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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怕的很,但是卻偏偏要說些沒人敢在自己面前說的話,這女子還真是與眾不同難怪袁天虎那樣的棟樑都對她上了心!“你果真不怕死?”祁帝面有怒色,心裡卻莫名的欣喜,多少年就希望自己手下的大臣出一個敢於對自己勇於諫言的。

可是,沒有,滿朝的管忠奸,在自己面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所說的話,真的不知道已經在肚子里腦袋裡斟酌多少個圈兒,修飾過多少次、權衡過多少次才說出口。

“死?當然怕了,冒犯了皇上您,大概得到了不是三尺白綾,就是一杯鶴頂紅吧。”小菲無奈狀的回答着,這會兒心裡已經完全放開了。

她這是從哪裡聽說的,三尺白綾,一杯鶴頂紅?祁帝覺得有點好笑,鶴頂紅極為難得貴重,又豈是尋常人都能享用的到的?想弄死一個人,方法不下百種,她就知道這兩種?

“你也覺得自己該死?”原來打算冷冷她,再隨意問幾句,就把人打發出宮的。可是現在,祁帝改變了主意,還想聽一聽自己平日聽不到,也沒機會聽的話,真話、實在話!

“民女不想死,有用么?螻蟻一隻,皇上您只要張一張嘴,民女立馬就粉身碎骨了。”小菲露出一副無可奈何卻也無所謂的神態來回應着,進宮前的計劃完全不是這樣的節奏,小菲知道是因為自己沉不住氣。

“哼,口口聲聲的稱朕是明君,現在聽你的意思,朕卻是個荒淫無度的暴君啊。”祁帝看出這位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更覺得有趣的問。

“民女可沒那麼說,皇上啊,頂多算個死要面子的君王而已。荒淫無度?那個還真不是。”小菲接話接的很快。

大殿內。此時只剩下三個人了,其他的人早就被斐公公發覺後續不對勁後,把人都趕出大殿了。

祁帝也知道自己失言,用手指輕輕叩擊着桌面,再問;“不知你對荒淫無度的昏君,是怎麼的見解?”

“見解到沒什麼,不過是知道那麼幾個,比如說一個姓劉的帝王,十來歲就即位為帝,但是宦官掌權。他不思進取專肆淫樂,命令宮開襠褲,以便他隨時淫樂。

夏天的時候命令宮女裸身在浴池裡。他躺在時候在大殿里點了很多火盆,命宮女裸身伺候,晝夜取樂醉生夢死,連外面是黑夜白晝都分不清。

伺候他的宮女從十四歲到十邦進貢的茵樨香給她們洗澡,洗澡水流成一條河,他稱之為流香河,好像他因為無節制的縱慾,三十來歲就死翹翹了。”小菲想了一下,在記憶里拎出一個做例子。年份她不記得。年號不記得、連那皇上叫什麼帝都想不起來,只記得好像是姓劉的。

不過也沒關係,小菲早在沒事的時候翻看過這個朝代的史記。不但沒找到自己學過的歷史,跟自己歷史裡學到的根本就對不上號,說出來也沒事。

說完,再看祁帝,怎麼感覺他變得傻傻的?再朝斐公公臉上看。一個表情!壞了,這個皇帝姓什麼來着?反正不是姓劉的!

“荒謬。真是荒謬,怎麼會有這樣的帝王?”祁帝不可置信的拍桌子,隨後,祁帝就在想啊,自己是皇上,從小也看過不少古書傳記,怎麼就沒看見過這樣的昏君呢?她從哪裡知道的?

還有啊,剛才那些話,她說的時候表情好像沒有絲毫的害羞呢?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這樣的昏君,也是百年難見一個的吧。”雖然跟自己祖上沒有絲毫的關係,可是,祁帝聽着總覺的好彆扭,很是隨意的問。

“不少,很多。皇上喜歡聽昏君的故事,我就再講一個給你聽。”小菲努力想着趁機多說幾個,也好讓這個皇帝覺得還是做明君好,那樣就好辦了。

“還一個姓楊的,弒父殺兄奪取皇位後,修建運河,就是為了方便他尋找民間美女,充溢後.宮。每日酒色,還加重徭役,兵伐高麗大敗,後來引起民憤暴動,被他手下宰了。”小菲說到這裡,看着聽得很認真的祁帝,停頓了一下後,又說了第三個、第四個。

一連說了五六個,反正結果都是一樣——不得好死,想不起來了,才停下。

“這些都是在哪裡聽來的?”祁帝現在好奇這個。

“以前偶然看見一本雜談,裡面寫着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哪個人對皇家怨恨極深,杜撰出來的人物吧。”祁帝的態度很好,小菲開始編了。

