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通，那頭卻是秦孽接起來的。
“有事？”
此時的秦孽正坐在校外的咖啡廳里。
他和溫夏薇這幾天也在不同的校區考試，但是他們的校區離總部都不算太遠，中午還能過來一起吃頓飯。
聽他依然是和以前一樣的語氣，又冷又拽，顧明焰真想揍他一頓。
但今天顧明焰心情激動，脾氣也好，就不跟秦孽計較了。
他激動地問他：“我就想問問你倆，G有沒有聯繫你們？”
秦孽不答反問：“G聯繫你了？”
顧明焰點頭：“對啊！你們倆不比我差，應該也聯繫你們了吧？你們倆在什麼項目組？我在夏夜之星！”
“……”秦孽都沒問，他就什麼都說了。
他人這麼誠實，這麼沒戒心。
秦孽本來還打算騙他一句不知道G是什麼，然後就不跟他聊了。
但現在，都不好意思騙他了。
他索性直說：“我和你不在一個項目組，溫夏薇由於父母是G高層研究員的原因，暫時不能加入G。但她不知道，她以為G沒招新，景教授不讓告訴她，你也別亂說。”
顧明焰沉默了好幾秒：“哦，知道了。”
秦孽：“下次有什麼事找我和她，先聯繫我。”
“……”顧明焰笑了聲，“你憑什麼啊？”
秦孽緩緩開口：“憑我是她男朋友。”
顧明焰語氣里立馬帶了氣：“哦，你還以為我會挖你牆角是不是？秦孽你至於嗎？我是那種綠茶男嗎？”
綠茶男倒不至於，他就是個二傻子。
他不擔心顧明焰會挖牆角，也挖不走。
他就是覺得，顧明焰說話口無遮攔，怕說什麼惹溫夏薇不開心。
就拿今天的事來說，幸虧電話是他接了，不然溫夏薇聽見肯定會難過。
秦孽沒解釋，那頭顧明焰嘟嘟囔囔罵了他幾句。
然後他把自己哄好了，不氣了，接着對秦孽說：
“既然咱倆在不同的項目組，那就更好了，咱們倆以後繼續拼、繼續比！我就不信我一輩子輸給你！”
“嗯。”秦孽眼底也帶着笑，輕輕應了聲，“我女朋友叫我吃飯了，掛了。”
按掉掛機鍵前，秦孽聽見顧明焰又在那頭嘟囔：
“真特么能炫，三句話不離女朋友，全世界就你有女朋友是吧，明天我就用AI做一個……”
秦孽沒聽完，掛了。
溫夏薇端着飲料過來，把其中一杯巧克力奶昔遞給秦孽。
秦孽順手把手機還給她：“顧明焰給你打電話，我替你接了。”
“哦。”溫夏薇抬頭看他，“他找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秦孽頓了頓，又補充，“他說就算我們在不同的領域，還要和我們繼續拼、繼續比。”
溫夏薇笑了：“挺好。”
身邊有個這麼能卷的朋友，她也會被鞭策着，一直不停進步。
……
三天後，計算機學院的大二學生都考完試了。
顧明焰回到總部的宿舍，找到了蘇清泉放在他柜子里的，被文件袋密封起來的厚厚一沓資料。
摸到這牛皮紙文件袋的一瞬間，顧明焰就覺得這種手感有點熟悉。
他想了想，立馬從自己的包里，翻出之前G的HR給他的那個信封。
他對比一下，果然和這文件袋是一模一樣的。
這種特殊的牛皮紙，手感細膩光滑，質地偏硬，防水就算了，還能防火。
蘇清泉拿來的文件袋和G的信封一個材質……這麼巧嗎？
他再仔細看了一眼文件袋，見封口處有暗紅色的蠟印，應該是開蠟封的時候沒清理乾淨。
他又對比了一下兩者的蠟封，好像也是一樣的。
那這份文件……難道是從G內部流傳出來的？
作為一個剛入職G的員工，好想看看公司資料……
他心裡開始作鬥爭。
一個小人說：這是蘇清泉讓轉交給溫夏薇的資料，你別偷看，萬一是什麼私人機密呢？
另一個小人說：你也是G的員工了，萬一真的是有人泄露公司機密，你還可以及時阻止。
顧明焰眼神微凝，忽然朝着蘇清泉空無一人的椅子問：“蘇清泉，你讓我轉交的這些資料，我能看嗎？”
然後他又跑到蘇清泉的座位上，掐着嗓子，學着蘇清泉說話時柔和帶笑的模樣：“我都讓你轉交啦，你就能看。”
顧明焰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好的，那我看了。”
他毫不猶豫地打開文件袋，把裡面的資料拿了出來。
“黎明之光？”
顧明焰掃到文件的題頭，繼續往下看，掃了些內容後，他不由低聲驚呼：“果然是G裡面的的研究資料！”
他又翻了幾頁，發現這份資料並不全，僅僅只是關於“人體被植入芯片後的社會心理研究”。
最後，還有一份合同文件，題頭是：“黎明之光初代研究資料售賣合同。”
顧明焰越看越覺得奇怪。
G作為一家這麼牛逼的科研機構，不應該只售賣產品，不售賣核心資料嗎？
他們至於那麼缺錢，缺到要把整個核心研究資料售賣？
那這份文件，和溫夏薇又有什麼關係？
對了，今天G的一個高層要見見他，他正好過去問問。
顧明焰拿起袋子，想把所有的資料收回去。
忽然，裡面掉下來一張紙條。
他撿起來一看，上面是用鋼筆手寫的一行字：
“蘇番同志，你好。我與夏時桑同志經過精密計算得知，最近南極氣候波動大，即使天氣探測器沒有探測出氣候巨變，我們還是堅持，不該在這個時候飛往南極。請蘇番同志與我們統一戰線，阻止董事長的決定。——溫衍。”
後面還留了時間，是十六年前。
顧明焰看過G的領導.層構架，知道七大委員之上，還有一個董事長，他才是G的最大首腦。
但誰也不知道那個董事長姓甚名誰，他也不管G的各種研究，G的所有運作，都是七大委員負責。
這個溫衍，都要找人和他一起對話董事長了，莫非十六年前，他也是七大委員之一？
溫衍，夏時桑……看着兩個人的名字，就感覺和溫夏薇有關。
再聯繫上前幾天秦孽告訴他“溫夏薇是因為父母是G的高層才不能進入G。”
他忽然有了個推斷……