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守歲
她怎麼對他念念不忘呢？樊文俊很惱火，手上忍不住用勁時，聽見娘親咳咳的咳嗽了兩聲，再一看，不但娘親緊張的看着自己，輕輕搖頭。就是阮婆子和文慧文濤，也都是很擔心的盯着自己。
樊文俊立馬冷靜了下來，想起來看小菲，看見的是她熟練的已經把一直蟹拆開，殼是殼，蟹爪也都用小剪刀剪成一段一段的，他手上一松，酒杯輕輕的放下。
吃個螃蟹她還真的是講究啊！跟自己見過的吃法都不一樣，她平時專門研究過么？他的注意力開始轉移了。
“娘，這個給你。”把拆好的蟹端給身邊的王氏，很孝順的說。
王氏剛剛被兒子嚇到，好在小菲沒有發現，萬幸啊萬幸！小菲給她蟹子，她趕緊笑着接了。阮婆子看看自家大少爺，還是有點不放心。就把一大碟的蟹都端到小菲面前；“大小姐這蟹子弄的好，乾脆今個就受受累，幫着都拆好吧。”
“哈哈，阮媽，這就對了，稍等，就好。”小菲還是沒留意到自己剛剛拆了一隻蟹的功夫，桌面上已經緊張成什麼樣了。她就喜歡阮婆子對自己這樣的態度，隨便點多好啊。
拆好的蟹一一分出去，最後才給了樊文俊，然後輪到自己了。
“我們上次買是五文錢一隻，你多錢買來的？”小菲吃着想起來問身邊的人。
“三文錢。”樊文俊看着文慧他們用最尖的蟹爪捅出蟹腿里的肉，圓圓的白白的一段，沾了醬料一吃，果然更好吃，吃下去才回答小菲的問題。
“咦，你買的怎麼這麼便宜？”小菲有點不信的問。
“往年都是別鎮的大戶去那裡買蟹，今年很多地方地震毀的嚴重。大戶雖有銀子，可是住着棚子，也沒心思去買那東西。都二十幾了，也沒賣出去幾隻，怕賠錢，才趕緊降價。”樊文俊心裡還不是很爽，可是不能表現出來，耐着性子解釋着。
心裡怨念着，我對你這麼好，就是聽文慧他們說你喜歡吃。才去買的，你心裡卻還想着別的男人？
“那你買了多少，怎麼不都買來。反正冰凍着，咱慢慢吃唄。”現在賣的蟹子都是冰凍的，雖然沒有鮮活的好，可是總比沒的吃要好吧。小菲不是很挑剔的人，卻有點貪心！多便宜啊！
樊文俊有些無語的朝小菲看看。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她心情還真的是不錯，好像這次的地震，家宅都毀了，對她來說並沒什麼影響。
“俊兒，三文錢一隻的確便宜，買了多少回來啊？”王氏見兒子沒反應。有點着急的催問。她才不是特別喜歡吃這玩意呢，誰讓小菲好這口呢。
比起燕窩魚翅，吃三文錢一隻的蟹。也不算是多奢侈的事。
“買了五十隻，你們若是沒吃夠，明後天我叫人去都買回來好了，那裡應該沒賣掉多少。”感受着娘親緊張小菲的態度，樊文俊有點點吃味的回答。
自己是他親兒子啊。怎麼好像娘對這個吃貨更親？
“好啊，好啊。你就用娘給的壓歲錢買就好了，嘿嘿。”小菲高興的提議。
一頓年夜飯，除了王氏提前阻止掉的一個不良因素外，到了結束，氣氛都還不錯。只不過，樊文俊後來沒再怎麼開口。
這個年好特殊，卻也是很開心的，因為二房老太太的逝去，不能掛紅燈籠，所以煙花炮竹也沒有放。丫頭婆子進來收拾掉碗筷後，就往桌上鋪了花布，擺上了瓜子、核桃、蜜餞一些點心水果小零嘴。
樊文俊因為小菲先前提到袁天虎，對她有點氣，可是卻沒忘記她是傷員。沒辦法不理會她，又把她抱到火爐邊的軟榻上，拉了小茶几到她手邊，一個丫頭靈泛，趕緊的又舀了碟子把那些果子蜜餞都擺上，端到小菲身邊。
“這個多少一斤啊？”小菲舀起一個桔子，問。因為桔子也是南方那邊才有的，她覺得應該不會便宜。
“好像是一文錢一個。”買桔子的事樊文俊才不會經手，當然不知道。採購年貨的賬本上有價格，可是最近忙的，王氏也沒有翻看過，也不知道，還是阮婆子想了一下告訴小菲。
“真好玩兒，螃蟹論只賣，桔子論個賣。”小菲覺得真有意思的自言自語。
“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小菲來了興緻，想叫大家更高興。
文慧和文濤一聽，立馬搬了小板凳坐到了小菲的身邊一臉期待的等着。本來想到外面轉轉，散散心裡鬱悶的樊文俊一聽，也改變了主意，端了丫頭剛斟的茶，坐了下來等着。
阮婆子舀剪刀剪了蠟燭花後，也挨着王氏坐下。斟茶的小丫頭，看看沒人注意到自己，也就沒有出屋子。
“從前啊，有一對夫妻，琢磨着要做點小生意，賺點銀子改善小日子。那個女的就想，自己會做包子，跟男人商量了一下，就決定下來。第二天一早，早起做了兩籠屜包子想試試看，放好後，叫男的挑出去賣。
