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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躍九州慶華年,

爆竹聲聲啟新篇。

嫦娥歸月攜玉兔,

只將幸福hold人間!

......

帶媳婦回老家過年去了,這裡給各位朋友拜個晚年,繼續講故事!

上一章說完了中原地界,這一章我們來說說另一處兵家必爭之地——荊襄!

荊州,地處湖北省中南部,位於長江中下游地區,是江漢平原的腹地。其東連武漢、西接宜昌、南望常德,北毗荊門、襄陽之勢,使其成為接連東西、橫跨南北的重要交通要道和物資集散地;從而,亦使其經濟、文化得到了極大發展,得有文化之邦、魚米之鄉的美譽——偉大的愛國主義詩人屈原和春秋名將伍子胥便即生長於這片土地上!

不過,在荊州享有如此之多讚譽的情況下,其戰略要地的歷史定位亦使這片土地自古以來就未停息過刀兵。

東漢末年,天下大亂,統治者為了穩固自己的執政地位,開始大肆重用皇姓之人——劉表便是在這樣的大背景下,由北軍中侯調任為荊州牧的。

自劉表上任荊州後,素有才學的他於州內大施仁治、愛民養士、從容自保,使荊州的整體境況大好於相鄰諸州,甚至可以說是當時東漢混亂統治中的一朵奇葩!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荊州方才引來了諸多名士的投靠和依附,如司馬徽、龐德公、黃承彥、諸葛玄這些外鄉名士,都是在自己的地頭上混不下去了,方才投到相對安穩的荊州來避難的!

不過,常言道,做事公道,便要將一碗水端平。但是,在當時三國天下動蕩的局面下,劉表就是有才到成為“江夏八俊之首”,亦是不能事無巨細,將所有事情都處理的面面俱到。

於是,在劉表大肆重用和養護外鄉名士的情況下,感覺受到衝擊的荊州本地氏族,便即現出不滿來。

不過,這種不滿,在荊州一片和諧的大環境中,尚自體現不出來;可是,卻算真真正正、實實在在的埋下了禍根!

......

且說公元198年入夏之後,天氣大燥,荊襄地區濕熱的天氣使年界花甲的荊州牧劉表害了一場大病;至六月,江夏八俊之首的劉景生已是卧床不起,只剩下半條老命!

於是,劉表病危的消息很快便於荊州各郡之間傳開。

待消息傳至南郡——長沙、桂陽、武陵、零陵四郡,長沙太守韓玄大喜!

那麼說,這韓玄到底何人,怎麼自家主公病危,其卻不憂反喜呢?

原來,這韓玄亦是荊州之外而來的士人,不過其到荊州之後,常稱自己為漢初淮陰侯韓信之後,是韓信一族敗落後,流居於荊州的一支。所以,韓玄便稱,自己此番來荊州,從某種意義上講,是返鄉,而非相投。

於是,韓玄用給自己的“準確”定位,迅速混入到荊州上層社會中。

尤其韓玄利用劉表入治荊州後,眾多荊州本地氏族大肆反對劉表“重外輕內”政策的機會,迅速加入到荊州本地氏族“衛道者”當中,並成為佼佼者。於是,韓玄得到了荊州當地大族們的支持,成為了長沙太守。

成為長沙太守後,嘗到了“甜頭”的韓玄,在荊州大族的支持下,不說明目張胆,亦是有恃無恐、有增無減的開始反對劉表的“重外輕內”來;且韓玄於自己的治縣之內,更是大肆打壓外鄉士人!

不過,在韓玄大肆鼓吹“荊州人當治荊州”之時,民間卻有傳言,說王匡手下的將軍韓浩,乃是韓玄親弟;而由韓浩為河內人來推,韓玄根本不是他口中所說的“淮陰侯之後,流居荊州的一支”,其籍貫亦當是河內!

為此,韓玄這個十足的“外鄉人”站在荊州“本地人”的立場上,來對付與自己同樣出身的“外鄉人”,實是有些太不地道!

不過,一門心思往上爬、並不滿足一個小小太守之位的韓玄,還是死抓住了“荊州人氏”這根讓自己上位的稻草,一門心思的貼近荊州氏族,以求將來能混個更好的出身。

於是,此次接得劉表病危,荊州多年來表面上的安定祥和終於要被打破後,韓玄便立即跳將出來,欲行不軌——分招桂陽太守趙范、武陵太守金旋、零陵太守劉度往四郡界上的武陵衡陽密會。

因長沙、桂陽、武陵、零陵四郡當中,長沙經濟與軍事實力最強,且韓玄跋扈,又得本地大族的支持,故趙范、金旋、劉度幾個都是唯其馬首是瞻。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韓玄這個長沙太守等同於南郡太守。

待四郡太守于衡陽會館集齊,韓玄喧賓奪主,未及東道武陵太守金旋說話,便當先站出來,與趙范、金旋、劉度幾個道:“我韓玄是個直性人,不喜歡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此邀三位同僚來,非為別事,乃為我南郡將來,欲與各位共商大計!”說罷,韓玄用眼珠子輪流打量起趙范、金旋、劉度幾個來。

韓玄於此劉表病危,荊州動蕩之際,招人來議“大計”,趙范、金旋、劉度幾個在來之前,已然都是有所覺悟,待此時對着韓玄邪邪的眼神,便都將韓玄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齣來!

