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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的袁將軍沒有穿盔甲,就是一身銀白色的錦緞袍子,但是絲毫沒有減少他身上本就有的英豪之氣。除了他那讓人厭惡的性子,小菲承認,這傢伙別的都不錯。

興許,古代的男人都是這個臭德行吧,小菲想着嘴角就忍不住綳了一下。心想,看看那你今個怎麼說,本想什麼不說,可是不知為何,小菲看着那個什麼琪小姐,委屈的瞅着袁天虎的樣子,心裡就來氣。

她自己來找碴,手下開口那叫一個難聽,自己都沒先告狀呢,她倒覺得屈得慌?

“我,我是聽說這女子對袁哥哥你不敬,很多人都知道了,有失袁哥哥的顏面,想來看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來着。沒想到,沒想到她竟然不分青紅皂白的連帶着把我也辱罵了。”琪小姐話一出口,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流了下來,香尖一聳一聳的,一旁的丫頭趕緊遞上帕子。

袁天虎擰着眉頭抬頭看看自己那個冤家對頭,原本得知這琪小姐來此,他還生氣來着。但是現在見對頭一副好笑的樣子就生氣,現在這情形該護着誰,他心裡能沒數么。

“別說了,趕緊回去吧,黎伯父那邊的事辦好了,立馬就要啟程回京。”袁天虎再氣也沒有失去理智的低聲對身邊的人說。

“袁將軍,那這小寡婦侮辱我家小姐就算了?”先前那個被氣哭的丫頭不甘心的開口。

袁天虎猛的聽見小寡婦三個字眼,心裡一驚,面色猛的就黑了下來;“你就是這麼敗壞黎家門風的么?”

那丫頭一聽這語氣,再看將軍能殺人的目光,嚇得趕緊低下頭,連說;“奴婢錯了。”

“完嘍,晚嘍。得罪人了吧,可惜這床是恐怕是沒機會爬嘍。”小菲實在是熬不住,拿出帕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冷嘲熱諷,這樣的下人最讓人厭惡。

“你,你還說?小姐,奴婢不要活了,嗚嗚。”難堪的話題又被提起,丫頭又氣又羞跪地哭着。

剛剛她哭就沒用,現在哭無意更是白哭,何況她的主子琪小姐連袁天虎的臉都不敢瞅了。她爹叮囑過。袁家家規甚嚴,而且想跟袁家結親的人大有人在,叫她注意行為舉止。莫要出什麼錯。

哪想到今個,就讓他看見這些。琪小姐知道,就算自己來是為他不平,但是真的逾越了。袁家沒來黎家提親,袁天虎對自己也沒明着表態。自己這樣做,的確如那個潑婦所言,師出無名啊。

自己這邊,是出言不遜,潑婦、小寡婦的、但是哪有那潑婦罵的難聽啊,連爬床都重複了兩次。自己親事還沒怎樣。爬床的丫頭都有了,這?琪小姐也開始後悔了,為嘛要來自取其辱啊。

爬床丫頭。娘親說過,嫁進袁家本身就要帶幾個合適的丫頭去,在適當的時機安排夫君收了她們,可以鞏固自己在袁家的位置,再說自己帶去的人也都能聽自己的話。這些琪小姐都能接受。

但是這樣的時候,被人提前拎出來宣揚。那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啊。偷偷看看袁哥哥臉上那厭惡的表情,琪小姐一個惱火,抬腳就把跪在身邊的丫頭踹倒在地;“別再給本小姐丟人現眼了。”

“袁哥哥,今個的事,是琪兒茹莽了,咱回吧。”琪小姐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裡,再也不要來了,再也不要看見那個潑婦了,真的是第一次見識了。

袁天虎其實也不知該怎麼辦了,得知她們來了這裡,就快馬加鞭的追,誰知道還是晚了一步。這黎家小姐被辱罵,他並不心疼,自找的,這樣沒有腦子的人,怎麼能娶呢?袁天虎在心裡給這琪小姐畫上了叉叉。

袁天虎示意那婆子和夫人讓琪小姐上馬車,他自己也往自己的馬匹走去。

怎麼,就這麼走了?時候還早啊,秋高氣爽的再呆會兒啊,小菲覺得很可惜開口就喊;“袁天虎,你就這麼走了?”

聽見小菲這樣喊袁將軍的名諱,那琪小姐回身想罵人,但是她身邊的婆子和奶娘,趕緊低聲的勸了什麼,也就閉了嘴。

“不知樊少夫人還有何事?是想叫她們認錯么?”袁天虎回身問。

哎呦,不錯啊,居然知道喊自己少夫人了,恩,小菲很滿意。

“她們認錯?得了我才不稀罕跟這樣的人計較。我是問你,那棵樹是不是你上次砸的?”小菲指着那可大樹問。

袁天虎順着她的手指往那一看,臉就更陰沉了,的確是他砸的。他點頭承認,那還不是被她氣的么,那天殺人的心都有了。

“這裡一樹一草都是我們莊子的,所以,賠銀子,要不你再賠棵一模一樣的大樹也成。”小菲很是神氣的說。

賠錢?老子的都逗傷了啊!袁天虎氣的覺得血往上涌,這女人怎麼回事,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不但不顧忌,反而變本加厲了?最後他咬牙無奈的問“說吧,多少銀子?”