男的臨出門時，女的就叮囑他，做生意空閑的時候別傻獃著，看看哪個包子最大，趕緊吃掉，不然賣給旁人多吃虧啊。男的點點頭，說記住了。
男的中午就回家了，他媳婦就問，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都賣光了？男的搖搖頭說，沒賣，都被他自個吃了。女的就大罵，男的就辯解，不是你教我的么，沒事兒挑最大的吃，我吃了一個最大的，再看，又有一個大的，於是就一直吃，到最後就剩了一個，乾脆也別賣了，就吃了。”小菲有聲有色的講完，把阮婆子都樂岔氣了，文慧只喊；“這個呆瓜啊。”
樊文俊想忍着不笑，最終被小菲學男人傻傻的那表情逗笑了。
文慧又催小菲再講一個，小菲想想光說笑話好像也沒有意思，乾脆叫他們猜腦筋急轉彎吧。可是古代沒這個詞，小菲就說猜謎。問他們行不行。
樊文俊想說無聊，可是看看其他人的神情，還是閉嘴的好。
“聽好了，第一個，你們說稀飯貴還是肉餅貴？”見沒人反對，小菲稍微想了一個說了出來。
“當然是肉餅貴了。”躲在一旁的小丫頭，脫口而出然後想起來自己太沒規矩了，緊張的等着挨訓。
“你們的答案呢？跟她的一樣？”沒人責怪丫頭，小菲笑着挨個問，得到的是各個點頭。
儘管樊文俊看着小菲的神情。覺察到答案不會是這樣，卻也想不出個所以來，肉餅當然是比稀飯貴的啊！
“很遺憾。你們錯了，真正的答案是稀飯，因為物以稀為貴么，老話都是這樣說的啊。”小菲壞笑的說出了答案。
“這叫什麼猜謎啊？”文慧有點納悶的問。
“文慧妹妹問的好，其實這種猜謎呢。應該叫做腦筋急轉彎才對。急轉彎呢，是以問答的形式出現，生動活潑，問題與答案都很有趣味性。特點呢，就是讓人覺得答案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
回答的時候。你們不能死腦筋去想，那樣容易鑽牛角尖的，換個角度去想想看。就會發現不一樣的驚喜。怎麼樣，還想接着來么？不喜歡的話，咱換別的。”小菲簡單的解釋完，笑着問。
“有趣有趣，就這個。姐姐再來。”文慧最積極。
“好，大家聽仔細。說桌上有八隻蠟燭，被風吹滅了兩隻，後來又被風吹滅了三隻，問最後還剩幾隻蠟燭？”小菲想了一下，在腦海里找古代生活里有的，怎麼著都不能說火車，鼠標什麼的讓他們猜。
屋子裡的人開始都在算，兩隻加三隻等於五隻，八隻減掉五隻等於三隻。答案都是一樣的，就是沒人先開口，因為都感覺沒這麼簡單。可是不是三隻的話，又該是多少呢？
“你說說看？”都變謹慎了，小菲只得點將，先問文濤。
“姐姐，我覺得應該是三隻，可是這個答案很顯然不對哦。”文濤很老實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也坦言自己可能說錯。
“文濤答錯，正確的答案是五隻，因為沒被風吹滅的當然就燃盡了，我的問題有個很關鍵的詞啊，‘最後’剩幾隻！”文濤雖然也沒答對，小菲也知道他們都不是因為笨，其實是因為還沒掌握門道，還在中規中矩的找答案。
當然，這麼新鮮的玩意，舀出來，第二道就有人猜對了，那就太沒挑戰性了。
“再來再來。”樊文俊沉不住氣的催促，他就不服氣了，怎麼可能一次都猜不到？笑話！
“問，一斤棉花和一斤鐵那個重？”小菲這回是看着樊文俊說的。
話音剛落，樊文俊就得意的一笑，說；“當然是。”還想接着往下說，可是一看小菲揚起的嘴角，立馬覺察到不對勁。“不對，差點上你的當，都是一樣的一斤重，當然同樣重了。”
“哈哈哈，恭喜恭喜，答對了。”這回樊文俊反應的還算快，小菲拍手誇獎。
屋裡的氣氛更加好，再猜下去，漸漸的文慧，文濤，王氏都相距猜對一兩次。只是阮婆子好像還是一次都沒猜對，小菲想叫大家都高興，就挑了一個最容易的專門問阮婆子，終於她也對了一次，高興的像個小孩子，直拍手。
王氏本想說時候不早了，不用都留在這裡守歲，可是看看大家都興緻這麼高，她也就由着大家了繼續跟着小菲瘋了。
紫鵑跟猛子單獨吃過年夜飯後，過來看過，聽見屋子裡的笑聲，想了想沒有進去，又轉身去了大廚房那邊幫着包餃子。小姐怕自己和猛子跟大家在一起不自在，特意讓廚房單獨給她和猛子做了一桌的菜，在自己屋子裡吃的，那麼現在，自己也不要進屋打攪主子一家了。
屋裡面小菲說的嗓子有點干，才剛咳了一下，旁人還沒反應過來，樊文俊麻利的就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