“那本雜記呢?在何處?”祁帝問。

“民女覺得那書留着是禍害,扔灶坑燒了。”小菲回的很快,一點都不會讓人起疑心。

祁帝心裡有些惋惜,本來還想看看,查證一下是不是真的呢。

“好了,你舉了這麼些的昏君例子,你還知曉些明君的典範吧?”祁帝今個不想干別的,跟這個女子說話,很是有趣。

“明君典範?皇上您不就是么?別的不說,單是皇上你注重農業這一塊,就說明皇上心憂於民。農業興,百業興!國富民強,旁國才不敢欺負咱祁國。”小菲換了個姿勢坐坐,仰頭對祁帝說到。

“賜坐。”祁帝聽了小菲的話,再看看她揉腿的動作,想了一下對斐公公說。

斐公公趕緊跑到門口,叫了倆宮女進來,攙扶着小菲坐到一旁的軟凳上。小菲也沒拒絕,安然的坐了。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這皇上能賜坐,就是代表今個有戲啊。

祁帝又問了小菲一些關於農田的事,小菲也專心的做了解答。一旁的斐公公雙肩此時才算鬆懈下來,聽着皇上跟一個姑娘交談。倆人的談話好像這會兒開始變得很正式,彼此沒有別的算計。

一個真心放低姿態求教,另一個也坦誠相告。

小菲告訴祁帝,不管是什麼樣的貧地,只要了解了土質的特點,種上適應的農作物,都會收成不錯的。祁帝聽的連連點頭,絲毫沒有因為她只是個年輕的女子而不信她的話。

小菲也否定了祁帝想把大面積的田地都種植水稻的打算,適合種旱作物的田,就不要再改成水田。提了在南方氣候適宜的地方,嘗試農作物套種,只要選對了,那麼一畝地的就可以得到更多的收成。

小菲鬆了心思,跟皇上說起農田上的事,她就有說不完的話題。扒拉扒拉的說著不算,皇上還叫斐公公取來農工部繪製的圖冊,跟小菲一起研究。

不知不覺的,外面的太陽就漸漸落下。

看見小太監進大殿點了宮燈,祁帝和小菲才發覺天色已晚。

祁帝不想放人走,可是想想這樣不合適,這個是個女子呢。

小菲心想,耗了大半天的,應該沒白費口水,即使皇上你今個沒給個明白話,終歸是個好的開始。

“時候不早了,不如用了晚飯再出宮吧。”下午倆人和平話又投機的相處,讓祁帝現在說話的態度不是以帝王的口吻命令,而是帶着點詢問。

“多謝皇上好意,民女還是早點出宮的好,也不知我的人都擔心成什麼樣了。”小菲笑笑說。

祁帝看着小菲的笑,現在看她是哪裡都順眼啊,這笑容不是自己那些後.宮嬪妃獻媚的笑,不是大臣們那種討好的笑,就是簡簡單單,很單純的笑。

小菲起身要跪下辭行,皇上開口阻止,說她腿有傷不方便,還叫斐公公親自把人送出宮。

祁帝沒說再讓小菲進宮的事,也沒提樊菲也不提。

跟着斐公公出了大殿,就發覺外面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小菲沒心思分析那是屬於哪一種眼神。暗暗的回想皇上對自己的態度,還有自己的態度,應該不會讓皇上有別的意思,那就好。

皇上是明君,樣子也不賴,就算不在意他的年齡,他也根本不是自己的菜!況且自己連老公納小妾都接受不了,又怎麼能接受皇上後.宮那一撥一撥的女人呢?

“放心,樊大公子的事,應該沒事的。”往外走的路上,斐公公安慰着小菲。

“嗯,我知道皇上也有難處。”小菲現在很是理解的說。

斐公公這才放心的點點頭,等小菲上了轎子,他才上了另一頂轎子,送小菲出宮。

轎子里,小菲想着今個的事,隱隱有點後怕。好在這個皇上真的不是昏君啊,不然自己根本就沒命活着出來。她是鬆了一口氣,也知道宮外的人在為自己擔心。

可是,小菲卻不知道,西牢里的那個人,吃大勇送的飯。看出大勇游離不定不敢看自己的眼睛,樊有事瞞着自己,而且,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逼問之下,大勇沒辦法,就把大小姐的事都坦白了。當東西、然後到大街上頭插草標賣身萬金的事。

當然,也就解釋了大小姐為何沒送午飯來的緣由。

樊,一下子就把飯菜都摔倒了地上,拿銅條捅咕開牢間的鎖頭,就要往外闖。大勇嚇得跪下抱住他的腿懇求着,別衝動啊,萬一大小姐真的說動了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