不過,常言道,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

此時,與韓玄同居南郡之北,最是與韓玄這路小人沆瀣一氣的武陵太守金旋聞言,立即站將出來,道:“此間並無旁人,賢弟有何想法,只直接講出來就好,但於我南郡有利,只賢弟言出,哥哥是必行的!”

一個巴掌拍不響,單口相聲不是你想說,想說就能說,單韓玄一隻野心狼還不成氣候,此時多出金旋這樣一隻狽來,狼狽為奸之下,韓玄大膽說出心中想法,道:“此時天下大亂,烽煙四起,若我等只安於無能的劉表身下,早晚必隨其覆於群雄之間!今袁公路於淮南稱皇帝,士威彥在交州號帝君,我等何不便也乘此時,僭立名號,招兵買馬,收攏士民,以圖江山?”

金旋聞言,立贊道:“好!賢弟得有此心,實大英雄也!”

原為漢室宗親的零陵太守劉度聞言,則皺眉道:“今景生兄雖是病危,但陛下仍在,我等久食漢祿,怎好就因一時之變,而行僭越之舉?況南郡狹小,民不齊,物不豐,實非大有作為之地!我等實宜於此時勢之中,守好本分,安好境內之民,便是不愧祖宗之舉了!”

韓玄聞言,猛一皺眉,臉現怒色,不過迅即轉臉,以理服人的駁劉度道:“劉太守此言差矣!我先祖淮陰侯當年便因優柔寡斷,不能洞悉時勢、因勢利導,只一味愚忠,而終致身敗名裂之果!今我南郡雄踞半座荊州,其域廣於淮南,其資豐於交州,且北有長江之險,今劉太守若說我等不能成事,則是自愧我等不如袁術與士燮等人了嗎?”

劉度聞言,一怔,未想韓玄欲勸自己竟然把八輩祖宗都搬了出來,一時有點無言以對。

不過,稍微遲疑片刻,無言以對的劉度卻是乾脆自座上起身,與韓玄、金旋、趙范三個一拱手,道:“劉度膽薄,不敢與三位同僚相談大計,這便告辭了!”

見狀,於座上自始至終,一言未發的趙范,亦有起身之意!

此時的韓玄見着劉度如此油鹽不進,可謂是已然怒不可遏。然而,韓玄還是壓住了火,叫住了劉度,道:“劉太守且留一步,回頭相看一物!”

劉度聞言,未知韓玄何意,轉頭來看。

見劉度轉頭,韓玄起身,以手相指自己面前的“四腿”條案。

劉度回身,見韓玄以手指案,看了看條案上亂碼七糟的東西,實是不解,便問道:“韓太守,欲使吾觀何物?”

聞言,韓玄立即從腰間拔出佩劍,迅速斬斷了條案的一腿。

條案腿斷後,其上的茶杯糕點、果饌鮮蔬,“稀里嘩啦”的瀉了一地,條案亦“乒了乓啷”的栽倒一邊。

而後,韓玄立以劍指面前殘倒的條案,厲聲正色道:“今我南郡之勢形同此桌,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之象,劉太守欲獨善其身,是欲擲其他三郡於不義嗎?”

聞喝,劉度一愣,看了看韓玄和其手中之劍,又看了看條案,非常識時務的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此時,見得韓玄的雷霆一怒後,一旁的趙范亦將已抬起來的半拉屁股又放回到座上!

一番“周折”之後,四郡太守終於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同心同德”的商討大計後,韓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四郡脫離荊州州治,各自稱王,並結連為盟,進退一致,榮辱與共!

說出計劃後,韓玄便即取出提前準備好的約書,教劉度、金旋、趙范幾個簽字畫押。

屬於利誘的金旋第一個在約書籤了字按了手印;被威逼的劉度在韓玄的注視下,亦是在左顧右盼的無奈中籤了;半被威逼、半為利誘的趙范亦沒給自己找麻煩,讓韓玄費工夫,該簽的簽了,該按的也按了!

於是,在白紙黑字、簽字畫押之後,此次四郡密會的主要議題便算達成,“南郡同盟”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