着眼睛瞪着,只有點頭同意了。

樊文俊那邊沒想到好主意。日子並不等他,一天一天的過得飛快。

這天早上。小菲起床後看見了她來到這個朝代里第一場雪。看着天空飄下的雪花,越來越大朵,小菲不由自主的站到院子中間閉上眼睛仰頭,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臉上,一朵一朵的融化,那種感覺很其妙。

紫鵑捧着披風想上前給主子披上,但是看見主子臉上那陶醉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住,捧着披風等在一旁。真的啊,只打跟了這主子後,怎麼才發現下雪是那麼美好的事情呢!

她堅持自己洗主子的衣物,主子就叫她燒了熱水洗。睡的床也暖和的很,因為主子把嫁妝里的一套被褥也給了她。就是買護手的油脂,主子都叫她買雙份的。

紫鵑覺得自己簡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丫頭了,這沒有讓她忘本,而是更加用心的伺候主子。只有這樣,才能報答主子的好。

“嫂嫂,你在幹嘛呢?”院門口文慧好奇的問。

“在擁抱冬天。”小菲睜開眼睛,笑着說。

紫鵑趕緊遞過去棉巾,又幫着把披風披上。

“冬天有什麼好啊,又冷,花也看不見了。”文慧很不理解的說著,文濤沒說話卻學着小菲的樣子,仰頭去接雪花。

“冬天怎麼不好了?能凍死很多對莊稼植物有害的蟲子,能凍死很多使人畜生病的病菌。大自然一年四季分得清,各有各的特色和使命。春是春意盎然,萬物復舒的季節。休養了一個冬季的植物精神頭十足的開始長大,綠綠的葉子。夏天,是熱情的、秋天是個收穫的季節。”小菲邊說邊上前在文濤凍的紅紅的鼻尖上輕輕的颳了一下,才拽着這姐弟倆進屋子。

文濤現在已經習慣了這嫂嫂時不常的親昵動作,並不覺得拘謹,也不會動不動就臉紅了。

早飯吃過,三個人依舊是進了書房,紫鵑把火盆弄得旺旺的,小菲繼續教姐弟倆四則運算。紫鵑收拾好碗筷進來後,就在一旁的小椅子上,拿着羽毛筆在紙上練習小菲教她的字,認真的很。

暗中窺探的樊文俊,很疑惑,打發現她教弟弟妹妹練習什麼運算,就更加的疑惑了。她教的東西,怎麼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呢?開始以為她是胡亂瞎教的,但是後來聽見她考妹妹弟弟的題,他們竟然真的能很快的算出來,不用算盤啊,就拿着鵝毛沾着墨汁在紙張上寫寫畫畫很快的就說出了答案。

樊文俊當時很懷疑啊,拿了算盤跟着算,結果就是妹妹和那小子算出的不但快,答案也完全正確。天啊,這女人不是連一錠銀子能換多少銅板的人都不知道么?怎麼回事啊?他想不明白,也無處可問,一直憋在心裡頭跟白少秋都沒說過。

她對那丫頭幾次說撞傷了腦子,忘記很多事,但是她記得的事怎麼卻是別人都不知曉的呢?太古怪了啊!

“這雪若是一直下,咱明個就能堆雪人兒,打雪仗了。”吃午飯的時候,小菲對身邊的幾個人說。

這個他們倒是都知道的,一起高興的對小菲點頭,巴不得馬上就天黑,然後亮天。反正他們知道,但凡是小菲提議的事兒,都是有趣的好玩兒的。

文慧姐弟倆現在變得活潑了很多,話也就多了起來,文濤也敢問小菲這個那個的,而小菲也都耐着性子給他講解,實在是不知道的乾脆坦誠的說不知道。

“嫂嫂,你早點嫁給哥哥多好啊,哥哥一定喜歡你。”文慧很可惜的感慨的說。

“噗,你這小腦袋裡瞎想些什麼啊?”小菲被逗笑,伸手點了點文慧的腦袋。心想早點嫁的話,那根本就是不是本姑娘了。

樊文俊在牆的另一面,也被自己妹妹的話逗笑,什麼啊,自己要是‘活着’的話,這女人根本就沒有機會進樊府的大門。

下午,因為外面的雪沒停,小菲也沒留倆孩子多待,就讓紫鵑送他們回去了。就是不明白,這倆孩子每次來這裡,怎麼都不帶着丫頭小廝呢?難道是怕他們嘴巴不嚴,把這裡的事傳出去?

別說倆孩子都這樣做,就是王氏不也一樣,沒有事阮婆子也不過來呢。這樣是最好的,小菲倒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屋子裡又剩下自己,小菲覺得溫度都降下了好幾度。哎,那個姓白的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回來了沒有啊?她想去那牆邊看看,但是一想到那天嚇到自己,又說話那麼難聽的那個人,心裡那股無名的火苗子就蹭蹭的燃燒起來。自己跟他應該第一次相處吧?又沒得罪過他,為啥對自己那麼有敵意?態度那麼差?

小菲怎麼想都不通啊,想着有機會看見姓白的好好問個清楚,誰知那個自打上次就消失了。“不對啊,究竟怎麼得罪那隻癩蛤蟆了呢?”小菲鬱悶的嘀咕着,把一牆之隔的那個人氣得牙都要咬碎了。

她還記得癩蛤蟆那茬啊?自己帥的不得了好不?沒出事前就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家仰慕,想嫁給他呢。幾年後的現在,人也成熟了很多,應該更有魅力了才對,怎麼到她嘴裡就成蛤蟆了?還是癩蛤蟆?

怎麼得罪?得罪的地方多了去了。樊文俊現在不是怕別人發現的話,真想拿着筆把她嫁進府里那天起,所犯的罪行一一記錄起來。等他恢復了身份,能正大光明的做樊家大少爺時,好好的跟她掰扯掰扯算算這些筆大大小小的帳。

鬱悶無比的樊文俊,是在是想發泄一下怒火,見她的借口沒想出來,卻想到了另一件事,辦成了也算給了她一個教訓。等着書房的人一離開,就立馬樊文俊就趕緊打開機關進了書房。

“別怪我做小人行徑啊,實在是被你逼的,再不做點什麼的話,爺我就瘋了。”樊文俊嘟囔着,也知道那樣做不光彩,但是跟她的所作所為比起來,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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