“這株樹少說也有百年了吧,按理說我不該如此計較的,但是佛說一草一木皆有生命。你看它長在這裡,夏日給人陰涼,又不礙事,可是卻平白無故的受此劫難。人要臉樹要皮呢,不要將軍賠償點,對它實在是不公平。

可你又是堂堂大將軍,我要你跟樹道歉,對你又是不尊重,對吧將軍。左右銀子能解決的事也簡單,將軍不缺銀子吧?”小菲罵黎家小姐她們,好像還是耍這袁將軍更有趣的問。

“樊少夫人還真是仁愛,說吧,多少銀子呢?”袁天虎被對方的一番話差點沒氣樂了,找事兒就找事兒,這都能找出如此充分的理由來?

“哎,要多少呢,生命是無價的,可是少了有辱將軍顏面,多了也不好。算了,將軍就給五百兩吧。”小菲想說一百兩來着,但是想着對方是將軍,這身份應該不缺銀子,不用便宜他,能咔嚓一回算一回,恐怕着也是最後一次了吧,機會難得啊。

還真敢獅子大張嘴要啊?這樹不過是尋常的大柳樹,也不是什麼珍貴的樹種,竟然要五百兩銀子?五百兩能買一片山林了好不好?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的,看看那棵輕輕搖動枝條的大樹,看看一臉僵化的將軍,再看看一臉無辜的樊家少夫人,這也太狠了,趕上強盜了都,明搶啊!

紫鵑低了頭,不敢笑,心說叫你們來找晦氣,哼,奶奶的晦氣是那麼容易找的么?

“難道將軍錢袋現在不方便?沒關係的,我叫丫頭取筆墨來,打個欠條也行的。”已經開口了,小菲就不會減價的,很好心很講道理的提議。

“你也太小瞧本將軍了,這點銀子還是拿得出的。”袁天虎的心此時也有點混亂了,見她一次倒霉一次,不管是口角還是銀子都是自己吃虧。他說著,拿出銀票來,原本想看都不看扔在地上叫她來撿的。

可是一想,那不是更便宜她?於是,袁天虎很仔細的看了看手中銀票的面額,不多不少的取了五百兩,把剩下的收起,冷笑着問;“樊少夫人,佛既然說一草一木皆有生命,但不知本將軍這銀子賠與這樹,你做如何安排呢?

不會是缺少胭脂花粉,才?”

哎呀,反應的挺快么,知道反擊了?小菲一笑,看見剛從莊子里出來的廖老伯,就招呼着過來。“少奶奶有何吩咐?”廖老伯上前恭敬的問。

“廖伯,去把將軍手裡的銀票收下,你年紀也大了,干不動別的活,這些銀子都歸你,以後呢,就料理這可樹就行,旱的時候給它澆澆水了、有蟲子的時候捉捉蟲就行。”小菲說得清清楚楚。

啊?廖老伯不知道這裡剛剛發生了什麼,楞了一下,這叫什麼活啊?自打這莊子換了新主子後,他也沒什麼活好乾的,少奶奶就讓他幫着管管雜事而已。

但是他聽少奶奶的,咋說就都應着,走到袁天虎身邊伸手接了銀票,也沒看銀票的數目,回到小菲身邊。

“廖伯,揣着吧,銀票歸你了,就是照管大樹的工錢。”小菲笑着對廖伯說。

廖伯很配合,不管怎樣,先把銀子放懷裡,別的事,等這些人走了再說唄。“是,老頭子一定好好伺候這樹。”

看着眼前這可氣的女子如此安排,袁天虎心裡想的是別的事,二月二那回,她詐了自己一荷包銀子去,不是也眼睛都沒眨的就都給了一老一小倆花子么。

過後他曾經派人尋過,得知她的確沒有暗地去找花子討要過。她哪裡是在意銀子啊,似乎只是頑劣而已。好像,她對老弱之人,很不同啊!

小菲可不管他在想什麼,今個自己貌似也沒吃虧,心情不錯,也不急着進莊子,起碼的理解是有的,要看着客人離開吧。

“黎家小姐,不嫌棄的話歡迎再來哦。”小菲很不記仇的對上了馬車,掀開窗帘那怨恨的嬌容說道。

其實呢,是暗示她,不服氣不怕丟人的話儘管來吧。反正你是未出閣的姑娘,我可是什麼都不怕的小寡婦!

“不好意思,本小姐忙的很,就不來打擾了。”琪小姐不應聲的話似乎又失氣度,無奈的回應。

“袁將軍,不送。”小菲又跟被自己剝削的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